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与柠檬》北羽霜

5、换衣间与香槟酒

　　“那今年呢？”
　　“今年她出国了。”王妙的声音涩涩的，“去年演出的衣服，还是她帮我借的，你就当我睹物思人吧，我现在状态不好，别开灯。”
　　“嗯。”小正在王妙对面坐下来，“很想她吧……”
　　“还行，都好久了。”王妙坐在地上，两条腿岔开，头埋得低低的，“笑话我吧，没事。”
　　“不笑你。”小正回答，他其实不怎么会安慰人，他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能抱你一下吗？”
　　“什么？”王妙好像没听太清，又问了一遍。
　　郑小正没回答，直接直起身子，过去把王妙揽在怀里。
　　王妙没挣开。
　　郑小正放下心头的紧张，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王妙头发有着发胶的味道，摸起来有点硬。
　　“谢谢你。”王妙忽然开口。
　　郑小正没回答他，就那么抱着他坐在黑暗里，谁也没动。
　　大概有十分钟？或许没那么长，只是人觉得而已。
　　气温好像升高了。
　　明明应该是晚上，气温怎么会升高的？
　　郑小正轻轻松了手，正想放开时王妙却说话了，“别动。”
　　小正不动。
　　“你味道很好闻。”王妙忽然说道，“是很清爽的感觉，特别干净。”
　　小正忽然害怕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他很热，王妙说完话之后就觉得更热。
　　这里光线太黑。
　　他忽然起身，也忽然僵住。
　　王妙抬了一下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小正牢牢抵住。
　　小郑的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变得完全敏感起来。
　　郑小正推住王妙的胸膛，有些费力地结束了这个吻，应该是吻，他轻声而郑重地道，“王妙。”
　　“我知道。”王妙还是重复那一句话，“我也是。”
　　“对不起。”王妙再次吻住了他，这比刚开始的吻更加凶猛，几乎是啃的。两个人的脸完全相贴，小正能感觉到王妙的泪痕，当然那泪痕很快就被蒸干。
　　小正失去了抵抗能力。他昏昏沉沉地想，要是能帮到王妙就好了，他并不会安慰人。小正深呼吸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此时早已意乱情迷。
　　他又感觉到王妙的泪痕，凉凉的，湿漉漉的。
　　“小正，小正，小正……”王妙在叫他。
　　“干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的吧。”
　　“喜欢。”郑小正忽然有点想笑，他有点烦地想去捞王妙的头，把那些发胶固定的毛揉乱。
　　“我也喜欢你的。”王妙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实。
　　什么？什么……
　　小正很想回问王妙去确认，但他没有，他怕王妙不回答，他也没有说更多的话。
　　他妥协了。
　　“我喜欢你的。”王妙又重复了一遍。
　　对方极为温柔，他吻了小正的后颈，细细碎碎的，像只大猫。
　　王妙不是直男吗？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啊，真可爱。”王妙的声音传来，这会儿很真实，他真的在笑，贱兮兮的。
　　“你该不会用演戏算计我吧？”小正皱眉，“你……”
　　王妙没有回答他，他忽然又说了一句。
　　王妙比他想象得热情。
　　“是真的，”王妙在他的耳边说着，“我也喜欢你的，小猫儿。”
　　小正觉得难过，大概还是因为那家伙还是直男的原因吧……
　　这个谈了三百八十个女朋友的混蛋。
　　小正在心底骂他，他却说不出话来。
　　王妙好像还有些玩儿赖似的蹭着小正的肩膀，长睫毛弄得小正痒痒的。
　　“说喜欢我，说爱我，快，等不及了。”王妙软趴趴地搭在小正背上，吹着他的耳朵。
　　你这混蛋有等不及的样子吗？
　　小正气得要死，他的脸通红且滚烫，强忍着羞涩轻轻“嗯”了一声。
　　王妙却还不准备放过他，“说出来，说出来，求你了。”
　　你他妈的有个求人的样子吗？
　　“喜欢你，妙妙。”但他必须选择屈服，小正感觉自己耻辱到爆了。
　　今天傍晚的事，小正没想到，也想不到，可他心软了，这一软就是万劫不复。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坚持到底的固执，只是他这个人，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就是动了心的。他转过头去看着王妙，心弦微颤。
　　王妙有过女朋友，不过对方也接受了自己，可在这种情况下……
　　哎，这家伙。
　　小正又盯着他看了许久，俯身下去，给了王妙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男孩子之间的感情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