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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心未尽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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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苼去接机。
站在出站口,云苼既紧张又期盼,本来以为至少又得一年才能相见的人在三个月后又相见了。
肖逸身穿一身黑色西服,穿着卡其色风衣,带着墨镜,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空空。应该是刚出门就看见了云苼,所以他迈着大步子直接朝她走过来,云苼小心的和他以及他身后的林经理、刘秘书还有不认得的私人助理打招呼,其他人对云苼都很客气,唯有肖逸带着超大的墨镜,云苼一直看不见表情。
几人上了商务车,云苼早已经给他们订好酒店,都是行政间,在同一个楼层。带他们到酒店大门后,马上有侍者过来推走他们的行李,云笙将房卡交给刘秘书,叮嘱好为每人预定的房间编码,就准备离开。因为肖逸墨镜下如鹰般的目光如影随形的盯着自己,云笙觉得自己双腿有点发抖。刘秘书正好说完您慢走,肖逸就开口了:妈给你捎了烤鸭,在箱子最底下,你知道我不喜欢鸭子,你把它拿走吧。
烤鸭也算是云笙的一大爱好,王芳给她捎过来不是没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笙不可能和他争来吵去,也不好在酒店门口把一箱子东西全翻过来,只能掩饰的假笑道:“那上去了再拿。”
侍者将两个大箱子推进肖逸的房间,微笑着道:“祝您愉快。”肖逸黑色手套都没摘,直接毫无手感的从钱夹里抽出一叠钞票递给那个侍者,莫无感情的道:“把门关上”
云笙本来心疼那一叠钞票,但随着那一个关字,心里一紧,还没等侍者将门关死,云笙就弯腰打开肖逸的箱子,胡乱的将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仍在沙发上,很幸运,在第一个箱子底,云笙找到了那一袋鸭子。
云笙尴尬的挥挥手里的鸭子,道:谢谢。又看向门口,说:那我先走了。
肖逸已经摘下墨镜,如墨的眸子此刻更为深沉,对于云笙的告别,算是用一声“嗯”做了回答。
云苼快速的开门离去,准备搭乘电梯下楼,焦虑的按下向下地按钮,心中总是不安。果不其然,差不多只三秒,云笙就在光滑如镜的电梯门地倒影里看见肖逸一身黑俊,面无表情,大踏步的走向自己,云笙转过头想要先开口说点什么,肖逸却一手揽过云笙纤细的腰肢,一手握住云笙的后脑勺,就那么直挺挺的吻了下来。
云笙心里越来越慌,反抗的力度越来愈大,在电梯叮的一声下,云笙站立不稳,直接跌进电梯里,幸而肖逸眼疾手快,将云笙稍微往上一提,自己一个箭步就迈进了电梯里,顺势将云笙压在电梯内壁上,看着镜子中两人的身影,肖逸有一秒钟在想:自己在干什么?但睁开眼看了下头发凌乱,双眸含水,脸色慌张却坨红的云笙,肖逸理智又完全乱了。
云笙完全是垂泫欲滴,电梯门早已经合上,在肖逸身后的电子屏里可以看见电梯已经开始下行了一层,有羞辱、有焦躁、有愤怒、有爱而不得的心碎,一齐涌上心头。然后左手无意识的狠狠的甩了肖逸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封闭的电梯里,甚至能听见回响。
肖逸终于停了下来,云笙能感觉到他的迟疑。肖逸松了手,慢慢和云笙拉开距离,云笙愤怒的盯着他,可以看见肖逸先前沉静如水的眸子里此刻已经涟漪阵阵,震惊、失望、痛苦,顺序上演,最后化为了无力,失去了光泽。
沉重的呼吸在两人之间起伏,静谧的空间仿佛一面回音壁,彼此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几秒之后,肖逸眼睛盯着云苼的眼睛,语气平淡道:“跟我走。”
云苼看向他,几乎是毫无犹豫道:“不要。”
“最后一次,跟我走。”肖逸提高了点音量。
“不。”云苼斩钉截铁道。
“要你承认你爱我,就这么难么?”肖逸反问。
“你胡说什么!”云笙迫不及待的反驳,本来绯红的脸此刻变为朱红。
电梯此刻再次叮的一声打开了门,云笙只来得急看到是一个五六岁的穿花裙子的小女孩,肖逸已经毫不客气的拉她出了电梯,长迈几步,转过墙角,便来到了楼梯间。这次肖逸没有堵住云笙,只是高高的站在云笙的面前,语气却突然变得讥讽起来:“那每次回去站在二楼窗户边上的人是谁?你是偷窥狂?还是你有恋弟情结?”
云笙一惊,原来他都知道,但是却装作若无其事,还和徐悦在楼下聊天。在自己面前碰了钉子之后,竟然拿来羞辱自己,云笙捏紧的拳头紧了又松,她相信自己此刻的面容一定及其难看,好像是把心放在泡菜坛子里做了酱菜一般,以极其酸辣的语气回击道:“那你觊觎自己的养姐是不是心理变态呢,肖大公子?”
此话一出,云笙明显感觉肖逸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周身的空气像遇热暴涨般,向四面八方发散开来,直击云笙面门。接着云笙的下颚就被肖逸紧紧的捏住,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人,此刻眼神都能打架。“你最好只是期待我只觊觎,还没有心理变态。”肖逸在盯着云笙漂亮的脸蛋后从牙缝里蹦出这样一句话,然后一甩手,扬长而去。
我只觊觎,肖逸的话在云笙耳边回想,虽然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但是对于云笙这些年压抑的苦恋,却是最好的回应。和着甜和辣,苦和酸,还有咸的泪水,云笙吓坏了的士司机,在将云笙送到目的地后,一踩油门就消失得没影了。
云笙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红酒,揭开瓶盖,一口气直接喝了三分之一,若是先前在出租车上还有隐忍,此刻独自一人,云笙直接坐在床边,就着床单,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偶尔还有喝漏的酒,哭得泣不成声。
天亮时分,在酒精的作用下,云笙终于沉沉睡去。梦里肖逸欺压下来,吻住了云苼的嘴唇。那是一种隐忍的吻,有力量却又温柔,如狂风暴雨下风雨飘摇的伞、如毁天灭世时孤苦漂泊的诺亚方舟,她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自己身为何人,只有一种声音告诉自己,沉沦下去,沉沦下去……
晓风残月,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