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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中鬼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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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南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学并不是一个热门的专业(非常冷门),在读学生也才最多20个(开学时人数)。
菲尔·西蒙斯只是个本专业的普通留学生。
因为白化病的原因,西蒙斯同学很少像其他那样参加派对,也就上课的时候匆匆露一面,大部分时间,什么都不说。
本来打算就这样平常的熬到毕业,毕业论文就去印斯茅斯踩点。
原本是这样的。
今天的课堂内,西蒙斯拿出一本用古文字撰写的历史,坐在没人愿意坐的第一排,安安静静的听课。
教室内的同学不是在听课,就是在聊天,还有的在玩游戏,但这些也不妨碍教授在讲台的讲的起劲。头发苍白的老教授满意的看着认真听课主动发言的西蒙斯,然后继续讲自己曾经在探索时遇到的奇怪事件。
"救救我,我不想死。"忽然西蒙斯脑海内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她悄悄的用余光看了眼自己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菲尔,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讲台上教授的讲课还在继续,当西蒙斯觉得这回也许是幻听的那刻,隔壁教室传来一声尖叫。
过了没多久,鼻尖传来了浓烈的蓝墨水(铁锈)味,以及人们越来越大声的尖叫。
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和想要维持秩序的老师,西蒙斯从地上的双肩包内按下通讯器。
那年1947,第二次世界大战刚结束(1945年结束)不久,人们刚进入安逸的生活中。
谁也没想到战后出现的不是和平,而是另种恐惧。
那一年,提前为自己毕业论文收集材料的西蒙斯来到了榆树街。
榆树街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普通小镇,和平安宁。
除了那个独自坐在秋千上,脑内全是奇思异想的男孩除外。
那年,西蒙斯穿着雪白的双排扣大衣,戴着一顶同色的装饰帽。因其过于惊人的美貌吸引到一群人的注意力,那是种诡异的美,整个人就像是人工雕琢后的艺术品,而不是活生生的人类。
"不知道我们的小詹姆斯会不会被他标枪戳中脑壳~"打扮得体的男孩笑的非常开心,就像已经亲眼看到他口中的詹姆斯被标枪贯穿大脑、鲜血淋漓的样子。
西蒙斯逛了一圈回到那个小公园,那个小男孩依旧坐在秋千上,只不过脸上多了几个淤青。
西蒙斯伸出手,对着男孩露出一个笑容,“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传说故事吗?”
男孩抬起低着的头,原本不屑的目光瞬间被点亮,就像被魅惑般老老实实的说:“这里就一个普通小镇,哪来的传说。不过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要不要让绘画天才的我给你画张肖像~”
在和男孩交流前,西蒙斯特意将脑内其他声音排除,只专注于男孩的脑电波,却发现这个男孩除了有点自恋外,和其他人差不多。
还以为找到什么新奇点的西蒙斯脸上维持着微笑,嘴上说着很高兴外,心里平静的像一摊死水。
小男孩还没长大后的心机,他真的以为面前的漂亮姑娘同意了,开开心心地跑回家去拿画板。
反正也没事的西蒙斯坐在了旁边的秋千上,从双肩包内拿出一个铁罐。
“又一个和平的世界。”
男孩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公园,他向西蒙斯挥了挥手,喘着粗气跑到她面前。
“你是我看到过的最美的女士。”在绘画前,男孩调整下自己呼吸,接着红着一张脸对着西蒙斯说。
西蒙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鲜红色的眼睛划过一丝肉眼难以捕捉的不明物质。
西蒙斯在那个小镇呆了一个多月,期间每天清晨,她都会看到那个男孩出现在她门口。
看着眼前年仅6岁的小男孩,西蒙斯开始在脑内计算为何会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
6岁的幼崽怎么可能这么早熟呢?西蒙斯赶紧把脑内不健康的东西排除。
也许是我长得像他妈妈?
西蒙斯想了下自己这张经常被认为是没成年的脸。也不至于吧?
男孩每日都会拉着西蒙斯参观这处只有孩子们知道的秘密基地,也不知道为什么?
西蒙斯看不懂男孩脑内的东西,明明单独分开来能理解,为什么合起来就那么难理解。
也许是小孩子脑电波和大人的不同?
