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少年》知了是知了

12、第 12 章 逆天改命

　　放学之后，林野又从围墙那里跳了出去，身手矫健的他，就算是校方再把围墙修得高一米，林野也没有带怕的。

　　逃课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第二次来到这个老旧的寺庙，林野轻车熟路了，他来到了寺庙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间不起眼的房间，敲敲门。

　　“进来。”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那里颤颤巍巍地响起。

　　“前辈。”林野有礼貌地做了个揖。

　　老妪看到林野，觉得亲切，同道中人越来越少。

　　他们那一辈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只剩她还吊了一口气在那里。

　　现在驱魔人，要么是半吊子，要么就是装神弄鬼骗人的把戏，能看到这么纯正的驱魔人，少之又少。

　　“你的事，办妥了？”老妪问。

　　“是的，多谢前辈，这次过来是专程道谢的。”林野说。

　　“谢倒不必了。”

　　老妪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林野。

　　“孩子，你潜能很大，林老鬼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要压制住你的灵力。”老妪说。

　　老妪口中的林老鬼，林野知道指的是自己的爷爷。

　　老妪说着，从口袋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支烟。

　　“你要抽吗？”老妪问。

　　“不用了。”林野说。

　　吸烟有害健康，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外加优异模范三好学生，背负了伟大祖国的复兴，抽烟这种事，暂时还不适合。

　　老妪见林野不抽，自己径自地点了起来，她用的是老式的火柴，火柴往桌子上一划，冒出了一缕的火。

　　老妪的手清颤，点了好一会儿才把烟给点着了，她缓缓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出空中，与香烛的烟雾融合在了一起。

　　房间更加的烟雾弥漫，老妪抽烟的架势很熟练，一看就是有几十年以上烟龄的老烟民。

　　“你爷爷，天赋不及你一半高，但也已经是在一方响当当的人物，孩子，你就是生错了年代，你若是出生在我那个年代，必定有一番作为。”老妪说。

　　“前辈过奖了。”林野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驱魔这个行当，一个不小心就是送命的活。

　　爷爷不想让自己接触这一行，是为了他能够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成长，奈何他一出生就自带灵力，好久，他才学会慢慢地抑制自己的灵力。

　　“前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林野说。

　　“说吧。”老妪慢悠悠地吐着烟。

　　“前辈，人的命运可不可以改变？”林野问。

　　蝴蝶效应的可怕之处他是知道的，就怕他想改变，却牵一发而动全身。

　　“天命从来不可逆。”老妪说。

　　“我见多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的邪魔术士，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强行逆天命要遭天谴，不止是你，就连那个你想要改变天命的人，只会更加不幸。”

　　林野脑海中浮现陆倾离那张白皙且冰冷的脸。

　　如果一切会变得更加不幸，那么还有改变命运的必要吗？

　　“我也曾经见过有人改天命成功。”

　　末了，老妪加上了这句话。

　　“什么？”林野立刻打起了精神看着老妪。

　　“你想改变谁的命数？”老妪问。

　　“只是一个泛泛之交。”林野说，甚至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

　　“如何改？”老妪问。

　　林野摇摇头，命局天数不是他的能力范畴，他能够驱魔，却无法翻看命数。

　　“很奇怪，我可以看到他的灾祸。”林野说。

　　“你可曾见过其他人的灾祸？”老妪问。

　　“从未有过。”林野说。

　　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逝世的时候，他都未曾预见。

　　老妪笑了起来，被香烟灼了一口，反被呛了一下，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如此说来，那就不是他的命数了，而是你的命数。”老妪说。

　　“我们每个人的能力不一样，所做的事情也不一样，驱魔，请鬼的，风水算命，我们谁也无法跨界预知另外一些事情，上天能安排你看到他的灾祸，断不是让你任由他发生的。”

　　“做你能做的事，剩下的就看上天了。”

　　林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问珑婆在吗？”

