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成真》双鱼爱吃肉

7、陪游

　　六
　　白雨娜百般聊赖的跟吴佩淇走在张浩严和张二姐身后，往人山人海的街道走去。
　　茨场街是吉隆坡的唐人街，也是一条供大家购物的大街，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齐，保证让人逛得眼花缭乱。
　　说实话，白雨娜其实并不想跟来当导游。在吉隆坡住久了，怎样都会来逛过的，谁会不知道茨场街怎么走啊？她就是这么拒绝张浩严的，可是，当张浩严听到她这番话后，说了一句话——“我开始工作了才来吉隆坡的，而且工作之后还一直忙加班，哪有时间去逛？”
　　接着，对话就由原本的他和她，变成他和适时从客厅蹦过来的吴佩淇，然后她就无端端被无视了。
　　他们的对话如下：—
　　吴佩淇：“哎，你们要去哪呀？不会是偷偷背着我去过节吧？张浩严，我告诉你啊，雨娜今天的时间已经全部给我占完了。你要约她等改天吧。”
　　白雨娜在旁边满脸无奈，朝她翻白眼。
　　张浩严：“如果我们真打算一起过圣诞的话，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的。不用怕我们偷偷去过节。”
　　吴佩淇：“真的吗？好，那你说说你上来找雨娜是做啥的？”
　　张浩严：“我打算叫上她带我二姐一起去茨场街走走，你要去吗？一起去吧。”
　　吴佩淇：“茨场街啊？我好久都没去了。好呀好呀，总比在家看电视好得多。让我们先收拾收拾一下，再跟你一块去。”
　　身为当事人之一，白雨娜不仅连一点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最后还被吴佩淇笑得一脸阴险狡猾的拉去换衣服，拉着出门。
　　与其说让她当导游，还不如说她是来当陪游的。谁说张家二姐人生地不熟了？人家一到目的地就开始像个带队的领队带着他们几个人走，对那里熟悉得不得了，就连里面有什么出名的小吃、在哪里，她全都知道，而且还会路。甚至有些在小巷里的地方白雨娜都不清楚，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很明显是茨场街的常客，哪有一点人生地不熟的样子了。
　　不过，张二姐并没有白雨娜以为的高冷、严肃、一看就是个成熟的姐姐的那样子。相反，她有点像个差不多二十岁出头而已的女生，爱笑，人也很开朗，经常用一张笑眯眯无害的脸去作弄张浩严，而张浩严竟只是笑笑，还出奇的没还手，那差别待遇让白雨娜恨不得一巴拍死他。
　　这一路走来，白雨娜很快就发现，张二姐常常会习惯性的去勾着张浩严的手臂，有时走了几步也会回头喊她和吴佩淇，要她们快点跟上，别走丢，是个暖心的大美女。
　　总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白雨娜很喜欢张家二姐，觉得她是个交得过，又不错的朋友。
　　“哎哎哎，雨娜，你要不要尝尝这muaji，跟别地方卖的不太一样咧。”张家二姐在前方不远处挑选着手信要带回新加坡的期间，吴佩淇为了躲太阳，站到阴凉地，拿起刚买的麻署，吃了一个，再喂白雨娜一个。
　　“要。”白雨娜也站在阴凉地带，闻言，倾前张嘴尝了一个，嚼了几下后，给出评价：“真的不一样。等下如果有走回去我们再去多买一盒吧。”
　　“这是必须的。我还要顺便买一盒给阿铮和他爸妈。”
　　“终于想起你的阿铮了？”
　　“废话。我每天都想起啊。这不我今晚要去他们家吃饭吗？总不能两手空空啊，就买一盒这个，打算再买一点水果过去。”
　　“这是见家长还是快结婚的节奏啊？”她挑挑眉毛，笑得猥琐。
　　“要你管。”吴佩淇难得脸上浮出一丝的不好意思。
　　白雨娜还是第一次看到吴佩淇这样的表情，实属难得一见，真应该要拍下来放群里给大家欣赏的。
　　然而，她这想法才刚在她脑海中出现了几秒，她连手机都没来得及从口袋里拿出来，右手突然就被人莫名牵起，她都没反应过来，拉着她的那个人就拖着她走了。
　　她转身弄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才看清楚拉着她的人竟然是张浩严。
　　她想要叫他，但他在讲着电话；她拍拍他的肩膀，他却没任何感觉似的没反应。
　　她想不到别的方法了，只能任由他拉着她走，放任自己难得一次能盯着他的背影看，尽情享受被他拉着走的时刻，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从以前到现在也只有那么几次，未来估计是发生不了。
　　这次是最后一次，她想着，让她贪心这么最后一次就好。
　　“阿严，你看你要不要买点啊？”张二姐转过来看到自家老弟拉着白雨娜边讲电话边走，稍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张浩严此时终于发现前方的二姐，再回头，看到自己拉着的是白雨娜后，尴尬了。
