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厘米米

17、过年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到了过年的时间。可桢觉得这一年的春节似乎多了一点喜庆。店里的生意这几天都很不多。特别是成箱的水果销售的很快。老八的水果行竟然和她打电话说愿意送货上门，可桢有些欣喜若狂。
　　最近进货量大，她和李姐每次都很辛苦。因此早上一直起不来做早饭。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纸条：早餐我买好在厨房中，你热热吃吧。是陈廷玉的笔迹。可桢觉得心里有些暖暖的。
　　一直忙到农历的二十八，可桢才终于休闲下来。开店虽然比上班多赚一些，但都是辛苦钱。上班族还有个周末可以过，她这些年几乎每天都在看店，习惯了不觉得累，停下来倒有些疲惫。
　　陈廷玉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晚归，可桢对他的工作不大了解。只无意聊天时，听他说自己开了一家投资理财公司。到年关了，忙也是正常的。她有时候会故意拖晚点睡觉等他，但一听到门响时，她就马上闭上眼装睡。直到他静静地躺下，她才放心地窝在他的怀中进入梦乡。
　　二十九的时候，可桢去了小姨黄嘉千那里。小姨这几天似乎老的有些快，似乎失去了当初那个干练利落的女人的影子。她一直喜欢清静，可桢也忙，一般都是在过节的时候来她这里，帮她置办一下年货。
　　“你谈男朋友了没？”一个人清理房间时，黄嘉千问道。
　　“还……还没……”可桢有些迟疑，与陈廷玉的关系一直不明不白的，她不想黄嘉千知道，以免她担心。
　　“遇到合适的就谈，女人就这一辈子，该享受的生活还是要享受，不要难为自己，别像我这样。”黄嘉千叹气道。
　　可桢有些不明白，黄嘉千前些年的单身生活总是意气风发的，最近几年怎么突然就颓唐了。也许是上了年纪的原因吧？可桢想，不知道自己的晚年会怎么样？
　　晚上两个人正准备说做些什么饭慰劳一下自己，可桢的电话响了,看到是陈廷玉的电话，她拿起电话走到阳台上。
　　“在做什么呢？”他柔声问道。
　　“帮小姨打扫卫生。”
　　“打扫完了，到忆江南这里吧，有几个朋友回来了，带你见见。”
　　“我……”可桢有些迟疑。
　　“就几个熟悉的朋友，我喝了点酒，小吴已经去接你了。”可桢的话被陈廷玉打断，她听到里面的吵闹声，电话一会儿就挂了。
　　“你有事吗？”小姨看她接完电话回来问道。
　　“哦，有同学说找我晚上聚聚。”可桢轻声说道，陈廷玉的事情，她不想告诉小姨，两个人如今的关系不明不白的，她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走出小区，可桢一眼看到了陈廷玉那辆车，小陈正搓着手站在车旁。
　　“陈总让我接你过去。”小陈说着打开车门，他是个不善言谈的小伙子，可桢有几次见过他接陈廷玉。
　　大年二十九，街上的形成很少。外来人口都回家过年了，街上有些冷清。到了忆江南门口，却车辆云集。这里是这个城市最有名的本帮菜馆，有四层楼的面积，但平时要想来这里吃饭，还得提前预定才行。
　　小陈领着可桢到了顶楼，给她指了指要去的房间，然后转身下楼了。
　　走进包间，里面的人可不少，有六七个人的样子。有几个可桢认识，那次同学聚会，她见过他们。当然也少不了张亚涛，他妹妹张亚楠也在。看到可桢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还有一个娇俏的女人，可桢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过来，坐这里。”陈廷玉站起来叫道，他好像有些喝高了，脸色泛红，身子也有些晃。那个女人及时地扶住了他。
　　可桢有些尴尬地走过去，陈廷玉将她拦在怀中。
　　“王颖回来了，我们大家为她办接风宴，都是老同学，你们好多年也没见了，当初我们大家都是坐在一块的。”他轻笑着说道，呼出的酒气直熏可桢的耳朵。
　　可桢的脸色有些泛红，怪不得那么眼熟，几年没见，王颖长得越发漂亮，娇俏的五官在加上知性的美，让人无法忽视。。
　　可桢羞赧地笑笑，伸出手想跟王颖握手，她却只是笑笑，转身落座。
　　气氛有些尴尬，陈廷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拉可桢一起坐下。他喝的应该不少，舌头都大了。可桢不明白，他这么高兴到底是为了谁？
　　“王颖出国几年终于回来了，人家现在可是国际知名大学的双料硕士，在五百强工作了几年，那英语说的叫一个溜。”张亚涛盛赞道。
　　可桢有些不安，想想自己的三流小本科学历，因为一直为生活忙碌，以前学的英语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那算什么呢！小玉当年如果参加GRE考试，考的学校绝对比我好，说不定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王颖轻声说道。
　　她口中“小玉”的称呼，让可桢微楞，自己好像当面从未交叫他名字。
　　接风宴有些沉闷，可桢吃着茶点，一直默默地听他们谈论国际形势、投资风险什么的，自己却插不上话。她的日子一直围绕着水果行转，最关心的话题莫过于水果价格的跌涨、老百姓的菜篮子问题。与他们的话题根本搭不上边。
　　聚会结束后，陈廷玉没有和可桢一块回去，他打电话让小陈送可桢回去。
　　“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去，我过了初三找你。”他拦住她，暧昧地她呼出酒气。好像唯恐大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桢有些苦涩地笑笑，坐车和小吴一起回去。
　　除夕夜，可桢煮了饺子一个人吃，小姨除夕夜一般和教友们去教会祈福，这几天的除夕都是她一个人过。外面此起彼伏地想起鞭炮声。虽然禁放令已经颁布几年了，但是还是屡禁不止，并且每年都有因为燃放鞭炮私人的时间发生。好像爱情一样，明明会让人受伤，但是很多人愿意飞蛾扑火。
　　她想是时候反思和陈廷玉的关系了，两个人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她并没有排斥。但现在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走入了沼泽地，一步步先进去，回不了头。
　　吃了几个饺子，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再也没有食欲。一个人木木地坐在那里发愣。手机这时候却响起来。看到是陈廷玉的电话，可桢没有去接，她现在不想说任何话，只想一个人静静。那边却像是要和她较劲似的，一直响个不停。无奈中接了电话。
　　“在干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他似乎有些焦急。
　　“哦，刚躺下，准备睡了。”她撒谎道，突然很想挂掉电话。
　　“吃饺子没？没的话我给你送点，我妈说冬天不吃饺子会冻掉耳朵的。”他轻笑道。
　　“吃了。”她急忙答道，他说起自己的妈妈时，像个孩子，有妈的孩子真的不错。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电话里却传出喊声：“小玉，在干什么呢？小颖要走了，你也不去松松。”
　　可桢楞了一下，但片刻回过身来。
　　“你有事忙吧，我有些困了。”说完这些话，可桢挂了电话。
　　收拾了碗筷，关掉电视上床。看着窗户外面灯火通明，可桢一点睡意也没有。每个窗户里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这段时间的生活有些太梦幻了，她曾经梦想有个男人也能点亮自己窗户里的那盏灯，现在她不想再由梦想了。他有些太过于遥远，她对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有努力对自己说：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想他了！然而却无法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排除掉。
　　她把脸埋入枕头，无法控制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她毫无选择权。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不敢去爱，却一步步陷入。她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对这份感情有太多的期待，现在却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