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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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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后街,是小吃摊贩的狂欢派队,学生混混的游荡之地。到了夜晚更是灯火通明,人潮拥挤。
方诺一手拎着滑板,另一只手将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随意放了首节奏感极佳的rap。用犬齿扯开一袋酸奶,叼在嘴里。短发少女站在滑板上,像鱼一样溜入了错综复杂街区。
在闹市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是情侣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秘密场所,也是方诺驰骋滑行的舞台。
当然,黑暗之中总有一些暴力事件缓慢发酵,而好巧不巧就上演在她面前。方诺极速刹车,将板子拎在手里。
看了看阵容,大概就是“三只哥斯拉大战弱小喜羊羊”的情节,不公平,极其不公平。
愤懑不平的方诺决定去劝一劝架,随手捡了两块货真价实的砖头,左右手各一块儿,踩着板子就冲了上去。
“小兔崽子,跑啊!继续跑啊!”头顶黄毛的大汉一步一步向少年清瘦的身影逼近。手指活动时发出咔咔的声响。
“父债子还,认命吧小子。”少年强撑着疲累的身体,眼中像是盛满了浓墨,死死盯住逐渐逼近的三人。
而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随着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近,黄毛身边的两个兄弟同时被砖头砸中了脑袋,双双扑街。
“快让开!”方诺大喊,微微弓下身子,带着一道烟尘向大汉冲去。
少年先是一愣,随之迅速向巷子一侧避让。
方诺几乎是在黄毛转身的一刻脱离滑板,绷紧整个身体使出一记凌空飞踢命中黄毛那张扭曲的脸。少年的瞳孔中倒映着腾空的身影,纤细,单薄,却又非常闪耀。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境。
“三杀!”方诺在空中借力起跳,安全着陆,嘴角带着恶作剧的微笑。准备做一个完美的收场动作时,身后却传来阴魂不散的声音。
“妈的!两个狗娘养的杂种”黄毛好歹也是老大,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艹”方诺暗骂“这么耐揍么!”
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倒在黄毛身边的滑板,心一横抓起少年的手就跑。
“愣着干什么!赶紧溜啊!”
少年被扯的一个踉跄,随后跟上了她的节奏,两人迅速消失在拐角。
十分钟后
护城河的一处草地上,少年和少女如死尸一般平躺着。
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奔跑过了,让她有了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
如果不是因为对后街的小巷过于了解,估计就凉了。
“啊!真刺激!”方诺喘了几口气,在草坪上肆意舒展自己的身体。侧头看了一眼少年,他深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月光下的面容清晰可见
有些好看。
方诺用手指捻了捻自己耳侧的头发,一种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两人之间,正欲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时,对方开了口。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像是长期缺水的人第一次开口讲话,后面半句因为失声直接堵在嗓子里,少年皱了皱眉。方诺这才注意到他脖颈上一大片淤青,是掐痕。
“咳”少年用力清了清嗓子,方诺在刚刚的空档中大概猜到他会说什么,于是直接打断了他。
“没有什么为什么。”方诺回答。
“想帮就帮喽,人生就要做一些没有做过的事情嘛。”从草坪上站起来,她逆着月光,耳机中rap恰好放着一句歌词“我这么帅只会出现在动漫……”
方诺有点想笑,也确实这么做了,她盯着少年清亮的眸子,咧嘴一笑“毕竟我这么帅!”
“只是可惜了我的滑板……”
少年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诺,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电话”他道。
看见方诺迷茫的眼神,又费力补了两个字
“你的”
方诺一愣,想着说自己没有微信却对美少年无法说谎。
“这是新的搭讪方式么哈哈哈哈……”正准备打笑混过去,少年却站起身,比她整整高出一头的身高优势在方诺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很有压力……
“咳咳”方诺干咳一声。
“微信……成么?”
