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副城主

7、一个小老板和三个损友

　　我和博凯从河间那边一路走到了《七哥大排档》，发现小希，蝈蝈两个人正在一张桌子旁说着悄悄话。饭店才开张不一会儿，还没有两桌客人。
　　那个180cm高，白色衬衣外还是小有肌肉的，留着胡须的老板略显发福的身影正在烧烤架上整生虾。不过看上去除了平日同款的板脸还多了一些愁绪。他的眉毛不是严肃的微皱，而是那种看上去便知道在想心事那种紧皱。然而他手下却始终没有片刻停息，刷料，翻转，烘烤，刷料。
　　“你俩又在说啥悄悄话呢？”我走近，她俩瞬间脸色从之前的眉飞色舞一下子正经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没撒，你俩来了？快点菜吧，我也饿了。”蝈蝈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次性的茶杯喝了一口，假装随意地说道。
　　博凯抓起来菜单便兴奋地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老板！先来2分生蚝大虾！还有毛豆！田螺！鱼头！麻小！鱿鱼！”
　　我回头看那老板，他看了看博凯，似有若无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出声。便继续接着烤他的虾。刚好路过一伙计，他左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张单子，递了过去，那伙计看了眼单子，便往后厨走去。
　　“高数呢？”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哦，还在上班呢。”
　　“还在上班？是夜班吧？”博凯见我在看他，对我比了一个晃杯子的动作。
　　我伸出食指，晃了晃指头。
　　“是啊，他的工作就是要倒班，有点折腾。”
　　“那你们平日里怎么恩爱嘛，真是的，这工作一点儿都不人性。万一你想要了人家不在呢？”蝈蝈立刻摆出一副暖心姐姐的样子，但其本质十足可恨。
　　“你胡说什么呢！”小希顿时羞红了脸，假装恼怒地说。“你才每天想这事。说出来都不嫌丢人的？”
　　“嗨，有啥么。我看高数人不错的，要不你们赶紧把事就定下来了吧。”博凯便说边走进了后厨。
　　“哦对了，还没告诉你俩，那天晚上听说高数向某人求婚咯”蝈蝈顿时挑起眉毛，一副得意于比我们都先知道的表情，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那么大的一枚钻戒，噢哟我的小心肝儿哦~”她看小希脸红，还觉得不够意思，便边说边假装自己手上真有个鸽子蛋大戒指似得，手上不停抚摸着。
　　“卧槽，牛逼啊。”博凯的声音从后厨的墙那一侧传来。
　　“可以啊，看不出来高数动作还是挺快的。”我挑了挑眉，的确是没想到，还以为那天的玫瑰花只是一份情侣间的小礼物。
　　“哪有那么夸张啊，别胡说。”小希顿时娇羞得不行，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她的确有些下不来台，便赶紧打起了圆场：“好了，这也是喜事儿。我刚才还跟博凯说不要酒了，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怎么也该一起喝一个。博凯~”我唤道。
　　“干嘛？”这时，博凯双手抱着一箱啤酒从厨房蹬蹬蹬几步踏出来，“哐当”一声砸在我的脚边，我低头看去，卧槽，酒瓶盖儿全都被那个傻逼开了！
　　“你搞毛啊？要喝也不需要拿这么多吧？喝的完？”我望着他，投去“宛如智障”的眼神。
　　“卧槽，不是你给我说的要1件吗！你脑子被驴踢了？两分钟就能忘了？”他比我惊讶更甚，瞪大他的眼珠子，叉着腰，看着我，投来“智商欠费”的眼神。
　　我举起右手，伸出食指，比出一，向他摇了摇，“我不喝。看不懂吗？你是猪吗？”
　　他愣住了一会，“呵呵，”他看了看脚下的酒，然后镇静地坐下来，弯腰取出2瓶酒，摆在我和他的面前，又取了2瓶放在她俩面前。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跟我，今天谁喝的少谁买单。”
　　我看着他的大眼睛，长睫毛，薄薄的的嘴唇，干净的脸庞，寻找着开玩笑的痕迹。
　　“老板，再来一件酒！”
　　“卧槽，你要疯吧！”我有点慌了，这逼是认真的要玩了。
　　“不再加一点儿东西，谁付都不肉疼啊，不如直接□□。过瘾。”他端起酒瓶儿，轮起来就喝，一口就是小半瓶儿，他满足的“啊~~~嗝儿~”一声，眼睛享受地眯起来，左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好酒！”，那十足的贱相。
　　“好你个头啊，能不能安静点，没一点儿素质。”蝈蝈左右瞅了瞅，看周围几桌人转过头来围观，有点尴尬地拍了一下博凯的胳膊。
　　我看了看老板的那边，果然他也转过头来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有那一个瞬间，我和他有对视，或者没有。总之那一刻我全身有些微微紧张。他望向我的眼神是不是像寻着猎物的猎人？哎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什么。
