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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去花满楼反被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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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忘尘房内,翻身侧睡,朦朦胧胧中感觉到自已的脸黏糊糊的,还有人对着他笑。这是梦?
睁开迷糊的双眼,看到一副痴笑脸,旁边还有一只大狗在舔自己的脸,顿时从弹了起来,挨着墙角做出害怕的样子。
“你你你……又跑进我的房间作甚?”
“哥哥睡着的样子真好看!嘻嘻,嘻嘻!”
月尘越来越犯花痴地傻笑着,口水险些就流出来了,表情就像是小孩子看到糖葫芦,少女看到心爱的头钗,英雄看到有名的宝剑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视线没有移开半分。
“你这偷窥别人睡觉的习惯怎么改不掉啊?”
“这么好看的睡容,看一次少一次,嘻嘻,嘻嘻!”
忘尘顿了顿,然后走下床,准备梳洗更衣,赶紧溜走,走进一道屏风,不打算听妹妹解释。
“若是哥哥有意中人在房内,妹妹绝不会打扰!”
侍女水胭和凝脂,推开门,绕过一道万马奔腾的屏风,把洗脸的水端进来后,迅速退出去了。忘尘在另一道屏风后面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开始慢慢梳洗,手指缝隙间瞟了一眼月尘,发现她后面背了一样用蓝色碎花布包裹长长的东西,一时好奇。
“昨儿,爹又给你什么好宝贝了,还特地把我支走才拿出来,怕是我瞧一眼能瞧坏似的。”
月尘把所背之物轻轻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磕坏了哪里。
“哥哥你快看!”
“江老制的古琴?如此名贵,难怪爹不让我看。哦,所以今天你是要拿去给如明?”
忘尘梳洗完毕,用手帕擦干手里的水,走过来近看古琴,只看不动,因为他知道即使想碰月尘也会拦着,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是的是的,哥哥你快点,我们一起去。”
要说这城里有一处让人销魂蚀骨的地方,自然是青楼。不管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少不了要去这种烟花之地云雨一番。这男人啊,欲望一上来,大罗神仙都挡不住,若是有能忍住的恐怕也只有寺庙里的和尚了吧。
花满楼,名妓交合花样繁多,要前便前,要后便后,能陪笑,能陪哭,绝不拒绝。以四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名妓闻名。
雪梅,略通音律,一把琵琶从不离手,尤其爱弹《琵琶女》,就像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一样,不理世事如何,只要她欢喜就好,高傲冷艳,妩媚动人。心兰,善舞,一舞倾城,再舞噬魂,三舞那真的是要命啊!细若柳枝的腰一扭动,柔若无骨,每次柳腰就让人有一种上去搀扶的冲动,生怕这美人要摔倒。丝竹,蕙质兰心,善解人意,知道何时该开口说话,何时闭口不言,真真是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妙人儿。写得一手好字,经常写诗赠予看对眼的恩客。画菊,到不像前三位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唯一过人的地方就是声音,让不少恩客难以自拔,沉沦在这销魂时刻,被她的声音冲昏了理智的头脑。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花满楼有一琴师,皮肤生得白嫩细腻,唇若施脂,在人前却不苟言笑,眉如墨画,万般风韵全在眉梢,眼含秋水,眼里似乎藏了无数个春秋。这样的容貌,四大名妓加起来都要逊色三分。弹琴时只在珠帘后面,绝不会抢了姑娘们的风头,有人掷千金为求一见,都被他婉拒了,是一个孤傲的人。
快要到花满楼的时候,月尘突然跑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买了两串糖葫芦,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忘尘身边,还真是个长不透的孩子。平常贪吃的大黑今天居然安安分分的,没有向主人讨要糖葫芦,一路乖乖的跟着。
还没踏进花满楼,就有几个新来姑娘站在门口招呼,看到忘尘这样神仙似的人物都围了上来,争相伺候,可是都被忘尘逐一挡下,在花满楼的其他姑娘都很识趣,不会靠近忘尘。如此一来,新来的姑娘们知道自己没戏都不敢再靠近了,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找其他客人。
两人在一个角落坐下,月尘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在相隔两桌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端茶送水的男子,便十分开心地招呼他过来。
“胜儿,过来。”
那位男子,看到月尘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飞快地跑了过来。
“月尘姐姐,忘尘哥哥。”
“胜儿乖,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你最爱吃的糖葫芦,还有这个,这个,甜的,你一定喜欢。”
月尘拿出方才买的那两串糖葫芦给了胜儿,还从袖子掏出了一包甜点,这是今早在厨房顺来的糯米糍、糖莲子和绿豆饼。
胜儿笑了笑,接过之后,把这些东西揣在怀里。这个胜儿,虽然已经是成人的样子了,但是心智停留在九岁,做简单的事倒也干净利索,复杂一点就不会了,而且不大会说话,如果只是叫他拿东西,倒也还好,要是和他交流,他可说不出几个字。
“谢谢姐姐!”
“胜儿,如明哥哥在哪?”
胜儿面露难色,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皱着眉头,嘟着嘴,手叉着腰,还躲了一下脚。
“楼上,生气!”
“你是说哥哥生气了?”
胜儿赞同地点了点头。
“胜儿,姐姐去找如明哥哥,你拿一壶茶给忘尘哥哥吧!”