　　“呃……我刚刚看你在讲电话，我不好叫你，但是我有拍你的，可是你没有理我。”这奇怪的氛围搞得连白雨娜都觉得尴尬了。
　　张浩严出社会混了就是不一样，不再像以前一样哑口无言了，他仅仅说了句：“哦，走吧”就拉着她走到斜对面跟他二姐会合，还神定自若的跟他二姐说他不买。要他二姐买完就好走了，先前的尴尬被消得一点不剩。
　　就这样？
　　白雨娜困惑的再次被拉着走，同时转头一脸迷茫的看向身后的吴佩淇，只见她笑得幸灾乐祸的，还拿出手机准备把这历史性的一刻记录下来。不过，她很聪明，没有发到群里，因为她知道被白雨娜知道了她会被揍得很惨，而是私发给群里的每一位，把两位当事人除外。而照片发出去后，她还在下面配了一行没多少气质的文字。
　　‘没开始谈恋爱就给姐搞暧昧。你们都是见证人，等他们在一起了，咱一起坑他们去高级餐厅吃顿好的。’
　　不一会儿，大家也纷纷回复她了。
　　“好！坑他们一顿！”
　　“我去！这是暧昧的证据！我要存起来！”
　　“这暧昧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暧昧”
　　“你确实他们不是在一起了而是暧昧？”
　　白雨娜陪游的后半段时间都任由张浩严牵着，期间就只意思意思的问了他一下：“喂，你不打算松手吗？”
　　如果这次他松开手了，那么，白雨娜就告诉自己，她是时候放弃了。
　　如果不松手呢？她……不知道……
　　然而，张浩严的回答是：“都要过马路了，还松什么手啊。”
　　哦，他们的确要过马路了。她不是故意在过马路之前才问的，她太专注于被牵着的那只手和牵她手的人了，以至于她没注意有过马路这事……
　　这不怪她，第一次被心仪的男生牵手走路，她就算见惯大风大浪，那颗平静已久的心也很难淡定下来。
　　午餐他们在附近的麦当劳解决。
　　本来是想到附近好吃的餐厅吃饭的，但那些人群不晓得是从哪里涌出来的，不管是中餐、马来餐，还是印度餐都人满为患。最后，还是由张二姐提议的去麦当劳吃汉堡。
　　“你们仨都读同一所大学的吗？”张浩严身为唯一一个男性，当下被他二姐指派去排队点餐去了之后，张二姐问她俩。
　　“对啊。”
　　“我们仨是读同一所大学，可他们俩啊是同一个学院的，更亲点。”吴佩淇说的是白雨娜和张浩严。
　　“你也是金融专业的？”张二姐看着像是对白雨娜颇为感兴趣。
　　“我是经济专业的。”
　　“啊。”张二姐点点头，随即又问：“我听阿严说，你们学院大一大二有些课都会一起上的，那你们两个有一起上过课吗？”
　　“有啊。”何止是一起上过课，还坐在一起呢，只不过白雨娜没胆说出来。
　　“那你觉得，阿严上课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张二姐歪着头问她，眼中满是好奇，不知是对张浩严以前的上课情况好奇，还是对白雨娜好奇。
　　“他上课的时候……”白雨娜努力回想，“要看是什么课吧，有些课他会很专心的抄笔记，有些课呢就是睡觉。当然，大部分的课他都很专心在听的。”在他家人面前怎么都不能说他上课最多的情况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问三不知那种吧……
　　可是，张二姐闻言，却笑了，“其实你不用替他说话，他上课是怎样的德行我还是懂的。这个臭小子啊以前做事情完全就没有认真过，初中一年级就敢敢留级，升不上二年级，当时可是气得他爸要死。他还是最近接手了百货之后才变得稳重的，不然他那轻佻的性子就改不掉了。”
　　这时，张浩严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了，身后还有一个服务员帮他拿另一个托盘过来。他帮张二姐、吴佩淇点的是麦香鸡汉堡，他自己的是原味板烧鸡腿堡，白雨娜的是经典麦辣鸡腿汉堡。每个人的都是套餐，一个汉堡，一份薯条，以及一杯汽水，只不过，大家的汽水都一样有冰块，就除了白雨娜的，而且她的还是没有冰块的雪碧，不是可乐。
　　这让吴佩淇甚是不解。“为什么她跟我们的不一样？”汉堡是这样，汽水也是。
　　当初张二姐推他去排队点餐时，他问她们要吃什么，她们仨都一致回答——“随便”，怎么白雨娜的随便和她们的随便相差这么远呢？
　　“我不知道你们要吃什么，所以帮你们点最保险的麦香鸡汉堡。可是我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啊，自然就帮她点她喜欢吃的啊。”张浩严回答得理所当然，还帮白雨娜打开杯子的盖，拿起一小包盐倒下去，再搅两下——那是她的习惯，她习惯吃这种快餐时，往喝的汽水里加盐，说可以解体内的热气，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就是这么一直持续下来的。
　　“谢谢。”白雨娜对于他还记得她这小小习惯，感到颇为惊喜。
　　“那汽水为什么又不一样？”张二姐带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笑着问张浩严。