五月夏季的夜晚并不凉爽,空气中若有若无飘着香辛料的气息,因为少了滑板的缘故, 她一边压马路一边翻着手机。微信里显示着一条新消息“你已经添加了jr,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方诺抬头望天,夜晚的天空也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云彩。
回想一下,她和素不相识的落难美少年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经历了殊死搏斗和生死逃生,最后竟然还被逼互加了微信?她校园一姐的威严何在!方诺认真思考了三秒钟,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美色迷了心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jr?”她思索片刻“景荣?蒋润?酱肉?”说着说着就饿了……
走出了后街,四周就一下子安静下来。草丛中蛐蛐的声音时隐时现,微凉的夜风吹散了一身的燥热。
不知不觉到了家,站在a市中心别墅区,方诺一脸冷漠地打开实木大门,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入室内,照亮了毫无生气的家具。独自进了房间,她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里,思考着明天是周末要去哪里消遣,想着想着脑海中却浮现了少年的身影。
“到底因为什么事才被盯上呢”方诺翻了一个身,呼吸逐渐均匀。
星期一一早,短发少女脑子短路,早上满屋子找自己的滑板。
在看到自己沾满灰尘的运动鞋时突然灵光一闪“哦对,板子还在后街……”
烦躁地挠了挠头,方诺像之前一样从冰箱里拿了袋酸奶,插上耳机就出了门。
方诺就读的高中——百川中学,是a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以其极高的升学率备受家长的青睐。进入这所高校,无非两条路:分数,或者金钱。
方诺走的是第二条。当然来这所学校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因为她的老爸有钱。
当然学校严格的分层制度倒是公平公正,以分数论高下,整个年级15个班级,每过一个学期就是一次整体洗牌,残酷又真实。
方诺对此嗤之以鼻,号称百川中学不良模范的她表示每个学期都在15班,过的安逸又舒适。终年霸占15班后排窗边的两个座位,这倒不是因为她胖,而是没人敢跟学校一姐坐同桌。方诺自己也明确表示,自己的同桌只能是自己男朋友,至于所谓的男朋友——滑板,已经被她无情抛弃在后街的小巷里。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方诺离学校恢弘的大门还有百米左右。没办法,有代步工具,迟到是有理由的。
“呦!方姐!今天怎么没带滑板啊?”侧身突然多出一个身影,是她的前桌肖一洋。
本来方诺就烦躁,被他这么一说就加更烦躁。
“关你peace!”她一脸冷漠。
肖一洋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时,扭头看了一眼校门,然后拔腿就冲。
于是百川中学门口就上演了电视剧一般的场景,电动校门缓慢闭合的一分钟内,近百名学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校园,场面极其壮观。
方诺表示老子就是不走寻常路,她吊儿郎当地走到紧闭的校门口,在门卫大爷的注视下翻过围墙,大摇大摆的向教学楼走去。
高二15班门前
平常热闹非凡的班级今日却像吃错药一般异常安静。方诺带着耳机,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走到座位的途中,整个班级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其中也包括讲台上的新同学。
“人都到齐了吧。”班主任老齐带着温和的笑容“那咱们就正式欢迎一下15班的新同学!来请新同学自我介绍!”
少年穿了高领的打底衫,在一群短袖中显得格格不入。他随手拿起一截粉笔,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江睿”
笔锋硬挺,字如其人。
整个班级陷入了迷之尴尬,老齐于是乎圆场“忘记说了,江睿同学的嗓子不太舒服,那么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新同学!”
“啪啪啪”在老齐的带头下,整个班级响起了入学以来最热烈的掌声。因为这位转校生,是真他妈的好看。
“???”方诺一脸迷茫的摘下耳机,刚才的轰动隔着音乐都听的一清二楚。环视教室一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讲台上挺拔的身影。柔软的黑发比初见时剪短了一些,露出的眉眼愈发秀气,像是缺少阳光照射的皮肤有些苍白,也显得少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假的吧……方诺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咱们就给江睿同学选一个座位,我觉得第二排就不错……”完全无视老齐的自说自话,江睿迈开步伐,在全班人震惊的眼神下走到了方诺的邻桌。
“完蛋了,活着不好吗……”
“哇啊啊方姐绝对要现场约架!那个位置就算是校长来听课也不敢去坐。”
“前排出售瓜子冰阔乐,开盘开盘,我压方姐一击致命。”
“压方姐”
“ 1”
“ 10086”
整个班级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咕嘟嘟冒泡。
“呦!”方诺直直对上少年淡定的双眼,缓缓伸出了右手。
来了来了,就在观众们期待校园一姐究竟会以怎样的招式结束战争时。只见方诺缓缓伸出的右手径直拉开了邻桌的凳子,并且礼貌性的说“欢迎。”
江睿点点头,在无数道呆愣的视线中入座。
全班“W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