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游戏》镜之明日香

9、半圆的调查

　　“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查出真相。”
　　虽然负气的跟杜宾夸下了海口，但柯南其实对于该怎么做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而现在之所以会再次走到警局这里来，纯粹只是漫无目的的随便乱逛的结果。“既然这样，就从这里开始搜集线索也不错。”虽然开始的时候只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但在见到NO.1的相关人物林正史之后，他却再也没法如此轻松悠哉得起来了。
　　“总经理……”他有点担心的说，“你没事吧？”因为在他的眼前，以往一向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总经理，却竟然显露出了些许憔悴的神色。
　　“啊，没事。只是被当成杀人犯了。”林正史略带疲惫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相信总经理。迟早会真相大白的，只要总经理你没有杀人，就一定能够洗清嫌疑的。”
　　“谢谢你，小木。”林正史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他过去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单纯男孩，对于早已看清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的他来说，尤为知道这份真诚是多么的可贵与可怜。
　　“可惜我说的每个字警察都不信。而事实上，罗洁怡死了我得到的好处的确是最多的。就像他们说的，她活着我就会被赶出智软一无所有，她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得到整个公司，这样想想这个杀人动机实在是太充分了，任谁来看都会觉得我就是犯人吧。”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他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有动机的人还有很多啊，他们不能就因为这样定你的罪的。”柯南对于这一点相当的义愤填膺，“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的，比如，不在场证明？”
　　“噢，是的，不在场证明，警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那天下午我都在会展里忙得不可开交，一刻也没有停过，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应该在后台吧……”
　　“当时和什么人在一起吗？”柯南激动的问，“如果可以找到人证明你一直呆在后台，不在场证明就能成立了呀。”
　　“我当然希望可以。那天下午我的确和很多人都接触过，但是当时后台很乱，表演秀差点都赶不上，大家各忙各的，我想应该不可能有人一直注意到我的行动。”
　　“果然如此。”柯南泄气的说。
　　这低沉的气氛也影响到了另一方，林正史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这次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最离谱的是，他们居然还认为我为了隐藏杀人动机袭击了另外四个女性。”
　　“别灰心，一定能找到办法。”柯南连忙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对了，这是一个系列的事件，那么前四次袭击发生的时候，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他们好像也问过类似的问题，我想想，我晚上通常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不过上周二晚上我刚好和马小姐一起出去吃饭了。”
　　“哦，那正是第三起玛丽袭击案发生的时候呀。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与柯南的欢呼雀跃不同，林正史却仍是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些我都和警察说过，可是他们好像一点也不相信。”
　　“他们怎么能这样！既然有线索就应该追查到底。你放心，就算他们不查，我们……”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杜宾那个大烂人的脸，柯南咬牙切齿的改口道，“我一个人，也一定会为你查出真相的！”
　　“小木，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你一个人追查下去实在太危险了，凶手还躲在暗处，万一……”
　　“你就别担心我了，我会小心的。”柯南语气温和却坚定，令人无法再反对。

　　“你怎么又来啦。”木警官突然探身进来，跟柯南打着招呼，眼神却是犀利的瞪着旁边的一位。感觉到气氛不对，柯南只好道了个别，乖乖的跟木警官走出房间。
　　“小楠，找我有什么事吗？”木警官得意的摆出一副长辈的调调。
　　“谁找你啊，我是来看林总经理的。”
　　“找那小子干嘛？他可是杀人犯。”对于侄子表现出的冷淡态度木警官十分的不满，“怎么，还在玩侦探的游戏啊，可惜犯人已经先被我们抓到了，GAME OVER。”
　　“你们怎么就能认定他是犯人呢？你们根本没有证据。”柯南激动的争辩道。
　　“这不是明摆的吗？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又有动手的机会。证据总会找到的，虽然他现在嘴还很硬，不过我们总有办法让他招的。”木警官不屑的说。
　　“但是，他的动机也太明显了，哪有凶手会这么高调的和死者起冲突，简直是叫人来怀疑自己嘛。而且，你们一开始就只咬着动机最强的不放，把其他证人和嫌疑人都丢在一边不管，这样查案也太牵强了吧。” 整段话一股脑儿的倾吐出来，连柯南自己也发起楞来。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他歪着头回想着，在哪里听到过类似的话，然后眼前又不由得浮现出杜宾那张阴沉的脸。可恶，又想起那个讨厌的家伙。
　　“好啊臭小子，还一套一套的。”木警官的话打断了柯南的思绪，“怎么就牵强了，我们。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林正史，他又提不出不在场证明。”
　　“虽然罗小姐被杀那天还没找到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但是第三起袭击事件那天有啊。总经理说他那天晚上和马小姐在一起吃饭，……”
　　“是，如果那天晚上他和马小姐在北区的大饭店里吃饭，那就不可能同时去袭击南区的蔡婉清小姐。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对。既然他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哇！”柯南抱着无辜被敲的脑袋，忿恨的瞪着眼前这个屡次行凶的犯人。
　　“嫌疑犯的话你也信啊。”木警官教训道，“我们刚刚已经请马玻小姐过来做笔录了，她全都招了，上周二晚上根本没和林正史在一起。你最好学聪明点，离那个杀人犯远点。”
　　“什么？！”
　　“我再好心告诉你吧，是林正史叫她这么说来帮他做伪证的，在我们的追问之下，她才说了实话。编出这种谎话，只会加重他的嫌疑。啊，出来了。”木警官指着里面的房间说。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款款而出的是仍然那么时髦的女性，入时的打扮，艳丽的妆容，婀娜的走来，带起四周一阵馨香。但柯南却没来由的讨厌这种味道，在他看来，这股香气还不如那混合着印刷品、硅胶和粘合剂的味道好闻（要多么可怕的地方才会有这种奇特的气味）。
　　“我可以走了吗？”女人娇腻的说。
　　“马小姐，谢谢你的合作。”木警官迎了上去，“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假证供了。”
　　“警官，请相信我，我帮他圆谎是因为我不知道是这么严重的事，我以为只是打个小掩护什么的。如果早知道这和杀人有关，天哪，太可怕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的。”她有点夸张的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这却只让柯南觉得倒胃口。
　　“这样就好。”木警官点了点头。
　　马小姐优雅的转身离开，红唇微微扬起，似是无意间向他这边飘过来的目光中，露出一丝邪意的微笑。柯南皱起了眉头。
　　“还看，人已经走了。你也回去吧，该干嘛干嘛，别再瞎掺和了。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结案了。”木警官嘲讽的挥着手，以完全胜利者的姿态把他一脚踢出了警局。