　　“汽水吗？”他往白雨娜的汽水看了一眼，再看看另外两人的汽水。“她的体质还是少喝冰饮比较好。”
　　白雨娜瞬间睁大眼睛，尴尬的瞪着他。
　　又提那件的事情了。
　　他怎么什么都记得那么清楚啊？难道是她每次来姨妈都让他印象太深刻了？
　　吴佩淇无意中被硬塞了许多狗粮，已经不说话了，张二姐也是，点点头就拿起汉堡开吃了，似乎张浩严这样的举动，在她们俩的眼里看来已是很明显了，现在只等着女主角开窍了。
　　吃完，白雨娜和张浩严去洗手，玩性大起的白雨娜起了想作弄张浩严的念头，抬起湿淋淋的手轻轻一弹，张浩严好看的侧脸马上就多了几颗水珠。
　　他惊讶的转过身看着她，虽然他没生气，但脸上随即露出的笑容却让她感到害怕。她刚刚只是一时兴起想要作弄他，却忘了他的玩性比她还高，还疯狂，分分钟能秒杀她。
　　她大感不妙，打算拔腿就跑，不料她跑都还没跑就被张浩严抓住了。
　　既然跑不了了，那就亡羊补牢，很干脆的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张浩严没有就此放过她。“白雨娜，你可以啊，弄了我就想跑啊。”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打开水龙头让流下来的水弄湿他的手，用眼底带着满满的兴奋一直盯着她，痞痞的笑，像个准备干坏事的小屁孩，一点成熟稳重的样子都没了。
　　“你……你要干嘛？”白雨娜尽可能让自己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你觉得呢？”语毕，他关上水龙头，抬起那只满是水滴的手，毫无预警的摸上她的脸。
　　“张浩严！”
　　这时，张二姐和吴佩淇走了过来，“大家都在看着呢！要玩也别在这玩啊。”
　　张浩严看了他二姐一眼，也注意到会有人断断续续的来洗手，那只有水珠的手便捏着白雨娜的脸道：“暂且放过你！”
　　他的话恶狠狠的，可语气却是带笑意的。
　　白雨娜揉揉自己可怜的脸蛋，不悦的对他扮了个鬼脸。
　　“把手抹一抹吧。”张二姐温柔的给他们递过纸巾，“都几岁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在这玩水。”
　　“还不都是他。”白雨娜嘀咕。
　　张浩严难得不跟她一般见识，心情很好，笑笑的把自己的手和脸抹干净，抬眸见白雨娜的脸还有一点水珠，也不管还有人在场，毫不避讳的用自己手上的纸巾去抹掉她脸颊的水珠。
　　白雨娜没说话，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弯下腰靠近又认真的帮她抹掉脸上的水，心跳实际则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扑通扑通的狂跳。
　　“好了。”他站直起来，顺道拿过她手里的纸巾，一起丢进垃圾桶。
　　“哦，谢谢。”
　　吃饱喝足后，他们再逛了好一会儿，直到吴佩淇提出要提早回家，张二姐随即很善解人意的说：“今天也逛得差不多了，一起回吧。”然后，他们这次的茨场街之游才宣布到此结束，而张浩严自然是要乖乖的当司机把她们送回家。
　　白雨娜和吴佩淇下车后，张家二姐打开副驾驶座的窗口，对她俩道：“很高兴认识你们，以后再一起出来玩。”
　　“好啊，以后常来，到时一起约出来玩。”
　　“我们也很高兴认识你。”白雨娜笑着，诚恳的说，然后微微俯身对驾驶座上的张浩严说：“路上小心。还有，圣诞快乐。”
　　最后一句是白雨娜对他们姐弟俩说的。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快点上去吧，拜拜。”张浩严稍稍倾前，避开二姐的阻挡，回应道。
　　看着她们走进去了，张浩严这才开车离开。
　　“就是叫雨娜的那个女孩吧？”
　　“嗯？”张浩严开方向灯转入左边，心不在焉的给予回应。
　　“你说要让我见见的那个女孩儿，就是雨娜吧？”
　　“嗯。”
　　张家二姐见到白雨娜就对她甚是满意。“挺不错的一个女孩，大学时好像没少注意你啊。不过，你跟谁在一起我一向没意见，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
　　“我是让你见见她而已，没问你意见。我管你喜不喜欢她呢，我喜欢就好了，反正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张浩严笑着说。
　　“张浩严，你这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张二姐伸手故意往他手臂上用力一捏。
　　他立马哇哇大叫了起来。“哇！二姐，你变态啊？我在开车呢！”
　　“谁让你对我没礼貌了。”
　　对于自家二姐的欺负，他早就习惯了，也找到诀窍，那就是——你越跟她斗，她就把你欺负得越惨。只有聪明的默不出声，不理她，才是正确的决定。
