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年零一天的流浪》一二五

4、叁

　　恢复记忆的韩云溪连同百里屠苏的严肃刚毅一同恢复不复之前的跳脱无拘让晴雪很是失落了一阵，前世的屠苏活的太过沉重晴雪无法为屠苏驱散一丝阴霾让他变得快乐一些后来大战在即即使两人互相表明心迹也仅仅是减轻了些许遗憾，时间太过短暂晴雪终究来不及做些什么让屠苏真正快乐起来，仇恨痛苦的记忆过于深刻爱情或许可以让天镛城上的屠苏放弃仇恨让始皇陵后的屠苏心境平和不复怨怼却无法让惨遭亲近信任之人背叛的屠苏放弃与欧阳少恭之间的决战也无法让经历过百里屠苏一切的小云溪再次和平常的孩子一样自在玩闹，那样的屠苏是晴雪不曾见过的，和她曾经猜想的一样勇敢聪明像个小大人，那样的云溪很快乐。
　　”风大了，去里间吧。“劈好柴进屋看见一直站在窗口的晴雪走过去顺手拿起一件衣服给晴雪披上。”云溪天天帮我干活不想你的玩伴吗夏儿都来你许多次了。“韩云溪关好窗子转过身看着整理衣服的晴雪，看着她眼中藏得很好的恐惧，帮她拉好衣摆”夏儿有小石陪着我想多陪陪晴雪，晴雪不想我陪着吗？"蹲下来看着眼前虽然稚嫩却目光坚定的云溪晴雪再一次清晰的意识到她的屠苏就站在她的面前不再是午夜梦回摸不到的幻影，紧紧得抱着屠苏“想着的，每一天我都在想着屠苏，每一次走到一个新的地方看到一样新的东西我都在想着屠苏，九百年，九百年实在太久了，如果不是想着屠苏我可能早就已经回到幽都"回抱住晴雪”没关系以后我会陪着你，不论是在桃花村还是其他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再恐惧我就是百里屠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你要确认多少次，我都会回应你。
　　即使遭受苦痛依然强大坚定就像一名英雄不正是晴雪爱上的百里屠苏吗现在的屠苏虽然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却已经在力所能及的接手家务从一个需要晴雪照顾的孩子变成可以照顾晴雪的人，让晴雪一天天抽离出照顾小云溪长大的姐姐的身份，羞涩于屠苏的体贴温柔，苦涩着屠苏的不解风情。这不是屠苏的错，毕竟再如何聪慧屠苏毕竟没有太多的恋爱经历，不能对体味过世间百态的晴雪心领神会也是正常。再如何手足无措两人都是互相爱恋的，经历过的挫折让两人分外珍惜彼此，对彼此的渴求如此明显倒是人村里的新婚夫妇也是十分艳羡。初为人妇的夏儿便时常向晴雪请教如何经营两人的情感，好让小石心甘情愿的服从管教。屠苏十七岁时小屠苏一岁的小石就已经将心爱的夏儿娶回了家两人还特地敬了晴雪一杯酒祈讨个喜头，二人婚后自是恩爱非常，只是十六岁的少年虽是已经成家的人却免不了孩子气些，时常气的夏儿关了门晾上一夜不理他，第二天早上好声好气的到了歉哄好了媳妇便不再放在心上，不久后再犯。一年来不知将夏儿惹哭了多少次，不便于回娘家又与村中新妇不相熟就只能和晴雪诉说一二，讨教些法子治治小石，一来二去倒是有些效果。只是每回等着接媳妇的小石总是喜欢调笑两句屠苏再被夏儿揪着耳朵回家。
　　看着两人走远屠苏从厨房端出晚饭给晴雪夹些菜听着晴雪说腊八快到了该多准备些东西新年就可以轻松些。吃完饭送晴雪回房，说了明早见晴雪就打算关门了。伸手阻止晴雪关门"过完年我也算十八了，也算比你大了，到时我们就成亲吧。”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话音未落门就已经合上不留一丝缝隙，只是透过屋里的烛火可以在门上看到一个不曾移动的影子。看看天色不管村中任有不少人家尚未结束晚饭”是有些晚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听到脚步声顾不得害羞打开门看到好好站在门口的屠苏脸上又是一抹薄红"你不休息""你不是也没走""还不到时辰，今天和夏儿聊了一天是比平常累些早些歇息也好。”少年一本正经的回答让晴雪为掩饰羞意的着恼散去，本就不是小石如何会使那些捉弄人的伎俩，些许恼意散去就记起了先前的问题"你就是因为比我小而一直不提亲？"后退一步站在门内看着屠苏等着他的答案。"你我情投意合本该早些求娶，只是我自小由你照顾到时村中人难免言语难听，晴雪向来待他们如亲人一般，我不忍你难过就想等长大些再和你成亲，比你大些便能承担的多些。”
　　年很快就过去了，离两人定下的日子越发临近晴雪不好再和屠苏住在一处就搬的村长家中，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来帮忙的人不好再闹屠苏放他早早休息，剩下的交给他们就是。
　　回到屋内的屠苏迷糊中陷入梦中，一个屠苏分外熟悉的梦，焚寂业火灼烧身体的感觉的一模一样，几天里一直围绕屠苏的焦灼消失了，忍着痛苦屠苏和七岁前一样一步步走着，“放弃吧，他早死在蓬莱了，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许是被那声音吵的烦了，又或是路太长，火太烈，屠苏回应了那声音“我若放弃你回甘心？”声音再没有出现，远处出现了一道血红身影周身被焚寂煞气形成的锁链捆绑，烈火燃烧阻断了屠苏的视线，顺着脚下的鲜红向前游动到他的衣服上，烈火越是燃烧颜色越是鲜艳，也越是衬的他面木不清，没关系那人的容貌便是隔着尸山血海他也认得清。眼前的人除了他不再会是别人。屠苏不再试着接近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时寂静无声。
　　翔三爷的叫声唤起屠苏，天亮了该去迎接晴雪了。
　　伸手不见五指处焚寂十分安静并无灵力波动，其中沉睡的剑灵也未曾苏醒，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不知孰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