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之上》溸尘

2、第2章

　　第2章 小睿是她在这段感情中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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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滴滴答答下湿了白苏的心，让她迟迟无法入睡，先前她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了齐彦修。
　　离开房间时，齐彦修习惯性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眼眸紧闭假寐，鼻子酸涩努力忍住不哭。

　　“嗡”枕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屏幕亮了，显示微信新消息：[齐医生：急诊有个手术，我得去一趟医院。]

　　白苏眼眶一下子盈满了泪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
　　果然，在齐彦修心中，病人永远比她重要，他何尝在意她的感受。

　　白苏又失眠了，静静听着雨滴声发呆了一夜，凌晨才闭上眼眸眯了一会。
　　再次醒来，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气可爱的脸庞，“麻麻——”小睿笑着扑进她的怀里，像一只撒娇的小狗在她怀中各种蹭来蹭去。

　　此时，白苏心中柔软得像棉花，她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小睿。
　　无名无份跟了齐彦修三年，小睿是她在这段感情中唯一的慰藉。

　　把小睿放在餐椅上，她注意到餐桌上的早饭有她爱吃的生煎和杂粮豆浆，估计是惠姨一早起来带小睿去买的。
　　惠姨递来筷子：“白小姐，趁热吃生煎，这生煎和杂粮豆浆还是……”
　　她快速打断：“惠姨，我先去洗漱。”

　　看着白苏匆忙去卫生间，惠姨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
　　刚刚她想告诉白苏，生煎和杂粮豆浆是齐彦修一早风尘仆仆送来的。

　　进卫生间，拿起牙刷，白苏发现豌豆大小的绿色牙膏紧紧贴在牙刷上，显然是齐彦修帮她挤的。
　　怀小睿那一会她孕吐反应很厉害，用薄荷味的牙膏刷个牙都能吐得稀里哗啦的，齐彦修特意给她买来绿茶味的牙膏。

　　生煎配杂粮豆浆，这一顿早饭白苏吃得很饱。
　　出门前小睿紧紧抱着她腿不撒手，一遍遍喊她妈妈，不让她走，她硬生生地扳开了小睿的手指，强忍着泪出了门。

　　今日有些晚了，她直接打车去酒店。
　　路上，惠姨给她发来一张照片，小睿抱着她和齐彦修合影的相框哭得很伤心，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也无可奈何，齐彦修工资不够小睿做那些修复手术，所以她要努力赚钱，让小睿做最好的手术，这样小睿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健康快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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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本终于在晚饭前敲定好了，明天就是各主创参与的剧本围读会。
　　电视剧一共拍摄二十集，白苏负责男女主角相识到相知最美好的暧昧期，男女主角中间的波折期是另外一个叫乔珊的新人编剧负责。
　　最后五集以及这部戏的总编剧是白苏的师父，业界大佬楚娴，人称娴姐。

　　研讨会一结束，乔珊就缠上了娴姐，一口一个娴姐询问明天围读会可能会出现的大小问题，比如男女主角抢番位，嫌台词多。

　　看到乔珊赚着编剧的钱，操心着导演的活，白苏看破不说破，快速收拾东西离开，刚推开会议室的门，迎面撞见一个人。

　　男人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斜对面墙上，一身舒适而随性的黑色休闲套装，给人一种内敛成熟的感觉。
　　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其他人，于是白苏开口问：“肖导，您……找我有事？”

　　肖策挑眉微微弯头，唇角带着笑，灼灼眼眸看向她：“白编剧，您这个字不适合我，我好像只比你大六岁。”
　　白苏尴尬浅笑，不过一个称呼罢了，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吧。

　　“白编剧，我记得前八集是你负责，刚好前面几集男女主角戏份都在医院，我约了我们这部戏医学老师一起吃饭，有什么不懂的专业问题你可以咨询他。”

　　白苏略微思考，颔首：“好的，没问题。”
　　肖策被白苏乖乖听话样子逗笑了，忍不住开玩笑：“放心，我不会带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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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车后排，白苏刚打开车门，肖策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玩笑似认真笑着对她说：“白编剧，昨晚我已经给你当了一回司机，怎么，还要我继续给你当司机？”

　　　白苏尴尬，只好关上车门，绕过车子走到副驾驶，坐了进去，等她系好安全带，肖策才缓缓启动车子。

　　车子开出酒店，驶在市区主干道上，碰上傍晚下班高峰期，异常拥堵。

　　肖策一手搭在车窗边，一手置在方向盘上，余光忍不住看向身旁的白苏。
　　娱乐圈美女如云，他见过不少，白苏的美在于清新淡雅，乍看之下并不惊艳，却气质脱俗，耐看。

　　“我听娴姐说，这部戏雏形是你写的，男主角还是你向制片方推荐祁之阳来演的。怎么，你也喜欢祁之阳？”肖策尝试打破车内的沉寂。
　　白苏有一瞬间怔忡，沉默了一会才回：“合作过一次，他演技不错又很敬业。”

　　肖策微微笑了笑：“白苏，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白苏尴尬抿唇，才后知后觉刚刚肖策叫了她的名字。

　　肖策似乎猜到她心思，眼底噙着笑：“白苏，以后我和你私下相处时，你直接叫我肖策，我直接喊你名字。”
　　“嗯。”白苏回。

　　车子龟速前进了几米后，在红绿灯处停了下来。

　　白苏纳闷：“肖导，这好像不是去六院的路？”
　　“怎么又叫我肖导了？”肖策侧目睨了一眼白苏，“拍摄医院改成人民医院了，人民医院心外科是简城最好的，在那里取景拍摄有最专业的心外科医生指导，不是更好吗？”