西蒙斯暂时这样理解,并且标注。
西蒙斯的论文资料最后还是没收集成功,她打算换个地方,然后搭上了去往印斯茅斯的列车。
不过走之前,那个男孩送了他一张画,作为交换,她留给男孩一个收音机。
在那个年代,任何资源都是宝贵的。
但是西蒙斯暂居的房子内已经有了一台电子电视。
(二战结束时,美国约有7000台电视机。二战前开办电视的还有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
西蒙斯提起裙摆,踩着那双鲜红的高跟鞋,和帮忙提行李的列车员一起,离开了男孩的视线。
男孩站在站台上,使劲挥手,直至列车的浓烟消失不见。
西蒙斯在校期间差不多跑遍了整个美洲,显眼的外表带来了不少好处,也带来了很多弊端。
尤其是面对调戏的那刻。
西蒙斯端正着礼仪,从口袋中摸出手枪,子弹从男人命根子旁边擦肩而过。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男人脸色一下子惨白不少。
“我相信,你一定会很喜欢变成…一名优雅的女士。”西蒙斯眯了眯眼睛,饱满红润的嘴唇看起来像棉花糖般柔软。但此时此刻,刚还在调戏西蒙斯的男人却再也注意不到女人的外形。
透过女人美丽的外壳,他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昆虫,那两只尖锐的螯正在一开一合,像是在做战斗前的准备。
摆脱掉骚扰的西蒙斯好心情的从包内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存粮,边吃边赶往下个地点。
虽然有好几次回去过榆木镇,但是由于实在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也就没呆多久。
只不过那个小男孩,每回都会开开心心地出现在她面前。
后来那几年她再也没去过,因为如果再去哪里的话。人们将会发现,这位名为菲尔·西蒙斯的白化病人没有任何老化痕迹。
1976年,西蒙斯收到男孩的邀请函,说是参加盛典。
西蒙斯碍于上回没有参加男孩婚礼的愧疚,收拾下便提着皮箱,踏上这趟行程。
但是,西蒙斯没来得及,最后看到的是一堆被火烧的不成人形的尸体。
因为骚扰儿童被烧死,真是个让人不知道如何吐槽的死法。
这让她忽然想起当年的一些小事,男孩因为玩火被烧伤前,西蒙斯反应敏捷,直接将男孩手中的火把徒手拿下。
男孩没受伤,但是西蒙斯的手一天之后出现大量水泡,原本洁白的手指现在焦黑。
男孩眼圈泛红,小心翼翼的给西蒙斯涂抹药膏。
“哭什么?”
“对不起。”男孩收起自己的顽皮,端端正正的给西蒙斯鞠了一躬。
“小孩子不要碰太危险的东西,知道吗?不过现在还需要积累知识,没有知识的人永远不可能长大。”
“那是不是我都是小孩子,你就会一直回来看我?”
西蒙斯眼神打量着男孩,转头继续处理烧伤,“也许吧。”
好歹全是朋友,西蒙斯拿出钱财,不管周围人的念叨,将男孩放入一个不记名却安全的墓园。
原本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多年后,西蒙斯从伊斯那里得到消息。
男孩“复活”了。
确切的说,男孩在梦中复活了。
榆树镇的人们陆陆续续在梦中死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西蒙斯再次拿起行李,坐上那辆去往榆木镇的列车。
这趟列车和往常相似,一向不会做梦的西蒙斯居然做了个梦。
梦中她站在一望无际的黄沙中,看着碧蓝色的天空,忽然有人在叫她。
再次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距离到达榆木镇还要花点时间。
西蒙斯却站起身,收拾下东西,在下一站下了车。
几小时后,她重新买了一张回程票,拿出闹钟设好时间。
闭上眼睛继续补眠。
梦中的景象不再是一片黄沙,而是美国的墨西哥小镇,小镇周围流动的沙子,深灰色的天空。
西蒙斯警惕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
她踩着脚底还算结实的黄沙,一步一步靠近村子里唯一的亮光处。
就在她身后,流沙开始变动。
女人轻轻的敲了敲那间屋子,没有人回应。然后她走进了房门,走进之后原本完好的房门开始摇摇欲坠。
她身后的黄沙开始发生剧烈变动,组成了一只巨大的手。
而西蒙斯也发现了自己打底裤猎物,猛的向前扑去。
黄沙加快了速度,西蒙斯赶紧一个翻身躲避黄沙的攻击。
没有抓住西蒙斯的怪物,动了动身体,继续向西蒙斯扑去。
就在这时,靠近女人的墙壁上,又刺入几根钢爪。
女人站起来,拿着手中刚得到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一支口红形状的手、枪。
前有狼后有虎,身材瘦小的西蒙斯左右皆是敌人,就算她奋力反抗,她能站立的区域也越来越少。
就在怪物快要靠近她的那一刻,西蒙斯忽然被一阵嘈杂声被吵醒,她眨了眨眼睛,等视线清晰。
“谢谢。”西蒙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朋友。
“没事。”同样板着脸的男人声音古怪,说话时连嘴唇都没有动几下。
“这回探险很有趣。”西蒙斯摇了摇手中的老版收音机。
“任务成功。”男人脸如死灰,将新的书籍递给女人。
古老的列车内,两个俊男美女各自伸出手,红褐色的真菌和人类的手腕握在了一起。
在西南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学并不是一个热门的专业(非常冷门),在读学生也才最多20个(开学时人数)。
菲尔·西蒙斯只是个本专业的普通留学生。
因为白化病的原因,西蒙斯同学很少像其他那样参加派对,也就上课的时候匆匆露一面,大部分时间,什么都不说。
西蒙斯拿出一本新的书籍,古老的文字像咒文般美丽却难以辨别。
老教授离开了,新开的教授是个中年人,严肃认真的讲课风格。
这个教授也喜欢上课时认真配合的西蒙斯。
上课上到一半,一声男人的惨叫声开始回响在西蒙斯脑海内,伴随着火焰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男人哀怨的声音中带着点哭泣,"菲尔,你为什么不回来?"
“西蒙斯同学,身体不舒服吗?”下课时分,中年教授皱着眉头,有点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西蒙斯。
“我没事,教授,让你担心了。”西蒙斯笑的越大甜美,犹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
这回的课题,该是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