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忠犬的再做成》Cola软糖

11、悲剧的圣处女

　　“在这边！”

　　爆炸过后的酒店原址上堆叠着焦黑的混凝土块和斜刺出来的钢筋，宛若尸体绝望伸出的无所凭依之手。身着制服的男人在下属的带领下在浓郁的火药味和弥漫的烟尘中穿梭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那个废墟中惊现的奇怪物体面前。

　　已经有几个搜查队的队员惊疑不定地围在周边打量着，不时窃窃私语着什么。

　　“这个是……”
　　银色的一人高的巨大球体，仿佛是金属质地的，却又隐隐反射着液体般的粼粼波光。它在圆润的表面不断进行着微小的形变，隐隐扭曲了周边景物的倒影，让人不禁有种怪异的不适感。

　　副队长把周围的队员轰散：“你们回自己的岗位去！”

　　他上前几步，好奇地凝视着自己怪诞拉长的模糊面容：“看起来好像一滴水银。”

　　“简直像是有生命似的！”

　　这样感叹着，留着一字胡的队长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来试探性地轻轻触碰一下面前的不明物体，像是警惕又好奇的小狗面对一只僵直的蜘蛛。冰凉的表面稍稍使力便陷进去了，正在他犹豫不决是否要立刻抽出手来之时，一道指令像闪电一样顺着指尖窜上来，狠狠地塞进头盖骨之中！

　　“要把这个……要把这个运出去才行……”

　　副队长迷惑地看着双眼发直喃喃自语的上司：“怎么了吗？”

　　“把它搬上卡车！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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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堂教会。

　　“目前圣杯战争笼罩着巨大危机。已经知道Caster的御主就是最近冬木市连续绑架案的犯人……”
　　“所有的御主马上终止战斗行为，各自尽全力消灭Caster……”
　　“有功之人将特别加赠令咒，对各位而言，这些纹路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

　　苍老的神父放下袖子，遮掩住覆盖了整个胳膊的红色纹样。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教堂展现出一个慈祥又包容的笑容：“那么，谁有疑问请立即提出。”
　　“——当然，发言者只限会说人话的人。”

　　……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变成Caster了？”

　　郊外的一处废弃仓库里，认真听完御主描述的金发青年确认到：“不停绑架小孩子的怪人吗……您有他的相关信息吗？”

　　“Caster？谁说目标变成Caster了？”嫌弃地站在积满尘土的老旧木地板上，身着笔挺蓝袍、戴着一丝不苟的白手套的肯尼斯，恨不得用月灵髓液把自己托起来以减少接触面积，“爱因兹贝伦的那帮下贱家伙……他们玷污了魔法师的荣誉！滥用毫无美感的卑鄙手段，这种小人也配和我争夺圣杯！”

　　湛蓝眼睛里盈满了怒火，肯尼斯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残酷笑容，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我要和Saber的御主进行魔法师之间的决斗。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之名起誓，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眼看从未吃过这种憋屈闷亏的御主陷入了狂暴状态，那瓦尔修有种面对哇哇大哭的固执熊孩子的无奈感，因为不管拿出什么样的大道理来对方都会“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直到心愿满足为止……
　　把气到大哭的Q版肯尼斯从脑海里赶出去，那瓦尔修决定相信对方作为色位君主的实力：“那我们三人分头行动，您尽管去决斗，我去斩杀Saber，迪尔去寻找Caster，如何？”

　　“可以。”肯尼斯斜睨了一眼愈发沉默的黑发从者，“这次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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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话题人物吉尔斯·德·莱斯，丝毫没有变成全民公敌的自觉。正相反，他现在简直无法克制澎湃如狂潮巨浪的激动心情，心怀一种无可言说的、悲哀又兴奋的使命感。

　　哦，贞德，贞德贞德贞德贞德贞德！
　　我可怜又可爱的圣处女哟，圣杯终于满足我的唯一悲愿了……那傲然而坚毅的迷人表情，那饱含怒火的明亮炽热眼睛，在为我渎神的恶举而愤怒吗？善良的贞德，愚蠢的贞德，在那些神灵如此嘲笑你的理想、玩弄你的命运之后，依然如此坚信着吗，依然毫不迟疑地憎恶我吗？
　　简直太——完美了啊！！！！！！！！

　　青须渴求地凝视着圣处女宛若灼烧起来的美丽瞳孔。她那么专注那么用尽全力地看着他，置身太阳之中，沐浴圣光的，不为流俗玷污的至高至洁至纯至善至美……贞德！贞德啊！！唯有贞德！！！

　　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浸满热烈血迹的璀璨金发比正午的阳光更亮更耀眼……半跪在堆叠挤挨的耸立尸山顶端的，苍白的纤细的手牢牢紧握着猎猎作响的残破战旗的，泪水浸润的熠熠闪光的苍蓝眼睛所俯瞰着凝视着祈盼着的……她在铠甲的重压下摇摇晃晃站起来，用尽毕生力气嘶吼着：“我们不会输！”

　　“法兰西永不灭亡！！！”

　　是的，正因为您曾那样给了我希望，所以我又怎么可能放弃您呢？

　　他看着她熟悉又陌生的面庞。金发少女以无形剑尖漠然相对，仿佛正面对什么令人作呕的垃圾：“受死吧，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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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尼斯站在气势恢宏的城堡外面，嘴角挂上一抹嘲讽。戴着洁白手套的右手将试管中的银色液体缓缓倾倒出来，他口中念诵：“Fervor mei sanguis。”

　　沸腾吧，我的血液。

　　无力散落一地的金属液滴，如同突然被上帝食指轻触赋予了神智一般，嗖的一声猛然彼此汇聚凝成一团！肯尼斯满意地看着自己最完美的魔术礼装——月髓灵液，走近了城堡结实厚重的城墙。

　　“Scalp！”

　　银色刀光蓦地闪过，大门轰然炸裂！他踏着滚滚烟尘趾高气扬地走进去，双手背在背后：“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家主，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现在此处。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啊，我为圣杯赌上性命与荣耀，特地来与你一较高下！”

　　来吧，尽情杀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