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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卷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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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了解的这个叫亚路嘉的孩子「杀人」的能力。
至于另外一个「救人」的能力,则是从不久之前奇犽的朋友——一个叫小杰的男孩出事的事情说起。
奇犽去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交了朋友,小杰就是其中之一,揍敌客家一向不允许家里的小孩交朋友,因为小孩子的心智发育不成熟,对人心的判断太浅显,很容易被人利用从而威胁到家族体系的安全,伊尔迷到现在唯一的算是朋友的人就是西索,现在来看这俩人也算是一场孽缘,可是就算是这他们俩认识的时候,伊尔迷都已经成年了。
而奇犽十二岁时打破家族规矩的行为,在他们(主要应该是伊尔迷妈妈)看来,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听说也受到了挺严重的惩罚。这是后来糜稽说给我的,他说奇犽考试的时候,认识了三个人,一个小杰,一个挺成熟的黑发男人,还有一个是锁链杀手酷拉皮卡。
几个人在那几天感情处的很好,正好伊尔迷也参加了那一届猎人考试,于是把这事报告给家里,家里人直接下命令让他赶快把奇犽带回来。
这三个人为了找奇犽,特意来到了揍敌客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还真的把奇犽带了出来。
伊尔迷的爸爸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做事情有着很明确的原则,不可能直接放人,至于他们之间定了什么条件,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而我要说的重点主要是后面,从家里出来后奇犽和小杰一直都在外面冒险,窝金和派克死后没多久,NGL就爆发了蚂蚁危机,它们行动的速度非常快,当时流星街也受了牵连,芬克斯他们还特意回了趟老家去杀蚂蚁。而这些生物进化的速度也很快,有一些特别的强,不少去中心的猎人都是有去无回死伤惨重,连猎人协会的会长都没能幸免于难。
小杰就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非常的很严重,可是作为朋友的奇犽没有在医院陪他而是回了趟老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亚路嘉带了出来。
奇犽这时带亚路嘉出来是很反常的,同时在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小杰就好了起来。所以我猜测,亚路嘉不仅能杀人,也是能救人的。
我之前说过,就我目前所能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我能找到的救侠客的方式有两个:第一,就是利用亚路嘉的救人能力。钱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好,只要能救侠客,我都能付得起。第二,与之类似,根据传说中那个望月之门打开之后,找到赫尔其顿国度里面的「金色妖精」。前者能救人,后者能替命。
总的说来,这两个都是费时费力的事情,世界这么大,找人的事情茫茫无期,全凭着一丝的运气,所以在侠客出事之后我先是去确定了侠客的坟墓所在,而自己则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出来。
而现在,老太婆却告诉我亚路嘉救不了人。
……
我咬着嘴唇不出声,心里猜测她骗我的几率有几层,看我不说话,老太婆打了一声哈欠,说道:“亚路嘉最后一次用能力是救了一个男孩,可那个男孩并不是死人。”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能让死人复活,我可以去试一次的。”我仍旧不死心。
“好吧白蘭,这个我们先不谈,你先和我说说,你所理解的「复活」是什么?”
复活?“心脏重新跳动,意识恢复。”我说。
“那治愈呢?”她又问。
“身体回到最初无损的状态。”
我不明所以,问她到底想说什么。
“至今为止你所看到的所有复活的例子,都是在治愈的基础上实现的。比如说西索,他被那个库洛洛「杀掉」以后,由于念力的保护,他的心脏并没有停止跳动,因此他的身体机能依然在很好的运行,所以西索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最好的状态,这种情况叫治愈。还有我记得你和我说过NGL的蚂蚁,他们和我们一样会吃人,其中的蚁后,在吃掉食物之后会孵化出兵蚁,很多兵蚁在出生之后保留着以前作为人类的记忆。
可你觉得这是复活么?