　　我们四个开始边聊边不停地胡乱碰起杯来。这种场景真像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几乎每个周末也是我们四个，到处疯跑打闹，到了晚上就找个小店，吃烧烤喝小酒。
　　最后我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回归到结婚的问题。
　　“你俩准备撒时候结呢？”蝈蝈举着杯子，不停地晃着小半杯酒，看向当事人。
　　“他定的明年。还不一定呢，谁说一定要嫁给他了。”小希撇了撇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哦那倒是，我觉得其实他人吧不坏，就是太小气了，求婚那么大个事还要偷偷摸摸的进行，也不说跟我们分享一下。你说以后你跟了他不是有了娃都不带跟我们讲的，藏着掖着的。”蝈蝈立刻变了语气，表现一副所托非人的担忧。
　　“哪有这回事。还不是你们几个平时说话没轻没重，”
　　“哦哟，现在就开始护着小高高了哦”
　　……
　　“生蚝！大虾！”小胡茬老板“duangduang”放下右手的两个盘子。
　　“毛豆！鱿鱼！”接着是左手的。
　　完了便几步走开，接着便回去摆弄烧烤架了，去照顾那些还在砧板上的小伙伴。
　　“那你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蝈蝈有些喝多了，举着杯子，对着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端着杯子，望着出神“先读完大学吧，暂时还没考虑这么多。”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考虑了，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女孩子耍着嘛，唉，我都替你发愁。”蝈蝈又拿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数落到。
　　“那你呢，说你呢。别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该考虑给你妈带个对象回去了，你妈那天见我还跟我说呢，说天天瞅你你不中用的样子，哪个女的会看上你也是瞎了眼，失了智。”蝈蝈见博凯在一边偷笑，立刻转火。
　　博凯“哦”了一声，继续喝酒，吃肉，当做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状。
　　“你就不能稍微正经一点儿，把衣服鞋子收拾收拾，天天穿着拖鞋，脑壳跟鸡窝一样，走路别左摇右摆的跟个痞子一样，哪个女的看得上你我觉得也是瞎了眼。”蝈蝈越说越来气，看博凯真是一副老妈子愁自己儿子娶不到老婆的感觉。
　　博凯夹了一筷子鱿鱼，“哦”，继续哦到。看到蝈蝈正要继续发作，立刻道：“不说了嘛，你喃，不赶紧约起来。我们哥俩也盼着早点把你嫁出去。”
　　“就是就是”我赶紧附和道。
　　“你们俩个没良心的东西，就不想见我是吧。这不想着跟你们呆一起有意思嘛。要找男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蝈蝈一副大姐见过大世面，无所谓的样子。
　　“来嘛，分分钟。我看那个老板不错，还有点小帅，还是单身。蝈姐给我们演示一下嘛，让我们也学习学习先进的搭讪技术。”小希在和我们私底下一起也是不安分的主，立刻起哄道。
　　我奇了，“你怎么知道他单身？”我都还没有发掘过这个小老板的资料，竟然被小希抢先一步，情何以堪。
　　“听隔壁的戴阿姨说的嘛，她们一些老妈子一天没事情不就在院子里讲些有得没得。听说啊他是k城刚来到这边做生意的，叫江涛。以前在k城本来开的挺好的一家馆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没做了。听说呀搬过来这边估计是为了躲避一些债务纠纷。这个就说不清了。”小希小声而神秘地和我们分享这些八卦。还不时探头望望老板那边，深怕被逮个正着。
　　“江涛”蝈蝈眼神涣散，若有所思地念道了一遍。
　　小希听到立即斜着眼歪着头瞅着她，一副看花痴的表情打趣道。“感觉来的挺快的嘛。”
　　“去去去~”蝈蝈发现自己有些失态，立即挥了挥手，赶苍蝇一般让小希打住。
　　我和博凯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算是认定了这个残酷的事。
　　“老实交代，我俩还没来的时候你和蝈蝈是不是就在谈论那江~什么的事情~”我故意把江稍微抬高了点音调，蝈蝈立刻拿手往我的嘴上捂来，
　　“你要死啊~！”蝈蝈有些恼羞成怒，又往我肩膀上狠狠来了一掌。
　　博凯举起酒杯：“来，我们为蝈蝈干一杯。好样的，终于找到对象了。”
　　“你胡说什么呢~谁说要找他谈了，谁说是对象了。”蝈蝈简直惊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就有三个损友就把自己卖了。
　　我跟着嬉笑着举起酒杯，透过杯子，望向那个模糊的白色衬衣，心里一半高兴，一半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喝着酒，吃着烧烤，这样□□日子，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