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为逍遥毛妞生心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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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茹早就想过妈妈不大可能放她一个人在进贤村逍遥，果然来了！她拒不承认妈妈是疼惜她，认为是妈妈好面子：不满十一岁的小女儿自食其力，当母亲的会被人说闲话。
自私妞拒绝为妈妈考虑，只想着自己如果退让必定完蛋！就见她掀开被子蹦跶而起，活像一只炸毛凶猫。
西厢房没铺地毯，没装空调，若大房间只升了一盆炭火，必须穿着大棉袄才能御寒。不过床~上有暖烘烘的厚被子，床垫也厚实，还铺着毛绒绒的毯子。某妞不呆暖~床往地下蹦，许依萍急眼了，和身将她扑倒，喝斥：“想冻病啊？！病了，妈妈必定抓你去镇上！”
欣茹一滞，心想是哦，发高烧晕呼呼，根本无力反抗。
许依萍趁机用被子把她捂严实，一边念叨：“你这人，怎么听到风就是雨？妈妈没说退房，有英姨他们照应，妈妈有什么不放心？”
“哇哇哇~~~”某孤拐妞突然放声大哭，把鼻涕眼泪涂在暖被上——姐姐爱干净，恶心不死她，发脾气吧发脾气，我就可以把你们的假面具一把撕掉！
许依萍是爱干净，但妹妹从小是脏孩子，时不时在外滚一身鸡屎，就算她有天生的洁癖也老早被整治好了。这段时间她反复琢磨妹妹的变化，觉得完全归罪于曾洛明未免太看得起那家伙，他顶多寄几本书过来，没可能言传身教，妹妹多半提前进入了青春逆反期。她同学中这样的主儿不少，一个二个混透。
对混球必须顺毛摸，许淑女一怕脏二不怕挠，抱着妹妹又拍又哄：“谁敢退我妹妹的房子？！有我在休想！好啦，咱不哭。妈妈真的没说要退房，她只是不乐愿你种地。她已经是老板了，生意还挺好，你一个小学生，理所当然应该由妈妈养着……”
某混妞一计不成再生二计，愤恨地以拳捶床，床~上垫太厚捶不出响声，她一把推开姐姐扑到墙边咚咚乱捶，一边瞪大泪眼叫嚷：“什么意思？！我应该为了妈妈安心开心，百般忍耐不惜送死？！别说我夸大其词危言耸听，她今天退地明天就会退房，她没必要额外花笔钱租房。听说药店隔出了一间小房，是为我准备的吧？！我去了镇上还能避免跟爸爸照面？！别说什么妈妈会保护我，一句‘他毕竟是你爸爸’便重新拉开家~暴序幕！”
她没说的是镇上经常打狗，妈妈不可能为小黑出钱办狗牌照，小黑狗命悬乎。
她也有心眼，当初一时冲动、口无遮拦把小黑推到矛盾焦点上，事后越想越觉得不妥，决心淡化小黑。奈何她有此心，小黑不配合，刚才吃饭时她悄悄拜托金女照看小黑，这会小黑听到动静想跑来保护她，金女银仔正率大黑跟小黑战斗。
乡下房子不大隔音，南堂屋的犬吠许依萍自然听到了，再看妹妹的神色哪能猜不到？
她忍不住恼火，如果妈妈知道关键在一条狗，可能真的会灭了小黑！智商是硬伤啊，那位胡说小茹智商“一百六”的医生是谁？暴打一顿没商量！
才女的火气不会让一介蠢妞看出来，许依萍竖起食指碰唇，压低声道：“店里的房间是为天气不好时，英姨晚上不方便回村留的，莫让周奶奶知道。妈妈怎么会让你转学？镇小没那么好进，妈妈哪有这个能力让他们接受插班生？”
欣茹眼珠骨碌，冷笑道：“上镇中呢？我一上镇中，是不是就顺理成章把我弄到镇上去了？姐姐，我一个小孩子没有租地权，她想退菜地只管退，房子也一样，但我绝不会再跟许先生搅在一起，大不了上山！我不是你，没那个宅斗智商，惹不起躲得起！”
许依萍纠结，她没料到妹妹看得这么清楚，连妈妈都没想那么远。倒是她，为了让妈妈放宽心，说再过一年多妹妹就到镇上读中学，问题自然解决。
