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试炼》绯夜卿

4、第 4 章

　　第三章 旧人再会
　　随着手腕上印记的光泽越来越强烈，墨染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城市。过去，她经常从孤儿院赶到城里购买生活必需品。不论何时，城市的街道，总是繁华而喧闹，灯火通明。
　　如今，走在路上，只有死气沉沉，空气里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却始终不肯消散。雪白的墙壁和透明的玻璃窗上，溅射的血液发黑，彰显这里曾经发生了怎样的惨剧。墨染拉下袖子挡住手腕上愈发莹润的光芒，观察着四周，顺手解决了几个扑上来的低级怪物。注意到风声细微的变化，墨染心头警铃大作，抽刀击飞爆射而来的东西。掉落在地上，是一枚漆黑的飞镖，尖端隐隐有着液体状的物质。
　　墨染的瞳孔骤然缩了缩，五感敏感程度放大，连续几个迅速的空翻后退，停留的地方扎上了数个飞镖。阳光的照耀下，飞镖的尾端似有什么闪烁着光泽，竟是纤细的透明丝线。墨染对小黑使了个眼色，它便钻入那废墟中消失不见，身上钻石般的花纹正是它最好的掩盖。
　　“真是意外，竟然能躲开我的飞镖。“悦耳的声音传出，一道身影从高处几步跳跃下来。那是个穿着一袭黑色劲装的少年，左手带着军装手套，银发黑眸，笑容邪肆，右耳的银色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光芒。那人打量了一番墨染，笑容僵硬，眼中露出复杂的情绪：惊讶，疑惑，不敢相信，狂喜。。。
　　“墨染？“不等她动作声音微微的发颤。墨染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宫蓝雨。”“记得。”沉默片刻，这个熟悉的名字，她怎么会不记得。眼前又浮现出熟悉的场景：刚刚见到他时，他的年龄与自己相近，却沉默寡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冷气息。相处久了，自己才发现这是个毒舌自恋的臭小子。平时没少和她拌嘴，但也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几日几夜不合眼的细心照顾。她被父母再次带走那年，宫蓝雨先她一步被领养走。他被带走那天，她哭了整整一晚，青梅竹马，芳心暗许，只是后来的遭遇让她彻底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这一别，就是十几年。再见面，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善良的单纯少女，他也不再是那个傲娇任性的小正太。
　　宫蓝雨看着眼前的人，喉头酸涩。当年领养他离开的人，是他的师傅，一个顶尖的杀手。师傅并没有娶妻，领养他，只是为了教授他一身本领，然后将他送给了一个刺杀目标，有着娈童的变态嗜好。对待生人的冰冷，反而让那个死变态对他痴迷不已，他虚与委蛇，熬过了几年，终于杀掉了他，离开了那个地方。回到师傅居住的地方，才得知师傅早已经被仇人杀害。他本想直接回去找墨染，但昔日的回忆，还是让他选择了为师傅报仇后，再离开。谁知道，回到了孤儿院，才知道她被领养走。
　　初见的悸动，年少的动情，墨染被气的跳脚的模样，她因为一个小蛋糕满足似猫的单纯，她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他被带走时明明不舍却硬是扯着一张笑脸送他离开的样子，早已让他深陷其中。
　　他找了这么久，如今再见，沧海桑田。眼前的佳人很美，美的让人惊叹，美的让人膜拜，身姿窈窕，气息却冰冷刺骨。对上那对眼眸，宫蓝雨呼吸不由的一滞，多美的眼睛，却平静似一潭死水。
　　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这个眼神，与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能避开他的飞镖，如此敏锐的感觉和凌厉的身手，还有那只银色的眼睛。墨染变了很多，如果不是那颗泪痣太过罕见特殊，他怕是根本认不出她。自己离开的那些时间，她都经历了怎样的残酷。
