《复活的唐卡》土耳其的飞猪

4、第 4 章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离上一次发现尸体不足一个星期，如今同样的情况又再次出现，不意外却是给整个公安局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如今的社会网络发达，一旦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恐慌。

　　公安局为了这个案子，特意成立了特别行动小组，特事特批，拥有一定的特殊权力。

　　今天在会议室里落座的都是这个小组的成员，大多数施意涵都认识，但是还是有两三个生面孔。毕竟离开好几年了，有新人进来不足为奇，施意涵倒是也没有在意，坐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

　　虽然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了，但是看着投影仪下一幅幅走过的照片，依旧是让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沉重起来。一具具尸体，被剥皮了的尸体，在高清投影仪下连脉络都清晰可见。每个死者在死前一定都是受到了巨大的恐吓，不然怎么会每个人的眼球都因惊恐而爆出？

　　“呕……”和寂静里就算是稍重的呼吸声都听来十分的刺耳，何况是这样的干呕声。施意涵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绑着马尾辫的女子飞快的站起身来，捂着嘴小跑着出了会议室。

　　苏佳妮，女，今年二十八岁，是一位心理学的博士，因为这次的连续的杀人剥皮案被特别行动小组特招进来。

　　商秋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组员关了投影仪。到底是学文出身，总是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苏佳妮一直吐到黄疸水都出来才慢慢的靠着墙按着自己的肚子蹲了下来。忽然，一只漂亮的手伸到眼前，手里还握着一个水杯。苏佳妮缓缓抬眼，看到施意涵，下意识的接过水杯，“谢谢！”

　　“你爸不该让你到这里来……”

　　苏佳妮一愣，再看过去的时候只见到了施意涵消失在门前的背影。

　　她和父亲认识？听她的口气似乎和自己的父亲很熟悉，既然熟悉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到父亲提到过她？

　　苏佳妮一下子来了劲，从地上站了起来，拧开杯子，喝了两口热水，胃一下子没有那么难受了。

　　会议室里，会议在继续着，施意涵借着黑，又坐到了刚刚的位置上，屏幕前商秋生正在讲解着几个案发的现场，“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第一位死者，其实说是第一位也有些不准确，因为在我们市里这样的案子断断续续的发生了好几年，只是今年尤为的突出，杀手似乎是被逼急了一样。我相信，他还会再次出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大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献计献策，早日抓到凶手。下面我想请我们公安局刑侦队原第一重案组的副组长施意涵来给我们讲讲这个案子……”

　　施意涵没有想到商秋生来这一招，一时间倒是有些懵掉。不过很快施意涵就反应过来，接过商秋生的话匣子，“我是最初接受剥皮案的警员之一，也是如今唯一幸存下来的。”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个样子。

　　施意涵不愿意去回忆，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不愿意去想就能够抹去的。那些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兄弟姐们，一个个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种痛苦，生不如死。

　　苏佳妮看着施意涵，从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但是她是心理学博士，能够从表面的镇定中看出波涛汹涌。

　　“从四年前发现第一具被剥皮的死者开始，直到刚刚发现的那具，一共死了九个人，他们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是女性。年龄都在十八至二十五岁之间，没有生育过。大多数的情况下看，凶手都应该是男性，年龄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大概会在二十八到四十岁之间。凶手作案之前一定经过缜密的计划，做到滴水不漏。避开了路上所有的监控探头，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我想补充两句”在施意涵停顿的时候苏佳妮开了口，“我同意施队长对于年龄的判断，这个年龄段的男性成熟、稳重，会讨女人的欢心，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有一定的经济能力。一旦选定目标，会花不少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确保作案的时候万无一失。”

　　施意涵挑挑眉，对于苏佳妮的判断有些匪夷所思，“我倒是不同意这个观点，凶手很有可能是个流浪汉或者无业游民之类的。”

　　大家把目光都聚集到了施意涵和苏佳妮的身上，有人赞同苏佳妮的观点，有人同意施意涵的说法。一时间会议室里开始了小声的私语，但是毕竟施意涵跟这个案子有几年了，不会盲目的说出自己的观点，几个年长一些的警员还是比较认可施意涵的说法。

　　若凶手是流浪汉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湛的刀法？冯中华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但是他的观点却又偏向于施意涵，他想听听施意涵的说法，只是施意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哪个流浪汉会有如此精湛的刀法？”

　　苏佳妮有些咄咄逼人，施意涵却不想纠缠在这些无谓的斗嘴上，垂下眼眸，并不去回答苏佳妮的话。

　　苏佳妮碰了这么一个软钉子，一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好在商秋生一早看出气氛不对，及时的发话圆场，才不至于让苏佳妮那么狼狈。

　　流浪汉没有这么精湛的刀法，那么谁会有这样好的刀法？医生、屠夫或者是……

　　冯中华看着施意涵，施意涵垂着头，耷拉下来的刘海遮住了她大半的脸，让他捉摸不透。

　　鬼市上，贝小米游走在其中，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来这里的人不是熟人就是有熟人带着的，不然别说能够进鬼市，就连门在哪里都摸不清。

　　鬼市形成多年，至于是谁带头兴起的就无从考查了，也许是在旅游热兴起的那会。来往的游客多了，自然小偷也多，一来二去，偷的不仅光是钱，什么金银珠宝、手机手表的。偷来的东西不像钱，到哪都不好出手，但是并非没有人要，有人贪便宜，一万的手表两千三千的也要，小偷都是偷来的东西，无谓价高价低，能换成现钱就成。有人看中这样一个“商机”，逐渐有了鬼市。

　　鬼市原本一个月开一次，后来东西多了，变成半个月一次，一直到现在的一个礼拜一次。

　　贝小米舔着手中的甜筒，混迹在鬼市里，偶尔遇上两个眼熟的同行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这个是我看中的……”

　　“是我先付钱的……”

　　前面不知怎么有两个男人吵了起来，贝小米踮脚一看，两个中年男人，很是面生，心里突然有种不好是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