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我是饼子

5、温暖

　　宇澈处理好小雅的伤口，本想嘱咐她这两天好好休养，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她是不可能会听自己的，于是把伤口做了重新的包扎，让她继续工作，也能尽可能的保护伤口。对于她的事情，宇澈并不了解，可是不知为何，他似乎能预想到她所有的反应。
　　“这个药，一天三次，饭后服用。明天晚上我值班，来换药。”
　　“谢谢。”
　　小雅其实明白宇澈的好意，只是这样的好意如果变成催命的毒药，你又能如何选择呢？

　　第二天，依旧是那个时间，小雅一如往常低着头，避开了护士和其他人，走进了宇澈的诊室，不知为何，这个地方只来过一次，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仿佛已来过千万次一般。宇澈正在写病例报告，听到开门声，抬头看到小雅，露出温暖和煦的微笑。小雅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凝视着宇澈的眼睛，那双眼睛沉静安定，眼底尽是光明，透出一丝微暖。那是她心里的海市蜃楼，不可企及，也是她心里的魔障。她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步，一步，走向宇澈。

　　换完药，宇澈看着她大片刘海遮住的脸，不辨神色。
　　“我帮你修一下头发吧！虽然我是拿手术刀的，但是剪发技术应该还不错。”
　　也许是月光太明亮。也许是身体治愈了心，小雅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宇澈其实没有给人剪过头发，小雅是第一个，本该去理发店完成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个人要说服她，绝无可能。宇澈略显笨拙的剪着，他有些无奈的想着，原来剪女孩子的头发这么难。完成的作品，实在说不上好看。但如果人活着已经被遮挡住了阳光，至少身体需要被光明抚照吧。
　　“很好看。”
　　小雅并没有照镜子，只是低头呢喃了一句。
　　宇澈笑了，摸了摸她的头。
　　之后的日子，小雅没有再去换药。宇澈也没有勉强，给了她换药的物品，让她自己换。只是在小雅的垃圾车上，偶尔会挂着一份热热的盒饭，一袋面包，或者一袋零食。小雅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看到了就找个角落默默吃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宇澈忙，忙着治病救人。小雅也忙，忙着日复一日的寻找活体。
　　那一天，垃圾车上又出现了一个袋子，小雅打开，是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红色的发夹，鲜艳欲滴，美丽动人，生机勃勃。小雅望着医院没有尽头的走廊，黑白交织，生死混杂。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故事走到最后，总要有个结尾。好了，不能再过去了，到这里，就好了。
　　你，在阳光下幸福的活着，是这个故事的开始，也会是这个故事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