　　果不其然，张二姐没继续作弄他了。“所以你们是在一起了？”
　　“没有。”猜中了二姐的脾性，他颇为沾沾自喜，但二姐的提问却让他瞬间为自己的感情之事感到挫败。
　　“没有？”二姐明显是不信的，那模样跟张母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那你们刚刚牵手——”
　　他打断她的话：“那是我以为你在我后面，手一牵就走，没想到会牵错人。”
　　情况确实如此。
　　方才，他接到某公司CEO的电话便接起来听了，没注意到他家二姐已经跑到前面不远的摊口上看东西去了。接着，他也不知晓原因，神差鬼使的，没转身看清楚就拉着身后的人往前走，要不是二姐回头叫他，他都还不晓得自己拉的人是谁。
　　如果说先前拉错是不小心，那么拉了之后没放手就是故意的。
　　她的手比他的小，这点他早就知道了。继大学之后，他就没再牵过她的手，再次牵她的手走路，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居然还能让他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似的心跳如鼓捣。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告诉任何人，太丢脸了，自己知道就好。
　　“唉，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也太失败了吧？追个女孩追了老半天都没追成，而且还是从大学开始就认识的女孩。你以前的本领都到哪儿去了？你以前不是都很会玩的吗？”张家二姐趁机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被你老爸的公司弄没了，行吗？”他没好气的回答。
　　“哎呀，想要把人家骗回家也要做得明显一点嘛，说清楚做明白，不要让人家觉得你是在搞暧昧，搞暧昧是耍流氓的一种啊。这样不好！不好啊！”张二姐继续调侃他。
　　“偷摸拐骗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红灯，他缓缓停车。
　　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一看，发现是吴佩淇发给他的。
　　“别说我不够意思了。这种照片不多，要好好收藏。还有，成了之后别忘了请我们吃大餐！我们等着呢！”然后下面是一张他和白雨娜刚刚牵错手的背影照。
　　他嘴角微扬，点击那张照片，按下‘保存’。
　　就算吴佩淇没说话，这张照片他还是会好好保存进手机的。
　　“喂，青灯了。”
　　“嗯。”他放下手机，进档，踏油门，送他二姐回家。
　　谁说他做得不够明显了？他觉得他自己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只差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口而已。
　　吴佩淇他们都能看出他对白雨娜的感情是怎样的，怎么偏偏就唯独白雨娜这位当事人看不清，纵然他做了那么多她也无动于衷，真不知道她那是真不知情还是知情不说。
　　***
　　圣诞节过了，元旦就不远了。
　　在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大家都各有各的节目，没能聚在一起倒数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孤家寡人的白雨娜既没有男朋友，家人也不在身边，自然打定主意要在家足不出户当个宅女自己过节，免得出去被成双成对的情侣虐得一身伤。
　　她原本是想回她爸妈那的，当她把这事告诉她老妈后，她老妈不但没有一丁点女儿要回家了的兴奋感，还正色的要她先不要回去，等农历新年了再回，因为他们夫妻俩现在还在布置着家里，没空招呼她。
　　她无言以对。
　　她又不是外人还会需要到他们的招待吗？这是她隔了许久之后回家跟他们一起跨年咧！连吴佩淇都特地在圣诞节那天陪她过了，她反正现在无所事事，回到去又不需要赶着回来，可以待到新年之后甚至更久，她也只不过是想早点回家帮忙他们，顺道让她感受一下新年的气氛而已，怀胎十月生她出来的老妈居然不领情。
　　不是都说母女连心吗？为什么她和她家老妈就没有这样的东西？！
　　既然老妈子不让她回去，她就顺从她的话，干脆等到新年前夕再回去好了。
