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末世与人鱼与新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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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连忠先是一愣，接着对邹夜打趣道:“你家这位挺有意思，不过下次要记得加敬称哦。”说完还笑眯眯地看了张言明一眼。
邹夜也看过来，似乎在探寻他为什么认识夏连忠的事。
张言明其实也是犹豫了一会才确定的，毕竟眼前这人可比记忆中的好友年纪大了十来岁。
当着外人张言明不好解释，此刻他听见夏连忠又说:“我带着利伊来给你传授经验的，怎么样？有怀上吗？”
张言明和邹夜的脸同时一黑。
“没有。”张言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夏连忠依旧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他说:“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去去去，跟利伊玩去，别吓着他，他怀着蛋呢。”
张言明撇撇嘴，走过去看那条一进门就缩在小水缸里瑟瑟发抖的人鱼。
他的余光瞥见夏连忠引着邹夜去了隔间。
啧啧，真是男大十八变，要不是以上个世界的经验来看，他真要以为这是个怪蜀黍了。
他趁此去逗弄那条瘦小的人鱼，真不知道夏连忠怎么下得去手……
他尝试和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大概见他也是人鱼，虽然下半身有点奇怪——张言明穿了行动装置——利伊还是战战兢兢地浮出水面，“咿”地轻叫一声。
张言明呆住，这是……自然人鱼？
他仔细地打量这条他第一次见的自然人鱼，细看下去真的和他这只返祖的异种人鱼有些区别。
银发下的耳朵是鳍状的，手肘后也有折叠的鳍，连肌肤也莹白如玉，比他这种像是不见日光保养出来的肤质妖冶多了。而且靠近他的时候还能感觉到……
嗯？？
张言明退开几步，望向夏邹二人的方位，朝那边走了走，又转过头看向利伊。
利伊眨眨眼，又叫了一声。
搞什么？利伊是破碎意志？这个连话都不会说，还透着股傻气的家伙是破碎意志？
张言明心情复杂地走向水缸，利伊也浮起来，伸手想去抓他的头发。
张言明木楞楞地让他玩儿。
“哟，这么快就玩到一起了？”夏连忠结束了密谈，与邹夜一同出来了。他看见二人和睦相处的一幕，笑问道。
“他是自然人鱼？”张言明问。
“是啊，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利伊身子弱，就算是自然人鱼都没人敢要，还是我把他领回来的。”
那你很棒棒哦，身子弱还下得去手。
他可没忘记这条瘦弱的人鱼肚里有蛋的事实。
大概是因为他的怨气肉眼可见，夏连忠哭笑不得地解释:“利伊在发情期很难伺候，人鱼只有受精才能抑制发情期。好了，别盯了！我没有动他，就用针筒注射了一点，没想到就有蛋了。”
张言明表示他可能需要一个氧气瓶来接受这波操作。
他转过头想看看利伊的肚子。
不转不要紧，一转他就看见利伊竟然张嘴想咬他！
张言明好歹也是度过了满是丧尸的世界的人，区区咬人还是能面不改色的。关键是你特么嘴里的是什么东西？！锯子吗？！
张言明急忙闪开。利伊合上下巴，咬了个空，他还咂吧咂吧嘴，不满地看着张言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张言明:“……”没让你咬块肉下来真是对不住了啊。
夏连忠也赶快过来，安抚性地抚摸利伊的头，对张言明赔笑道:“利伊这孩子喜欢给亲近的人打个标记。自然人鱼的唾液有毒，要用眼泪解，幸好你没被咬到。”
张言明满脸冷漠:“……”人鱼界的风俗受不起哦。
邹夜突然开口:“你可以回去了。”
夏连忠也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利伊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张言明叫住他们，“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我对利伊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是正常的吗？”
“母性相吸？”夏连忠想了想道。
张言明:“……”
“他是自然人鱼，会在基因上对你有一些影响。”开口的是邹夜。
夏连忠赞成地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基因强大的人甚至可以控制基因弱小的人。”
张言明立刻想到了那日使他截肢未遂的力量，想必是邹夜干的。
“那好吧，你们慢走。”张言明看上去有些低落。
送了客，邹夜问他:“还去吗？”
“去干嘛？发现一堆自然人鱼？说不定其他人鱼也能被我感觉到呢。”张言明烦躁地抓抓头发，“哎，我问你，如果让你想个办法解决，或者说拖延你们灭绝，你会怎么做？”
“繁殖。”
“嗯哼。”
“用数量弥补缺陷，总能拖到解决问题的那一天。”
“恶性循环哪……”张言明沉吟道，“不过暂时可能只有这个办法了。那就走吧，破碎意志应该能很容易和那种人鱼区分开的。”毕竟那么傻……
“你是怎么认识夏连忠的？我记得你没有获得外界消息的渠道。”邹夜发问道。
张言明眉头一挑:“你倒是先说说你刚刚和他聊了什么。”
邹夜看了他一会，说道:“你不用告诉我了。”
啧，牙怎么这么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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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研究所的路上，张言明还是忍不住问了:“夏连忠是你什么人啊？”
邹夜瞥了他一眼，总算答道:“上司。”
“噗——”张言明扭过头，嗤嗤地笑。
邹夜皱起眉，却没问他笑什么，想来也是和那个神秘的声音有关。