　　无尽的后悔，心疼，懊恼和狂怒，最后都化成一个简单的动作：宫蓝雨当啷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飞镖扔到地上。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的墨染，眼中总算出现一丝波动：“你这是？”“染染，我的力量，你拿去吧。”宫蓝雨的脸上露出一个干净无暇的笑容，之所以疯狂的杀戮，他想成神，本就是想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哪怕她在这场灾难里去世，只要成神，也能复活她。如今自己找到她了，他很清楚试炼的残酷，多一分力量，也就多了一份生存的机会，这份力量，只要能帮她，就算是自己要死，那又如何。
　　墨染看着眼前笑的洒脱的少年，冰封死去的心多了一丝跳动。张了张嘴，走到人面前。要来了吗？宫蓝雨平静地闭上双眼，迎来的却是脑门上被弹了一下的微痛。“自恋狂，欠我那么多，这点力量就能还也太便宜你了。“清泉一样澄澈的声音，带上了些温度。宫蓝雨睁眼，眼中惊疑不定，内心却有个声音让他狂喜：难道。。难道？？
　　”怎么说，你也得帮我成神再说！成神之后，看我怎么折腾你！“看着人，墨染有些别扭，她已经养成了冷淡的性子，但对着昔日的心上人，她还真的冷不起来。“好好好，肯定肯定。”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折腾嘿嘿，宫蓝雨狂喜，站起身一把把人拉进怀里。
　　“嘶——【混蛋放开本蛇的染染！】“本来在一边隐藏半天的小黑郁闷了，没有命令它本不能出手，可这个可恶的人类臭小子已经对主子上手了，它再不发威，当它小蚯蚓？！蛇眼闪过一丝冷芒，张开大口飞速蹿了出来。
　　“染染小心！“不明真相的宫蓝雨以为是变异的动物，自己的武器又被自己刚刚扔在了地上，来不及多想，直接将墨染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小黑。
　　墨染一愣，抱着自己的怀抱温暖坚实，让她安心。“小黑你给我停下！”闷闷出声。
　　苦了小黑，听到这声音，只得硬生生闭了嘴，可是庞大的身体因为惯性停不下来，直接砸在了宫蓝雨的身上，几乎飞了出去。这这这。。。这下完了。。不会伤到染染吧。。。忐忑不安的小黑小心的滑到人身边。
　　墨染本来等待疼痛降临，睁眼，宫蓝雨却将她保护的好好的，倒是他的背上多了些被废墟割出的细小伤痕。“染染你没事吧？”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宫蓝雨急忙低头查看怀里的墨染。“没事。”被人一看，墨染白皙的脸颊顿时起了淡淡的红晕，“小黑！你干什么呢！”目光转向在一边努力往墙角缩想要减弱存在感的小黑。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人要伤害你。。染染我错了。。】急忙解释的小黑，蛇信快速吞吐，眼里带上讨好的意味。揉额，墨染无奈开口：“好吧，没有下次，他是我们的同伴，以后也不要上来就攻击。”【肯定肯定！】小黑忙不迭点头，看着宫蓝雨的眼睛依然警惕。
　　看着这一人一蛇的互动，宫蓝雨有点茫然：他没看错的话。。。。染染这是在和一条蟒交流？而且那条蟒。。还貌似听得懂？？？？他的大脑死机了。
　　注意到宫蓝雨一副懵的样子，墨染忍不住浅浅一笑，开口解释了一番，自然也包括以前经历的什么。
　　宫蓝雨抱着她，怒意越来越甚，看到怀里人的眉眼，又搂紧了几分：还好！还好！他还有机会补偿她！“好了，我们快去找人吧。再不喂喂，我就彻底凉了。“有点无奈的墨染推了推人，自己可不是他，他还有点储备，但是自己急需补充啊。“你别去。我去，然后回来分给你。”宫蓝雨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沾染一点点肮脏的东西，她受的危险和苦够多了。“你别瞎搞！我要自己去，不然，此生不见！”看人这样，墨染咬咬牙出了狠话。“。。。好吧/。。。。”宫蓝雨闻言有些颓然，随即又提起精神，实在不行，他就是用命也要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