　　为了迎接洋历的新一年，无聊的白雨娜把原本就看着的小说的最后一部分看完后，突然心血来潮，便开始大扫除。先是把家里的橱柜都用块湿布抹干净，再把地上扫干净，然后用湿布蹲下抹地，再把柜子和橱里的东西都整齐排放好，再来就是洗厕所了。等到她已经汗流浃背，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家里早已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地板更是被她抹得会发亮了，一闪一闪的。所有东西都被她弄得如新的般干净，整间房子看起来就是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白雨娜拍了拍手，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努力打扫后的成果，很是满意。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去洗个澡，把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换下。
　　晚上，白雨娜自己随便弄，炒个菜煎个蛋就是一餐了。吃饱后，在客厅打开电视转了好几台都不见有什么好戏可看，便无聊的回房间躺下，接着就是对着高挂在天花板并运作正常，在不停旋转的吊扇发呆。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刚开始有点困意了，手机响了她也没回过神，只凭反射动作把手机接了放到耳边：“喂？”
　　“娜娜，吃饱了吗？”听到她老爸的声音，她稍稍回神了。
　　娜娜是她在家的小名，她渐渐长大以后老妈也渐渐改口叫她‘臭丫头’了，现在在家里还会这么叫她的，大概就只有她老爸了。人家都说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确实不假，因为比起老妈，她老爸总会跟她很温柔的说话，对她很有耐心。她简直就是老爸捧在手心疼的宝。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说她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那老妈应该是对老爸上辈子追求未遂，对她这个情敌产生敌意，才会在这辈子对她那么凶。
　　“吃饱了。爸，您吃饱了吗？”
　　“吃饱了。今天啊，你妈妈煮了我最爱的茄子炒肉末，我吃了两碗饭，现在饱的很。”
　　“哇，我好久没吃妈煮的菜了。”想想就垂涎三尺。
　　“等你回来过年，我叫你妈妈煮一桌你喜欢吃的菜。”
　　“好啊。”
　　“对了，听你妈说，你这几天想回来啊？”
　　“对啊，她竟然不让我回家。”她趁机告状。
　　“欸，这不能怪你妈。我们这里有些地方在修改，在装修，整个屋子都脏得不得了，灰尘满天飞。你妈不想你现在回来就是希望你舒舒服服的待在你那儿，别过来陪我们瞎折腾。你就乖乖啊，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你妈说了，到时有你折腾的，不用怕没得折腾。”
　　跟她老爸说话就是舒服。
　　她笑嘻嘻的回答：“好。”
　　“你今天没节目吗？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去看烟花跨年吗？”
　　“要跨年人家当然是找自己的男女朋友一起过啊。找我不就让我当灯泡吗？”
　　“如果你现在有对象了，至于沦落到这样的处境吗？”是她老妈的声音。
　　她这才察觉到她老爸打给她跟她通话是开免提的，那她刚刚的打小报告不就被她老妈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妈，这样的情况不算惨吧？您怎么就用‘沦落’这两个字呢？多难听。”
　　“啧，你这个臭丫头！这样的情况不算惨那什么情况才算惨啊？！你告诉我！啊！你要是好命的话，你早就有个会喊你‘妈妈’的孩子了！我早就当外婆了！”
　　白妈妈健康的很，中气十足，声音之大，搞得她赶紧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免得耳朵被她老妈的吼叫声给震聋了。
　　经白妈妈这么说，她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孩蹒跚学步的喊着“妈妈”、“妈妈”的走到她面前，两只肉嘟嘟的小手一伸，撒娇的朝她喊：“妈妈，要抱抱。”
　　她连忙甩甩头，似乎觉得这个动作能把刚刚那幅画面甩掉似的。
　　待白妈妈一说完，才把手机再次贴到耳边，音量也跟着大了起来：“我乐意啊！”
　　“话不要说的太满。我乐意我乐意！等你七老八十嫁不出去的时候我再看你还会不会这么说。”
　　“哎呀，嫁不出去就回来陪你们嘛。你们不要我陪吗？”既然硬碰硬没用，就改用软政策，是她惯用的伎俩。
　　“哼！让你陪我们？我看是让我们受气吧？不要以为把话转一转我就不说你了。到时过年回来就有得你受的！”白母果然是她亲妈，一下子就看穿她的伎俩。
　　不过，这招还是受用就对了。
　　‘滋滋’她的手机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