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八稗硫

25、忆往昔

　　“好，你先忍一忍，别死了。”宋舒窈还不知道为什么小白会这么紧张，在她看来，来人不过是一介凡胎，无足挂齿，，不必这般落荒而逃。

　　但是她最终还是决定相信宋白的判断，于是也不管那人会不会认出来了，直接将自己的灵力蔓延开去，发动自己的法器。

　　宋舒窈扶着行动不便的宋白，一手撕下那碍事的面具，那蓄势待发的模样好不英姿飒爽。

　　于是一道华丽刺眼白光闪过，这房间再度陷入死寂，仅有的几处不同，不过是那空荡荡的床，以及那留着残渣的碗以及那碗下的一张字条罢了。

　　觉察到不对劲赶来的冯靖看着那床上消失的人，眯着眼睛，透着十分危险的气息，“看来，夜照的计划要泡汤了。”

　　心细如冯靖，自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张字条，他冷笑一声，“那个女人果然不能信。”冯靖昨晚把白沃若放在自己身边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将那字条攥成一团扔到墙角，冯靖带着满腔的怒火离开了那间房间，他自始至终在意的就只有白沃若，那女修士，炉鼎什么的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若是那夜照敢再打白沃若的主意，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虽然没有法力，但是对付夜照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另一边，感受到宋舒窈灵力的一瞬间，夜照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她这人杀人向来直接，但是她没办法动宋舒窈，只能用这么弯弯绕绕的法子去拿她想要的东西。

　　自己设计良久的计划被这么破坏了，还破坏得这么彻底，夜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宋舒窈，别以为他护着你我就真的不敢动你了，把我惹火了，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夜照的杀意几乎将整个冯府都笼罩其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那突然昏暗的天空。

　　无形的灵气将他们身上的暴动因子全部激发了出来，令他们个个红了眼，见人就要动手干一架。

　　冯靖还不知道夜照做的事情，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看上去丝毫没受到夜照灵力的影响。

　　“白沃若，你醒醒吧，我不怪你了。”冯靖低头喃喃道，没了往日的锐气，卑微地求那沉睡之人醒来。

　　记忆里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离开他整整三年了，他多想在听到这人醒来骂他两句。

　　“小鬼，别总哭哭啼啼的，像样吗？”

　　那年，突然下起了雪，母亲的病又严重了些，冯靖那时不过五岁，又是不受宠的庶子，那些下人根本不听他的恳求，连药都求不来。

　　也是在那时，白沃若出现了，一来便将年幼的冯靖数落了一遍，不过那时候的冯靖正在气头上，以为又是那个新来的下人来戏耍他，所以他只是冷冷地问了句，“你是谁？”

　　“我啊，我是老爷请来教你学武的，快，叫声先生来听听。”白沃若笑得很得意。

　　“我不学！那家伙都不管我们母子了，为何还要让你来教我？你回去跟他说，母亲若是再不治病，就要不行了！母亲若是死了，我便再也不认他为父亲了！”冯靖挺直了腰板跟白沃若说道，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弱小，他故意将声音提高了些许。

　　但是看在白沃若眼里，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爱逞强的孩子。

　　“原来你是因为娘亲病了才哭的啊？”白沃若蹲下来直视冯靖的眼睛，极其认真地问道，“如果我想办法给你找来了大夫，你是不是就可以乖乖听我的话了？”

　　冯靖那时不过五岁，除了母亲，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么多话，虽然那人看着就不靠谱，但是言语间的关心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那次一时没忍住，直接在白沃若面前号啕大哭起来。

　　白沃若没想到自己好好说话的时候竟然能吓哭小朋友，之后好多年，他都怀疑自己长得是不是有些凶神恶煞。

　　每次白沃若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纠结这个问题，冯靖都会觉得脸发烫。

　　冯靖忆着过去的点滴，听着外面的嘈杂，他无心去管，这里的一切他其实都不在意，以前执着的身份地位，在这个人离开之后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若是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人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