　　啊——砰！
　　贾公子的大门在身后重重的关上。
　　“怎么这样，这什么态度嘛。”再一次被踢出来的柯南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上的灰，抱怨道。
　　今天的调查实在是收获寥寥，拜访了几位相关者，但多数都像刚才这样，热情的请他吃了闭门羹。
　　也询问了许多当时在后台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记得曾和林总经理谈过话，但谈话的时间每个人却都只能说出“大概4点多”，或者“可能快5点”，这样含糊的时间，对于与命案现场仅数十米之遥的后台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证明的作用。但也是，毕竟有谁会掐着表和别人说话呢。连他自己和总经理的对话时间，也只记得是大概5点左右，至于这个左右的幅度和范围，是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外说的程度。
　　还有那个关键人物马小姐，她的证言几乎要把柯南弄糊涂了。他原本相信总经理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应该不会有假，但马小姐又有什么理由要说谎呢？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让他几乎不由得对最初的想法产生了一丝怀疑。而最糟糕的是，他也同样无法再向马小姐问个究竟。
　　回想起当时那被人踢出门外的悲惨遭遇，柯南讪讪的揉着一日之内屡屡遭殃的屁股，摇头叹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他发愁的皱着眉，站在自己的位子前发起呆来。不可能，我不信我一个人就不行！他赌气的想。
　　“柯南，你怎么了？”
　　“啊？”柯南抬起头，就看见小唐那关切的面容。
　　“怎么愁眉苦脸的？你没事吧。”
　　一旁的澜涛学姐也凑了过来：“看他这副烦恼的样子，肯定是跟小情人吵架了啦。恋爱中的人总是焦躁不安。呵呵，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学姐说哦。”
　　“不是！”柯南僵硬的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
　　“不是啊？”小唐和澜涛回想起柯南刚才进来时的样子，默契的互相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那难道是……”
　　小唐：“你便秘啊？”
　　澜涛学姐：“你失身了？”
　　“你们俩给我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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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终于心平气和的听完柯南的诉说，小唐长舒了一口气似的说。
　　柯南冷冷的瞄了他一眼：什么叫没大不了的事情？对你来说，便秘到底是多么不得了的事啊？难道比杀人事件还更严重吗？虽然很想吐糟，但这样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种事嘛，去问问你的杜宾怎么样？”澜涛学姐阴阳怪气的建议道。
　　对于这个总是说些意义不明的话的学姐，柯南已经连吐糟的勇气都没有了。“别再提那个笨蛋了，我一个人也能搞定的。”
　　“哟？怎么，真的吵架啦？”
　　“我们本来就连朋友也不是，怎么会吵架呢。反正我也讨厌这种宅男，从一开始就讨厌他了。”柯南赌气的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ok？”
　　“你们是怎么搞的，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唐摊了摊手。
　　“就是啊。他让你在他房间呆那么久耶，我以为你们的感情已经很好了。”学姐眨了眨眼。
　　“喂，你们俩今天唱双簧啊。没听到我说不要再提了吗？”
　　“其实杜宾那个人挺简单的，只是有点不太善于表达。”
　　“不如你去找他和好吧，我想他一定也等着你去。” 两人无视柯南的抗议继续聊着。
　　“……”
　　“两个别扭的小孩，重视对方就要明白的说出来。你们两个就像是两个半弧形，只有结合到一起才是完整的圆，你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哦呵呵呵呵~~”学姐越说越兴奋，并且柯南认为到后面显然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议题，进入意义不明的模式了。
　　他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学姐！我说不要再提那个混蛋了！”
　　“好啦，你别逗他啦。”艾伦组长一边偷笑着一边解了围。
　　等到澜涛带着那女王式的恐怖笑声走远，艾伦组长也收起笑容，认真起来：“柯南，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是不是有点太投入了？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柯南倒是从未考虑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追着这个案子不放呢？即使在情况越来越恶劣以后，他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出于责任感，也许是不服输的个性在作怪，也许当中有某种联系，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切断的，也许……“其实也没有啦。”他说。
　　“那么，这个案子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剩下的还是交给警察吧，好吗？”
　　“可是警察已经认定林总经理是凶手了。组长，你说总经理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我不知道，柯南，我不知道。”艾伦组长仿佛是眺望着遥远的某个地方，喃喃的说着，“只是如果是他，应该会干得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