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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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个孩子在哪里，一股混杂着恐惧、愤怒的情绪涌上了四肢百骸，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虽然戴了口罩，但如果近距离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出端倪。
他咬紧后槽牙，绷紧全身肌肉，努力不让自己做出异样的动作。
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谁？！
他看向了那个抱着博美的男生，他面前站了一个穿白褂的男子。男子没有戴口罩，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俊美的容颜。他用专业的手法给狗狗打了针，还温言安慰了男生几句，这才注视着他们离开。
男子像是有所察觉，缓缓地转身，直直地对上张言明的目光，刚才面对男生时温和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与流淌的杀意。
刹那间，张言明整个人都被愤怒的情绪淹没了，但好歹，同样强烈的恐惧和被挤得没边了的理智让他只是身体颤了颤，接着狼狈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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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夏连忠不由得为还未回来的张言明感到担心。现在已经要到十点了，也不知道他要多久回来……
“咔嗒——”门开了。
夏连忠立刻起身迎接，他一眼就发现张言明身上穿的衣服他没有见过——他去做了什么一目了然。
他接过他脱下的湿衣服，问道:“怎么了？”
张言明无声摇头，看上去情绪低落十分低落，并且隐隐有未消的余怒。
夏连忠不便多问，他去浴室帮他放了水，示意他去洗个澡。
张言明声音低哑:“谢谢。”
直到他进了浴室关了门，夏连忠仍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这个平日性格还算温和的人。
张言明静静地躺在浴缸里，暴戾的情绪已被大雨冲刷得差不多，剩下一点也随着蒸腾的热气袅袅而去了。
即使是现在，张言明也十分肯定那不是自己的情绪，感觉就像是有人强行灌输给他的，毕竟他不可能对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有那么大的脾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古怪了，先是地铁上的那个男人，他十有八九只是被“附身”了，因为那种状态在他逼问后就渐渐剥离开来。
也许“发神期”的确会封闭五感，只不过被那个男人承担了，所以他才会以为自己睡过头，所以那个东西才能察觉到他。
可“病毒”是什么？是指他即将见到的博美吗？又或是指……他？
如果说这个东西给他一种一山不容二虎的警觉，那么那个医生简直让他有一种面对天敌的恐惧感。
不，准确来说，他也应该是假扮的，只不过手法比他专业罢了。
而且……他感觉那只狗还没有死，证明那人跟他不是一个目的。
他是来阻止自己的吗？
他很想告诉他自己在拯救世界，可后果要么是被当成疯子抓走，要么就是直接和他对上。
张言明有预感，如果他被那名男子抓住，下场绝对不会是死那么简单。
这次行动没有成功，如鲠在喉的难受久萦不散，四面八方也传来入侵者们催促的窃语。张言明不胜其扰，那个在脑子里积淀已久的想法也慢慢升起。
“什么？！你要搬出去？可你连房子都没找到。”夏连忠才刚睡下就听到了这个劲爆的消息。
张言明挠挠头:“我这么时不时早出晚归的，多影响你不是？”
夏连忠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一脸正色:“你被警察逮到了？”
“……”张言明一时语塞，“你就这么想我被抓？”
“那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别想蒙我。”
张言明无奈道:“你真想听？”
“不说你今晚就去睡大街。”
“喂！刚才还可怜我没地方住呢！”张言明举手作投降状，“好吧好吧，我今天行动失败了。”
“……果然是被抓了吧。”
“你是有多想我被抓……好啦，其实是碰到了一个人。”
“警察？”夏连忠还在开他的玩笑。
“……”张言明转身欲走，“我还是去睡大街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夏连忠嗤嗤笑道:“回来吧，不逗你了。那个人怎么了？”
张言明走到床尾处坐下，叹了口气说:“他嘲笑我。”
他的眼睛向左边转动:“我看他阻止了我的行动，就跟他说我在拯救世界。然后他嘲笑我说就你这个水平还想拯救世界，他就是来阻止我的，还警告我别再让他碰到，不然碰见一次怼我一次。”
夏连忠一头黑线，没好气地说:“所以呢？就因为别人嘲笑你一下，你就低落成这样，亏你还是要去拯救世界的。”
张言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不懂，那个人十有八九是老天派给我的宿敌，让我磨练磨练的。我预感他最近会来找我，我这不是怕牵连到你这个平头百姓嘛，所以才考虑搬出去，毕竟神仙打架，无关人员都要撤退的，像你这种就是典型拖后腿的。”
夏连忠的脸彻底黑了，他翻身下床，直接把张言明撵到了门外并落了锁，在门里气急败坏地说:“你明天就别给我回来，把钥匙放桌上你就可以去睡大街了。”
张言明无声地笑笑，他也很希望远离夏连忠，不想给他带来独属于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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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两人都在忙着给张言明找房子。张言明明令不要租的，还罗列出一堆刁钻的条件，饶是夏连忠家境不错也为此费了些脑筋。
还好夏连忠的父亲听闻此事，慷慨解囊，在郊区选了一套公寓房，那房子完美满足了张言明的需求。他本想顺便动用关系给他在附近找一份工作，张言明委婉地表示不能再麻烦他了，他只是想低调一点。
然后他果然找了一份低调的工作:在一家酒吧里当调酒师。
夏连忠对他会调酒的技能感到震惊，张言明谦虚地表示不算什么，毕竟他以前进行拯救行动时，三百六十行都或多或少接触过。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张言明住进了新家，酒吧的工作晚上才开始，白天他有大把时间，非常方便他出去搞事情。
郊区的人流量不是太大，不过也把张言明住的小区填了个七八分满。这不，张言明在这住了一个多月后，有一天下午去上班前，就发现隔壁门前堆了好些家具，它们都在提醒张言明他就要有个新邻居了。
新来的邻居好相处吗？张言明在吧台擦拭高脚杯的时候想，他还是决定先示一波好，给别人留个好印象。
说起来，自从上次行动失败后，竟再也没有新的行动给他了，似乎必须了结上一个任务才能接着进行，而且那些讨厌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张言明一直很烦那些声音的主人，虽然在他拥有意识之前，那些东西用他身体做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但他永远也忘不掉“睁眼”时看到的一幕。
很快下班时间便到了，张言明自己出钱买了一瓶红酒，这酒男女老少皆宜，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回到家果然发现门前的家具没有了，他进屋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提着见面礼就去敲门了。
礼节性的三声响后，没过多久，门里就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姑娘，二十出头的模样，跟张言明年纪差不多，长得也十分柔美。
“你是？”姑娘疑惑道。
张言明微笑着说:“我是住在隔壁的，今天看你新搬过来，送一点贺礼。”
姑娘被他帅气的笑容迷到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你太客气了，搬家送礼这种事应该是我们来才对，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张言明笑容僵硬了一下，有些意外:“你们？”
姑娘这才醒悟，一边说一边对屋子里招招手:“哦哦，忘了介绍了。阿夜，新邻居送了礼物，过来认识认识吧。”
姑娘又转头对他解释道:“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搬过来的，我叫洛筱，我男朋友叫邹夜，那你呢？”
张言明本来是想在女士面前表现得绅士一点，结果眼睛随着姑娘男朋友的出现而猛地睁大，于是说出的话就变成了:
“张言……操！”
洛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