“嗯!”
胜儿跑了几步,跨了一道门走到更里面去了。不一会拿着一壶茶回来,给忘尘倒上后,又跑去别桌伺候其他客人去了。
月尘背着琴,带着大黑走到二楼去了,留下忘尘一人独自留在那里品茶。
二楼,琴师柳如明正为刚才一位客人的无理生着气,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面弹琴。琴声咄咄逼人,看来是十分不快。之前说了,琴师从不见人,刚才有一个不懂规矩的个人,硬是拉开珠帘,发出清脆撞击声后,闯了进去调戏他。如明很不高兴,停下弹奏后,留下客人在那里生闷气,径直走回了房间。老鸨对那位客人一顿劝说后,客人总算气消了,挥袖走去其他房间和莺莺燕燕耍起来。
咚咚咚!
“我说了,谁也不见!”
“连我也不见?那我走了。”
“月尘!”
如明听到声音后猛地一抬头,眼角向上弯了弯,嘴角轻扬,把刚才的不开心抛诸脑后,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停下弹奏,伸直手按住琴弦,立即起身,向月尘走了过去。
月尘轻笑了一声,回头,也向他走去。大黑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趴下,等待主人。走到桌前,放下所背之物,平放在他面前。
“喏,这是之前应允你的。”
“江老的琴,真的要到了?制作真精良,果真是柳木配蚕丝,还刻了我最爱的柳树,这首诗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明慢慢拆开蓝色碎布,用白嫩细长的手轻弹了几声,就这几声足以撩动人心,接着抚摸着雕刻的柳树,感受精细的雕工,看到提诗后,有些疑惑地望着月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公子是你,美人也是你。”
“琴是好,可还是觉得不够好,江老制的琴,天下闻名,自然不是手艺的问题,而是材料的问题。听说用百年松木,万年冰蚕丝所制的琴才是绝世好琴,天下只有五代月尊的‘瑶光琴’是用这些制成的。可惜,五代月尊已去世多年,琴也不知所踪,只能成为传说。”
月尘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笑容。
如明以为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求过了头,立马闭口不提,转移话题,继续夸这张琴是好琴。
“名字可还没取,我想取一个。”
“自然是你取。”
“君子攸宁,就叫攸宁。”
君子攸宁,出自《诗经》殖殖其庭,有觉其楹,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意思是君子住着才安心。如明就是想告诉月尘,他在这里挺好的,想让她放心。柳如明,柳如胜,是双胞胎兄弟,两人长得标致极了,幼时父母双亡,对弟弟如胜刺激太大导致变成了痴儿。偶然和月尘相识,初识视如仇人,后面月尘死缠烂打才成为好友。
“我弹一首《春江花月夜》可好?”
说罢,端坐,双手抬起就弹起来了。春江花月夜,音律宛转悠扬,阵阵琴音扣人心弦,空灵的琴声不由自主地带入皎洁的月光照到江面,半江明亮,半江黑沉沉的画面。连大黑都陶醉其中,可见是多么地动听。
另一间厢房中走出一位公子,长相还算过得去,从扮相看来身份不简单,白衣,衣服是上好的丝绸,腰带还镶了绣着家纹的蓝田美玉,身边还跟着两个家仆。
“真是晦气,见琴师被人打发就算了,现在给我找的都是什么姑娘?四大名妓一个也不来招呼。”
抱怨着走下楼,瞥了一眼角落,看到忘尘就停下脚步了。哎,不怕贼聪明,就怕贼惦记。忘尘容貌着实是过分好看,如今就正好撞到这种衣冠禽兽,色中饿鬼人前面,该如何是好。
“好一个美人。”
走到楼下,来到忘尘跟前,伸手抓住忘尘的手,调戏起来。
“这手真嫩,人更美,如此一美人,比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琴师又美上几分。”
“公子请自重。”
随即,忘尘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与这种色鬼保持一定距离。
“别呀,美人,相遇即是缘分,来让爷乐一个。”
楼下一阵骚动,楼上都坐不住了,相继走出来一探究竟,还有不少人起哄,也是男男这种事,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件新鲜事。月尘和如明听着不对劲也一起走了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了。
“美人,你可知爷我是谁?我可是王员外的独子,你不依我,可是要吃苦头的。来,美人,让爷亲一个,好好侍奉爷,爷不会亏待你的,爷也不舍得你吃苦。”
“如此一美人,小爷我也心痒得很。”
“有美人怎么不叫爷呢?”月尘从二楼跳下伸手正要加入调戏得行列,电光火石之间,反手就给了那色鬼一大耳巴子。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大兄弟,对不住了,本来想一起调戏美人的。”
抬手又是一记耳光,这下好了,一边一个手印,平衡了,两边一起肿才不会难看。没等那色鬼反应,抬手准备又扇一巴掌。那色鬼下意识的躲避了,退到两个家仆后面,让家仆为自己挡下这落下的巴掌,忙用袖子遮脸。
上官家在这一代可是首富,即使县老爷也要给几分薄面,对他们唯唯诺诺,作揖卖笑。上官家行事向来低调,很少人见过上官家人的尊容,自然也没几个人知道眼前这几个人是谁。不过,低调归低调,上官家也没那么好欺负,有人冒犯绝不轻饶,本着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理念。此番敢调戏忘尘,那真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