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札记》4G

15、第十五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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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有这种令人窒息的溺水感是多久之前来着？七年之前吗？记得阿斯玛当年被运回村子来的那天，也是一个像今天这样万里晴空的好日子。

　　我在带土，琳的相继离开后，曾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对“死亡”这个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再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触动。最糟的已经发生过，那么，就不会有更糟的事出现了，不是吗？

　　可一次又一次的现实敲醒我，只要你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永远无法适应这件大自然中最普通不过的事。

　　“简单说明一下吧。”我走进急诊科隔壁的一间房，对面前带着动物面具的男人说道。

　　“玄间部长在回程路上，遇到了一支被叛忍们围攻的暗部小队，于是他也加入了战斗，在撤离途中，玄间部长选择留下来拖延时间，等我们增援部队赶过去时，敌人不在现场，玄间部长已经牺牲。”被面具过滤后的声音，总是带有一种嗡嗡的不真实感。

　　“好，我知道了......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

　　“暗部小队三人重伤，一人受致命伤，目前已抢救过来。”

　　“好，我知道了......把详细的任务报告尽快提交到火影办公室吧。”

　　转身出门，走廊黯淡无光，望不见尽头，静音坐在急诊科门外的走廊上，低头沉默不语。

　　玄间被送回来后，她不顾其他医护人员的反对，执意把身体已经开始僵硬的玄间送到急诊科，电击，肾上腺激素等一切可能想到的急救办法都试了一遍，直到体力不支，被人扶了出来。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她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走吧，我陪你去跟他道个别。”我走到她面前。

　　半响过后，她点了点头。

　　冰冷的手术台上，黑发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浑身都是乌黑的血渍。

　　我这个幼时一起在忍校翻墙打闹，青年时一起在暗部舔血，中年时一起在酒居屋打发无聊岁月的同伴，终究还是先我一步离开了。

　　我的周围，越来越冷清。

　　怎么说呢？玄间，你不咬着千本满嘴走钢炮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呐。

　　“其实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救回了，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沙哑的女声响起。

　　“曾经，我问过小樱，为什么要选择从医……她说能救死扶伤，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很开心很伟大啊……但是……那孩子不知道的是，相比这一份喜悦，更考验医生承受能力的是面对死亡的束手无策感，尤其是对医疗忍者来说……”静音俯身趴在玄间的身上，开始呜咽。

　　“可是……没有什么大不了啊，纲手大人和红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不是特例，我会坚强……”她浑身颤抖，泪水冲淡了玄间脸上的一些血痕。

　　“我不会让玄间白白牺牲的。”留下这句话后，我走出了急诊室，关门的那一刹那，里面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嚎哭。

　　三代以前是怎么说来着？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照耀着村子,新的树叶就会发芽。

　　殊不知，那一代又一代在战场倒下的忍者，便是供火燃烧的柴木，他们以自燃的方式，照耀着世界，火焰熄灭，只留一抹尘埃，化成慰灵碑上冷冰冰的文字，继续守望着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