他们原本的身体物质已经腐败消散,重组为另一个躯体,这是一个新的细胞组织体,包括心脏在内,所有原本的东西都不复存在,可能你会觉得他们的意识还是过去的,保留的。但这种意识,可能有人会称之为灵魂,并不是附加在原有的身体之上的,所以说白了,我觉得这种情况更趋向为另外一个词语,叫转生。
死亡这种事情,本身就属于一种不可逆转的消失状态,传说中一个凡人死后成为神,他在死亡的那一刻必然舍弃了肉身,意识回归新的躯体,躯体不腐不灭,这才是神。而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神」的,可是却可以存在这种状态的人。
我给你的建议是,一种你可以选择让你男人转生到一个新的躯体上,意识回归,只是身体不是原来的而已。
每个人的执念,哦,或者你可以理解为灵魂,最终都会附着在躯体上,直至他的大脑腐烂殆尽而彻底消失。你想让他转生,完全可以吃了他,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下孩子,当然这里伦理可能就成问题,他变成了你的孩子,不过我想白蘭你也不至于接受不了这种事吧?当然喽,你要是真不想吃,也可以让别人吃,反正我们时间有的是,等别人孩子长大,也不是什么难事。
另外一种嘛,就是逆转时间,让他的时间回复到死亡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在这之前抓一只「金色妖精」,在侠客死亡的前一秒,让妖精替命。”
『让妖精替命?』我心中一动,白覚竟然也会跟我说妖精的事,那这样看来,找到金色妖精的确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后来一想,有这事老太婆居然不在我找她的时候就告诉我,当然她脾气古怪,我也不能说什么。
说是找妖精,但这事真要实施起来,也是相当困难的。
结束了和白覚的通话,我扔开电话,颓然的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阳光透过薄纱做的窗帘照射进来,温暖的撒在我脸上,撒在白雪般的床单上。我盖着的仍旧是之前的床单,白色的床单被子盖在身上,经过阳光的照射,里面燥热的感觉让我不舒服,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蝴蝶,而它仿佛就是一个茧,一丝丝的白色粘线把我困在里面,我挣脱不开,只能慢慢的在这等待腐烂。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烦,于是我三下两下的推开被子,让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我身上并没有穿衣服,也没衣服可穿,干脆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大赤赤的晒起了太阳。
日光依旧温暖,却仍然刺的我睁不开眼,这让我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我也是这样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咸鱼一般,用手挡着的灯光竟然比现在的阳光还要刺眼。那是我在竞技场上,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屈辱。
我一定要杀了他。
……
就在这时,我的房间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我没有去看,不用看我也能想得到进来的是谁,大概是看到我的样子,那家伙仿佛是被吓到一般发出了「嘶——」的一声。
“怎么,没见过果着的女人么。”我语气不善,其实我完全不该对救了自己的人语气不善,我知道自己这样很讨人厌,但此时,我不想改。
“见过不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他并没有不悦,反而是嘻嘻笑着很开心的样子。我不想去盖上被子,也不介意被他看光,对我来说再美好的□□,男人或者女人,年轻还是苍老,说白了都是一堆肉块而已。
他也没有避嫌,反而是凑了过来,“你这是在引you我么?”他说的很开心。
“对啊,这不正是你想的么。”我没有起身仍旧躺着,盯着他的红眼睛,此时他已经坐在床的一边,两个手分别放在了我的肩膀两侧,我们的脸离得很近,他的鼻子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我被他垂下的刘海弄的脸发痒,就见他笑眯眯的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白蘭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么,今天怎么一反常态,难道说你发烧了?”他伸手作势想摸我的额头,被我一手拨开。
“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个傻逼。骂人都不带脏字,你好棒棒哦。”我的确是不太待见他。
即使这样说,他也没有生气,居然又臭不要脸的伸出手来捋了捋我额上的刘海,“我才是傻逼,谁也不找非找你。”
我抬眼看他,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只看到了那家伙如往常一样痞了吧唧不正经的表情而已,我不喜欢看这种笑。和我家侠客那种和小太阳般的笑脸不同的是,这种笑只会让人觉得看不透而已。
我讨厌看不透的人。
比如说我和侠客在一起的时候就讨厌待在库洛洛身边,也拒绝加入旅团成为团员,库洛洛这个人,仿佛就是一汪深水深不见底,他总是能看透你下一步要做什么,而你永远也猜不到这个人下一步想的是什么,这种人,城府太深。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呢。”他继续说道,这期间也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仍旧是一下一下捋顺我的头发,仿佛是在摆弄一个娃娃。
“不听。”我堵住耳朵,“将死之人才说故事。”
“呵呵呵,我的确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不想理他,拨开他挡我的手,给自己翻了个身,开始晒起后背和大腿,我的头埋在被子里有些喘不上来气,按理说这种接近窒息边缘的感觉只会让我觉得难受,而此时此刻,我竟然还觉得有些安心,鸵鸟就喜欢把头埋在土里,大概就是在追求一种安全感吧。
在生活中,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总觉得无人可依。在爱上侠客之前,我一直觉得人生漫无目的索然无趣,活着只是在追求一种本能而已,在爱上侠客之后,我为他而活,想和他做开心的事,想让他开心,侠客死之后,我曾想过仍旧要为他而活,发誓要穷极一生让他复活,而此刻,我开始惧怕起来,我不知道现在到底为谁而活。
“要做的话就快点做,不做就把买的衣服给我。”我憋在被子里说话,语气发闷。
他轻笑了一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伸出手指来摸我的后背,冰冷和温暖,略微粗糙和细腻光滑,从颈椎到尾椎,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是对是错,这种感觉犹如高空走钢索,看不到前路,也看不到过往。我现在的前行完全是凭着对他的爱,但是我也担心,如果有一天,我的爱没了呢?那时候会怎样?
爱上一个人不难,但是始终爱着一个人,却是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