　　“进来。”老妪说。

　　一个中年妇女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

　　“你先回去吧，我的生意上门了。”老妪对着林野说。

　　“谢谢前辈。”林野说。

　　林野没有再回教室上课，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女魔头班主任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自由来去，只要他能在考试的时候出现，并且稳居分数榜的第一名，女魔头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贵族学校有贵族学校的好处，这里的宿舍都是人手一个单间，林野有自己足够的私人空间。

　　林野的宿舍布置很简单，除了生活的必需品，其他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简单得有点不像一个人住的地方。

　　林野打开了抽屉，抽屉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几本老旧到发黄简单装订着的书。

　　从发黄的页面来看，这几本书已经有些年头了。

　　林野从抽屉的最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他打开盒子，盒子里放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晶石，小晶石在打开的一刹那，散发出一阵微小的光。

　　林野恭敬地把晶石放在了桌面上，对小晶石恭敬地做了合十礼，才把晶石从盒子里请了出来。

　　林野做事很执着，之前他还摇摆不定，但是这一刻，林野决定要改变陆倾离的命运。

　　既然上天安排他看到了陆倾离的不幸，那么，他身处其中，肯定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他没有办法在知道陆倾离有性命之危而见死不救。

　　“晶石，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暂时保佑陆倾离的平安。”林野喃喃自语。

　　林野朝门外看了一下，陆倾离宿舍的灯也亮着。

　　自从知道陆倾离这个人之后，他的脑子有自动收集关于陆倾离信息的功能，好像自动就知道了陆倾离的宿舍在哪里。

　　林野揣上了晶石，敲开了陆倾离的宿舍门，陆倾离这样的家世，什么样的稀世珍宝他没有见过，自己无端端送上一颗晶石，人家也不一定待见自己，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热脸高攀富二代。

　　林野在心里各种恶意地揣测着，如果一会儿陆倾离不搭理他的话，他就一脚把陆倾离给踹死，让他直接见鬼去。

　　林野独自长大，习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爷爷常跟他讲的一句话就是：人心是世界上最恶的恶鬼。

　　这么久还没有开门？

　　林野不耐烦地举起了拳头，想朝门那里砸过去，才刚想砸，门打开了，陆倾离出现在他面前。

　　陆倾离恰好看到林野一脸不耐烦，举着拳头张牙舞爪的模样。

　　林野反应再慢一步，他的拳头就会锤在陆倾离的身上。

　　“有事？”陆倾离问。

　　陆倾离的宿舍一般都没有人敢过来骚扰的，尽管是负责查寝的老师。

　　此时的陆倾离上身光裸，下身围着一条长长的浴巾。

　　细看，陆倾离全身还散发着刚洗完澡的雾气。

　　林野见一直以为陆倾离衣服下面会是一副瘦巴巴的排骨，可是今天一看，分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上身的肌肉分布刚刚好，显得身材很匀称，再一抬眼，对上陆倾离那双冰清的眸子。

　　刚洗完澡的陆倾离脸上有些微的红晕，比平时多了一丝血气。

　　“你怎么在宿舍不穿衣服啊，耍流氓啊！”林野说。

　　“我在洗澡。”陆倾离回答。

　　“那你洗澡干嘛不穿衣服啊。”林野有些不讲理。

　　陆倾离听了，眉头轻蹙，为什么林野不喜欢他？

　　“把手掌伸出来。”林野凶巴巴地说。

　　陆倾离伸出了手，修长且关节分明的手指摊开放在林野的面前。

　　林野别扭地把晶石放在了陆倾离的手里。

　　“你送我一颗糖果，我还你一块石头，两清了。”林野说。

　　他们如果整天这样送来送去，估计这辈子都没有个尽头。

　　真的是一瓶矿泉水引起的孽缘。

　　如果要更深一个层次的追究的话，应该怪罪于两人一同迟到的那次相遇。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从此、唉，说多了都是泪，林野连自家的传世宝石都拿出来了。

　　“好好收着，要随身带着，这晶石，带着越久，越能保平安。”林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