　　一瞬间，白苏大脑陷入空白，她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娴姐跟组了。
　　没有听见白苏的声音，肖策笑着解释：“悄悄告诉你，在人民医院取景拍摄我还有一个任务，我想考察一个人。”

　　白苏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理会肖策。
　　彼时的她很矛盾，她忐忑肖策口中那位医学指导老师是齐彦修，忐忑的同时却还希望是齐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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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地点约在人民医院旁边一家本地餐馆，肖策领着白苏赶到包间时，对方已经提前到了。

　　男人穿着白大褂，扣子敞开着，双手捧着羊排大口啃着，像是好几天没吃饭。
　　白苏错愕。
　　看到好友一言难尽的吃相，肖策故意“咳”了一声，蹙眉，脸上写满了嫌弃：“池医生，池绍。”

　　闻言，池绍快速放下手中的大羊排，站起身，笑嘻嘻把手伸向白苏：“你好，我是池绍，人民医院心外科主治医生，也是肖策初中同学。”

　　“白苏，编剧。”
　　白苏正犹豫要不要伸手过去，身旁的肖策早她一步“啪”一下将池绍的手打开。

　　肖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给好友：“这么脏的爪子，拿走。”
　　池绍低眸瞥了一眼油腻腻的双手，对着白苏讪讪笑了笑：“白小姐，不好意思，八个小时连轴手术，滴水未进，我快饿晕了。”
　　“也没见你晕过去。”肖策毫不客气回怼。

　　白苏被逗笑了，感同身受回：“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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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策坐在中间，白苏和池绍各坐一边。

　　啃完一个大羊排，池绍又捧起了烧鸡，边啃边说：“肖策，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电影圈打转吗？怎么跑来拍摄电视剧了？还是言情偶像剧？”
　　肖策余光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苏，嘴角微动，似乎在笑：“个人原因。”

　　“对了，肖策，我给你们当医学指导，有没有片酬？”
　　“有的。”
　　“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肖策一眼剜向好友：“你怎么不去抢？”
　　“万恶的资本家。”池绍大口咬了一块鸡腿肉，“未来一年，只要跟你出去，你都得买单。”
　　肖策认栽：“好。”

　　白苏坐在一旁默默吃着，静静听着两个男人怼来怼去。
　　肖策时不时会夹一些她够不着的菜放在她餐盘里，而不是直接放在她碗里。
　　如果直接放在碗里即便不爱吃她也不得不吃，放在餐盘里也就无所谓了。

　　看见白苏低头认真喝着汤，池绍伸手敲了敲桌子，给肖策使了一个眼神。
　　肖策身子凑近：“有事？”
　　池绍一脸贱兮兮笑着：“不仅漂亮性格也不错。”
　　肖策赏了一拳头过去，抿唇笑着说了一个字“滚”，随后坐直身体，余光将白苏尽收眼底。

　　“主人，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你不要接他电话哦，不要接电话哦——”
　　一个突兀的小孩子声音在包间响起，是手机来电铃声。

　　白苏惊了一下，肖策也惊讶。
　　彼时，正吃着嗨的池绍立马放下手中的鸡腿，快速擦拭油腻的双手，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认真：“师兄。”
　　“我正在吃饭，你要过来吗？”
　　“跟初中同学一起，没有外人在，就在医院旁边的小城故事。”
　　“好的师兄，我等你，三号包间。”

　　挂完电话，池绍轻吁一口气，随后他问身旁的肖策：“肖大导演，介不介意多一个人？”
　　肖策听得出池绍揶揄的语气，笑着反问：“女朋友吗？”

　　“我都单身快三十年了，哪来什么女朋友？”池绍没好气地回，“是我师兄，他跟我一样连轴了八个小时滴水未进，食堂门早关了，今晚他大夜班，这一会正饿着肚子，我就叫他过来一起吃，没意见吧，肖大导演。”

　　“我没意见。”说这话时，肖策看向了白苏。
　　白苏摇了摇头。

　　似乎想到了什么，肖策忍不住问：“池绍，你师兄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是华清医学院医学本硕博连读的？”

　　“对呀！我师兄可厉害了，是我们科室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手术做得那叫一个绝，是我们心外科手术第一把刀，从科室主任到院长都称赞。”
　　顿了顿，池绍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师兄有一个缺点，不近女色，清心寡欲，把医院当成家，手术室当成他的情人，一头扎进情人怀里，不吃不喝一整天都不在话下。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师兄是不是取向有问题？亦或者有隐疾？要不然我们医院那么多漂亮的女医生和护士小姐姐对他投怀送抱，他都无动于衷，活脱脱一个四大皆空的寺庙和尚。”

　　白苏被池绍的话逗笑了，突然她有点好奇池绍的这个师兄。

　　想到等会师兄要来，池绍便对白苏说：“白小姐，我的手机号码是159xxxxxxxx，你打一下我的电话。”
　　“好。”白苏快速记下，拨号。

　　手机刚振动，池绍就掐断电话，他八卦地看了一眼肖策，添加联系人，给白苏设置了一个“特别”来电铃声。

　　肖策薄唇轻抿，略微思考：“池绍，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看了一眼白苏，他补充：“男的，也是你们心外科的。”
　　池绍投给肖策一个鄙视大白眼：“果然主动请我吃饭没好事，说吧，你要跟我打听谁？”

　　池绍话音还未落，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的男人。
　　看到气宇轩昂男人的一刹那，白苏心猛然地悸动了一下，她没想到池绍口中的师兄竟然是齐彦修，她恍然记起齐彦修是华清大学本硕博连读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