现在看来行不通。她后悔不迭，觉得搞成这样自己负有很大责任。小时候她看到别人家父母偏爱某个孩子，不得宠的嫌透甚至恨透得宠的，她不愿自己辛苦带大的妹妹恨上她，便有意无意把怒火往父亲身上引，甚至在妹妹面前责怪母亲一味迁就父亲。怕父母看穿，掉过头她又在父母面前装乖巧，弄得妹妹越发不受见待。唉，怪只怪自己一点大就中了宅斗文的毒，有时真心想两边劝和，说出来的话依然是陷阱处处埋、火上浇热油！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领教个透透！要知道，她的梦想是将来进入世界一流学府深造，那回说以后在西于市上大学只是装样，但家里这种情形，只怕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西于市。她考大学时妹妹十三岁，半大不小的年纪最麻烦，如果自己离家远了顾不上，妈妈拎不清做些自以为正确的事，很可能激化矛盾，如果妹妹和父亲走到骨肉相残的地步，那她这辈子都会内疚。
沉默了好一会，她凝重开腔：“合不到一块，没必要硬凑在一起，我会劝妈妈。你也退一步，如果你种地，妈妈必定不放心，会跑来帮忙。平时清早来傍晚走还好，但碰到雷雨天肯定要留宿。爸爸不高兴了，到时又弄出一堆麻烦。”
欣茹胡擤了一把花猫脸，呛声道：“不租地种，不能免费上村小，村小从没收过费，收我一个人的钱怎么收？妈妈的心思就是要把我弄到她身边去，你太天真了！”
许依萍一愣，笑道：“我还真没想到！不过你别把妈妈想得那么弯弯绕，她多半也是考虑不周全，只想着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种地。这么着，少租些地，问问英姨租多少合适，有他们搭把手帮你，用不着妈妈跑来跑去辛苦。”
欣茹心一松鼻子发酸，真的想哭了。该死！她不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这会令自己失去警惕，前世就因为没想到爸爸会杀掉她的小黑，导致小黑丢命！
再次陷入两世记忆混乱的妞用力抓了抓脑袋，其实这辈子的父亲是不是想杀小黑，她并不清楚。许成文反复说不许养狗是对妻子讲，对小女儿他压根不认为有必要打招呼。所以欣茹知道的只是许成文以折磨她为己任，她想好象这辈子的姐姐从没要自己向父亲认错，老抓她向父亲认错的是妈妈，两辈子的妈妈都有这个嗜好！
她在暖暖的毛毯上滚了滚，闷闷道：“我不是故意把妈妈往坏里想，都说我是姐姐带大的，可那也是断奶会走路后的事，这之前妈妈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我，小时候我生病妈妈整夜陪在床边，我再不懂感恩也记这份情。所以我不想弄得太僵，弄到一点母女情都不剩了。我知道妈妈一心为我好BLaBLa……”
许依萍恶寒，不是她往坏里想妹妹，而是这段话太熟悉——她初中时代的作文！那时每周都要交一篇周记，绝大部分是感恩题目，再有感恩心的人也会写烦，她便从网上搜了些资料，每周换汤不换药。为了妹妹以后省些事，留在厨柜抽屉里。
她不想揭穿妹妹，好歹人家改了一下，一个小学生改到这程度真心不差。但表扬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借着喝茶省略反应。
欣茹不知道自己在做多S~B的事，天地良心她不是故意抄袭，这不以前经常写检讨嘛，迫使她提前取用姐姐的存货，久而久之某些话很顺溜了，起了头自然而然往下背。
许依萍终于顶不顺，打断道：“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妈妈不做多余的事。”
欣茹兴奋地翻身坐起，请姐姐拿笔记录她的话，呱呱口述合同：不论租多少地，租金由她出，周家北屋也由她出钱租。简言之她自立了，不用老妈养了。
许依萍牙疼，不知该怎么对母亲交差，想骂混妞，妹妹处于随时炸毛的非正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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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何况许才女脑瓜倍而灵，很快想出合情合理的说辞，哄母亲：“这种逆反的小傻瓜，手里钱多了不是好事。她爱交只管交，咱们跟英姨说一声，替她存起来。”
