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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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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动作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僵着一只色胆包天的手怀疑人生三秒钟,然后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是我不够矜持,是他的身材太好了,我没忍住很正常,换成别人肯定也忍不住。再说了,他也掐过我的腰,我摸他一下怎么了?
桑榆被自己的逻辑说服后,就一点不心虚不尴尬了,她淡定自若地答道:“好摸。”
谢景行眉梢微挑:“有多好?”
桑榆:“……”
这对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想起来了,不久前她也问过他,她的腰有多好。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得来着?
——掐一下命都给你那么好。
桑榆觉得他的腰虽好,但还不至于到要她命的程度,顶多只是——
“想把你的西装扯开,看看没有衣服阻挡后摸起来是不是更有感觉——那么好。”她仰头看着他,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谢景行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下,他垂下眼,在她柔弱无骨的细腰上扫了一眼。
这一眼相当云淡风轻,平静得几乎不带任何情绪,可桑榆却被他看得腰窝一颤。
无他,只因她想到了两人昨天谈到“上他”的话题时,他说的礼尚往来。
她莫名就觉得他刚才那一眼也是在礼尚往来,那眼神好似在说——他也想把她的裙子撕开,看看没有衣服阻挡后掐起来是不是更有感觉。
桑榆顿时就有点脸热,她垂下眼帘,视线正好落在谢景行骨节分明的修长左手上,她见识过那只手的力量,强大而极具掌控力,撕起她的裙子来绝对游刃有余。
桑榆忽然有种裙子不保的危机感,出于回避危机的本能,她立即松开了环抱在谢景行腰间的手,准备从他怀里退出来,但下一刻又转念一想,她刚才扑他,是为了和他调情、反击李诗韵,这会儿退出去,岂不前功尽弃?
桑榆退后的动作倏然顿住,心说想多了想多了,君子如他,怎么可能撕她的裙子?
桑榆认定谢景行是君子,不会对她如何,胆子也变大了,她当即朝前往他怀里一拱,双手重新环抱住他的腰,说:“再让我抱一会儿。”
谢景行垂眸看着怀中的软香温玉,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应她,神色清冷地任由她抱着,只低着嗓音淡淡地问了句:“拿什么交换?”
“啊?”桑榆茫然抬头,下巴抵在他微硬的胸膛,一双杏眸忽闪忽闪地望着他,实话实话道:“我打算白嫖来着。”
谢景行眸光微深,垂着眉漫不经心地说:“你打算嫖我。”
桑榆:“……”
是白嫖,不是嫖!
呃……白嫖好像比嫖更不道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云淡风轻地说色话的?
偏偏他的表情一派矜贵端方,不带半点欲念,一身的禁欲气质,唯独一双桃花眼仿佛染上了几分色气,又冷又勾人。
桑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被他勾到了,她看着他那双乌沉沉波澜不兴的眼眸,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想在他眼底掀起波澜的念头。
桑榆一向忠于自己的情感,念头既然起了,她便没想过压下去,当即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说完歪着头观察他的反应,结果——
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还是那副冷隽淡漠的样子,眼神倒是变了点儿,但没有发狠没有失控,只有深不见底的沉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沉。
桑榆:“……”
算了。
面前这人的定力之强,不是她能轻易撼动的。
桑榆估摸着抱了这么久,也差不多够了,于是松开谢景行,正要后退,腰上忽然多了一只大手,不轻不重落在她后腰,将她整个人按在他怀里。
桑榆:“……”
他果然很爱掐她的腰。
不过她正好也需要和他表现的亲密些,以达到刺激李诗韵的目的,便由着他了。
李诗韵确实被旁若无人调情的桑榆和谢景行刺激到了,捏在手心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看着谢景行,表情脆弱地说:“谢景行,你知不知道桑榆已经有男朋友了?”
王倩倩也跟着附和:“她都有男朋友了,还和你这样,不知羞耻。”
桑榆正要反驳,身前人已经开口了——
“闲事少管。”向来淡漠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疾言厉色。
谢景行的气场本就强大,更别说他此刻已是愠怒,王倩倩当即被吓得大气不敢出,悄悄躲到李诗韵身后。
李诗韵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景行一个冰冷的眼神吓退,最后不甘不愿地和王倩倩一起离开。
一场闹剧自此散场,走廊上只剩桑榆和谢景行两人。
桑榆刚才扑谢景行时一心想着打击李诗韵,扑得义无反顾、无所顾忌,此刻安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到几分不自在,她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隔着几步距离,解释道:“我刚才那样,是为了气李诗韵,没有别的意思。”
怀中一空,谢景行神色顿了一下,随后淡淡地点了下头。
两人都安静下来,沉静的夜里,两个刚抱过的人面对面站着,都不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怪。
于是桑榆主动没话找话:“你刚才来得可真是时候,帮了我大忙。”说完怕他太骄傲,又补了一句:“不过就算你没来,我也有其他办法气到李诗韵。”
“嗯?既然如此,为什么往我怀里钻?”他看着她一针见血道。
桑榆:“……”
她刚才为什么没话找话来着?
——为了打破怪异的气氛。
结果气氛越来越怪了。
桑榆不得不承认,她刚才之所以扑他扑得那么果决,除了想打击李诗韵之外,还是有一点点私心的。
这点私心不算见不得人,既然他问了,她便如实答道:“因为今晚月色太好,我对你见色起意了。”
坦坦荡荡的一记直球,打得人猝不及防。
谢景行:“……”
谢景行沉静片刻,说:“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真话有什么不敢说的。”桑榆坦然道,反正见色起意已经是过去时了,她现在理智得很。
谢景行沉默了一下,问:“刚才那句也是真话?”
桑榆:“哪句?”
谢景行没有接话,半垂下眼在她腰上淡淡地扫了一下。
桑榆恍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她想在他眼底掀起波澜时,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再说一遍给我听。”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桑榆被他看得心跳快了几分,但她没有退缩,仰着头迎上他的眸光,如他所愿,一字一句地说——
“裙子给你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