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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停雨楼离商淮的住处很近,没多久,文心便将她送到了家。
商淮摆手让他离开之前,特地嘱咐了一句:“既然潮雨崖与我的过往有关,那么今夜之行,没必要让他们三个知道,日头一落,你准时过来。”
“商老大。”文心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他顿了片刻,拿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势,语速很快地道:“您到底是真洒脱还是假洒脱?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但却从不主动问起,即便有线索可循,也不怎么上心。有时候,我真的完全看不透你。”
商淮听完,默了默,垂下眸子,极轻地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露出马脚,试探我。”
文心只是站在船上,紧握船桨,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有时候他觉得商淮太可怜,忍不住想要跟她分享自己知晓的一切,但他也很清楚,若是让她明了过往,她只怕会更可怜。
商淮从容自若,继续道:“从前的记忆,忘了有忘了的理由。你不时透出口风,想引我探查自己的过去,必定是不甘心看我一辈子就这么无知无觉、浑浑噩噩下去。过去的一切,并非是我不感兴趣,而是目前的我,还没有能力接受并改变眼前所能见的黑暗。这具不死的躯壳从地狱里来,沾染了原本不属于这个人间的诡异气息,注定还会回到地狱里去。”
她抬眼看天,天际浮云悠然,静静地掠过颐都湛蓝的天幕。
人间一片光明。
光明的世界多好啊!却与商淮全无关联。
商淮身旁总带着伞,因为她无法在日光下久留。
过盛的阳气会侵蚀这具不会再有任何变化的躯体,使她陷入虚弱和痛苦。
商淮收回看向远天的目光,低下头来,望着水道里晃动的波纹,缓缓说:“放心吧。待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即便你不引导,我也会主动将霉烂的往事翻出来,扔到太阳底下瞧个分明。潮雨崖我会去,但不会主动涉及过往,不让你告诉清涯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养伤,南绯很厉害,他们吃了不小的亏。”
文心想到她手底下惯来醉生梦死的楚清涯,欲言又止,最后点头道:“好嘞,我嘴紧得很,绝不会让他们晓得。等着,晚上就来接您~”
商淮目送他摇船走远,随后面无表情转身入了宅子,穿过一重重凄清荒芜的庭院,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她推开门,书桌上,前两天被拆开的信笺还摆在原处。
商淮拉开红木靠背椅坐下,提起笔打算将信中内容誊写一遍,以灵符发给手下几人,拿过方石砚一看,才发现昨日磨的墨已经干透了,变成细细薄薄的一层黑色粉末。
她用茶杯从外面取了点水,倒进方石砚里,叹了口气,粗略地总结了一下信件第二页到第七页的内容,放弃了原封不动誊写,只写了重要信息。
六桩案件牵连无数,死者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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