他们坐在飞行器上，没花多久就到了研究所。
这个研究人鱼的部门堪称人鱼博物馆，各种形态不同的人鱼应有尽有，就连自然人鱼都有三五条。
一些人鱼的尾巴并不都是蓝色的，有一些是较浅的红色，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宛若浮动的碎钻，不可不谓美轮美奂，目不暇接。
而邹夜目光平静，不为所动，仿佛这世间就没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感觉袖子被拉了拉，于是侧头望去，看见了那个让张言明惊叹的东西。
那是一条极为罕见的女性自然人鱼。浅棕色的卷发如袅袅的薄雾弥散在胸前。修长灵活的鱼尾晕染着红蓝二色，如梦似幻，勾人心弦。
她身上虽然不着寸缕，但完美无缺的躯体犹就像出自神的手艺，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情。
“美人鱼啊……”张言明痴痴地看着水中的尤物，并非起了色心，而是沉醉于这传说生物的美丽。
女性的确少见。邹夜评价道。他不能明白张言明那让他不解的痴迷。
引导他们的人来了。邹夜毫不留情地拉过张言明就走，现下能够让他有一点动力的就只有找出这个世界的真面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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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然不容乐观。
张言明几乎对所有的自然人鱼有感应，异种人鱼也占了十之二三，甚至当他们离开研究所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那些让他晕头转向的吸引力。
至于研究的主力军——
张言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它不在这还能在哪？”张言明有些头疼地说。
他想到了上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成为丧尸王的破碎意志，小声嘀咕着:“难道它们脑回路都这么清奇？”
邹夜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言明用手肘碰碰他:“想什么呢？”
“没什么，先回去，我明天还要出一个任务。”
张言明警觉起来:“你有线索？”
邹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奉劝你一句，在你没恢复记忆之前，不要妄图挑战破碎意志。这里是它的地盘，弄死你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
“他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张言明反应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满足你的好奇心让你连命都舍得吗？”张言明话中带着怒意，“我要一起去。”
邹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去？”
“……”张言明无话可说，这副身体的确成了他行动的最大阻碍。
邹夜竟然还戏谑道：“异种人鱼也很珍贵，你如果因我而受伤，我就是知法犯法。与其我牺牲了让你守寡，不如现在把你送回研究所。你意下如何？”
张言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话虽如此，但他仍不肯放弃。直觉告诉他，明天邹夜所去的地方一定和破碎意志有关。可是照这个初始号的设定来看，想让他跟着去，除非再爱一次。
……他发誓这是他玩过的最难的攻略游戏。
以至于回到家中的水缸后，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撕破脸皮一哭二闹三上吊把真货逼出来。
邹夜将他送回家就去工作了，一直到深夜才回来，眉眼间倦色浓重。
张言明游到缸边，趴在玻璃上默默观察他。
邹夜扫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明天可以去了。”
张言明睁大了眼睛。
邹夜罕见地轻叹道:“夏连忠开会提议的。他认为你应该同去，负责在营救任务中安抚另外一只自然人鱼。”
“等等等等，什么营救任务？”张言明被他说得脑子发蒙，赶紧从水里出来免得进水。
“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地方研究院花高价走关系买了一条自然人鱼。后来接到匿名邮件，举报他们疑似迫害人鱼。上级委任于夏连忠，他再联系了我。”邹夜捏了捏眉心，“你只用在回来的路上制住它，避免多生事端。”
这条人鱼的经历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张言明回想了一下，恍悟是在最开始那两个研究人员的闲聊中听见的。而且记得没错的话，邹夜还拒绝过它。
“你的意思是……”张言明揣测道，“它可能是破碎意志？”
“那是你的猜想。”邹夜凝神思考，“不过那些迫害人鱼的证据倒是挺符合的。”
他调出终端里的图片给张言明看。
密密麻麻的营养舱吓了他一跳，但吓人的不是那些机械，而是里面数量众多的蛋。
“有，有这么能生吗？”怎么看，人鱼一次也只能怀一个蛋吧？这得是有多少次……
“所以说是迫害。”邹夜的食指点着桌面，“上头命令我们把它带回来，处置再做打算。”
他说着，还不满地“啧”了一声。
张言明:“……又怎么了？”
“一条自然人鱼，话都不会说。”邹夜低声道，然后起身，椅子重重刮着地面。
“明天早些起来。”
张言明思考许久才明白这家伙发的什么脾气，敢情是觉得世界的意志是条问不出话的人鱼浪费他时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末世与人鱼与新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