黄雅芬同意大女儿的观点，但又怕小女儿为挣钱胡来，折中了一下：菜地租一小块，只保留小河对面和拣英家挨在一块的菜地，这样拣英夫妻打理起来也方便；房租不敢要小女儿交，她一口气交了两年，以示小女儿上中学也不会抓去镇上住。
她从做母亲后就对钱看的比较紧，许成文又不是胡天海地之辈，故此手中存了些钱。大女儿上高中不用交学费还有奖学金，用不了几文。开店以房子充股金也没花多少，进贤村房租又便宜，两年房租不算个事。至于大女儿上大学的钱，已经差不多存够了。药店的生意挺好，照这势头以后孩子结婚买房什么的应该能挣出来。
私底下黄雅芬还拿了些钱给拣英，请她照顾小女儿的日常起居。那头欣茹也大模大样地交房租，拣英两头都推辞不过，只好按黄雅芬说的，声称这些钱她先存着，将来给欣茹上学用或添嫁妆。
欣茹图谋得逞心气平顺，去镇上时偶然也会到药店里探母，送上瓜果蔬菜。
黄雅芬得了闲便赴进贤村探女，顺带视察菜地。有大女儿的提点，她提都不提要小女儿去镇上生活的话，母女关系缓和许多。
日子水一般流淌，随着欣茹对镇上的熟悉，妈妈划的禁区肯定会突破——小餐馆的老板们都知道她有本事打猎，一个个私下叫她打了猎物只管拿来，绝对保密。
手头有了几文，欣茹为自己配备了一只手机，还财大气粗地买了一台二手座式电脑，网线从村委会拉过来的，虽然网速不怎样，能用用。二手自行车则送给银仔，自配了一辆电瓶三轮，方便赴镇上卖山货。
你说一介毛妞骑不了？喳，茹妞本事大，站直身蹬车，可麻利了。
转眼夏天到，刘平阳从职高毕业，找了一份附合他性格的工作——导游，专跑西于市东南线，专门哄骗游客们消费。
游客们少不了上文德镇的餐馆消费，或往集市逛逛买山珍，一来二去他免不了和许家二妞碰上。每碰上这家伙必讨要野山参，每次接获茹妞两只白眼球。
如此这般又是一年夏来到，许欣茹同学小学毕业。也就是说，妞今年高龄十二岁了。义务教育制九年，她再怎么没兴趣也变成七年级学生，乖乖赴镇中读书。
这时平阳哥传经送宝，说文德中学有个惯例，就是每个年级都有一个差班，专门收容不得不收的掏蛋分子，如有需要他去帮说话，一定能让她光荣地进入差班。
欣茹大为感激，赠以炒菜料酒泡的自制蛇胆酒两大瓶。
其实她不用拜托刘导游，许成文因大女儿的关系，认识文德中学校长和几位骨干老师，他对小女儿的评价可想而知，再加茹妞频频逃课的超差评语单，足够资格进差班。
文德中学是所不错的学校，山青省全省人口不足千万，文德镇靠近省会算人口多的，和相邻的文成镇合办一个中学，普班四五十人一班，差班只有二十几个学生。
差班学生表现好的可以转去其它班级，不过掏蛋分子凑一堆变好的可能性非常小，教室好似菜市场，老师只能患耳聋眼瞎症。
差班上课随意，缺席却是不允许的，除非有家长亲笔签名的请假条。如果学生不到，老师会立即打电话给家长，以示学校尽职尽心了。
欣茹痛苦地上了一阵学，天天用手机上网看股票，可惜她上辈子就不是炒股高手，倒把自己看得心烦。
烦心的日子令她心计飞速增长，很快发现班主任有点贪，于是包了个红包送上，再模仿妈妈的笔迹写请假条。
从此她每周去学校递一次请假条，与班主任串通只参加期中、期末考试。
每学期一次的家长会，家长一定要到，父母不在爷爷奶奶来，直系亲属都不在本地，那就旁系亲戚来。许欣茹同学的父母都在镇上，她惟有硬着头皮让妈妈赴学校参加家长会。
结果妈妈很开心——小女儿竟然考了全班第一名！
其实茹妞只是和读小学时一样，各科考了个及格，不料差班生差到叫人哭，单科及格的都鲜有。
欣茹很不开心，她刚刚获知差班生只要各科及格就可以升去普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为逍遥毛妞生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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