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甲贺忍法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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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幻婆与弹正带着各族的一名高级忍者一同去往骏府城献技之时，伊贺和甲贺双方都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这是在生死与鲜血间磨砺出的直感。
因为绵延四百年的仇恨，哪怕甲贺和伊贺都是避居在山谷之中，他们的族人却仍旧要经历严酷的洗礼与训练，甚至为了培养出纯正的血脉，近期结婚的陋习让双方族中难以避免地出现了许多身体有碍的牺牲品。
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月左卫门与胡夷这一对颜值都在水平线上的兄妹便显得格外稀有了。
不同于因为不安而呆在家中的兄长，体型丰满美丽的胡夷有着与她性感外表不太相符的爽朗乐观的性格。
“我在信乐谷和土岐岭中间的一处山坡里发现了野猪巢穴，如果兄长大人心情不好的话，不如一起随我去猎野猪吧。”
如月左卫门看着窗外黄昏，胡夷灿烂的笑脸仿佛镀上一层光，他笑了笑，手搭着长刀站起了身。
在封闭的忍村中，山林中的野兽是训练身手最好的拍档，胡夷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矫健如同山猿般在杉木林中纵跃，如月左卫门在林中快步跟着妹妹的步伐，不远处，野猪踏着一路飞尘狂奔。
“兄长大人！”
胡夷爽健的声音随着风声悠扬传来，她的身躯迅速从树顶坠下，如月左卫门扔刀，刀光如一道一闪而逝的月华。
体态丰满的如花少女精准地扑到了野猪身上，疾驰的野猪不安地顿住了四蹄，只这牵制的短短片刻，长刀便精准地刺入了野猪的脖颈。
回去的路上，胡夷用草绳拖着野猪，如月左卫门跟在身后，身前的少女忽然道：“兄长大人是担心我才跟出来的吗？”
亲情的羁绊让她很容易便看出了兄长的不安。
如月左卫门苦笑着，细长的眼眸微垂，也不知为何，明明伊贺和甲贺之间因为不战之约而相安无事了多年，可他却在此刻对妹妹与往常无异的出行而放不下心来。
弹正大人……为何仍旧未归？
思虑中的左卫门忽然听得一处隐约动静，他看向前方的胡夷，匆匆抛下一句：“你先回去。”
声音来自东方。
那是接近卐谷的地方，脚步声沉重，经过训练的忍者绝不会发出这种脚步声。
信乐谷的夜晚，只有巡视的甲贺忍者，怎么可能会有普通人的存在？
左卫门很快接近了声音的源头，然后看到了一个女人。
一个既不像平民，也不像忍者的，奇怪的白裙女人。
女人在他的胁迫下慢慢转身，露出了一双格外清澈的双眼，那是只有未经历过风雨洗礼才会有的眼睛。
“我想要阻止无谓的伤亡。”
她带着恐惧和坚定的颤音如此说道，如月左卫门快要为她这天真自大的口气笑出声来。
“还请阁下详细告知。”
他睁开眼，心中虽好笑，却又隐隐不安。
*
干净的和室内，花子有些别扭地跪坐在榻榻米上，额头冷汗涔涔。
室贺豹马，如月左卫门……除了甲贺弹正，甲贺弦之介，鹈殿丈助，地虫十兵卫，风侍将监外，甲贺十人众的其他成员齐聚室内，将花子团团围住。
不是什么人都能受住这一群怪物的眼神的。
她之前对如月左卫门说了花名册和不战条约已被取消的事，后者大吃一惊，连夜召集了其余人，将她所说之事转述之后，诸人多是惊大过疑。
尤其是……
“方才我去问过，弦之介大人和丈助一起去往伊贺想要询问阿幻婆是否已经归来，顺便……顺便相会胧小姐去了。”
皮肤如琼脂般的光头男子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端坐一旁，闷声答道。
虽然在动漫里，霞刑部为了方便独门忍术的施展，常以裸体状溶于墙壁或地面，但在花子这个外人跟前，他自然不会贸然显露出自己的忍术。
对于忍者而言，忍者的忍术之秘与忍者的性命同等重要。
除了同伴以外，任何得知自身忍术的人，都会被视作敌人。
“速派人去拦截，还有将监和十兵卫也需要各派人接应。”室贺豹马沉稳着安排道，即便是此番境地，他依然沉着冷静，如同一个可靠的学者长辈。
花子抬眼好奇地打量了一番豹马那双紧闭的眼眸，对方似有所觉地面向她，花子明白，这是久经锻炼出的‘心眼’。仔细想想，这个能力与盲女的‘心眼’能力很是相似。
然而前者还是更为玄学了一点。
“非常感谢花子小姐的及时提醒，但在下有些疑惑，不知花子小姐能否解疑。”
豹马口中说着能否，然而语气却是淡然的陈述句。
花子感受到了如针扎般的视线，这自然不是来自于豹马，而是来自于周围的诸人，哪怕在动漫中，甲贺相对于伊贺呈现的稍显正派，然而他们仍旧是忍者。
杀人不眨眼，强大如怪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传送的冷却时间在游戏中只是一分钟，然而在这里却成了24小时，想要靠传送逃离根本没办法做到。
虽然体验仪承诺不会让她真正死亡，但是花子却有些害怕死亡时是否有痛楚。
她的各类感觉似乎并没有被削弱，走久了山路也会累，也就是说，若是受到伤害，她也会疼。
在这些人精跟前撒谎肯定会被戳穿，但说真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花子攥紧了膝上的布料，沉吟了一番，直视向那双紧闭的眸：“关于消息的来源，恕我无法奉告，只要我说的是实话不就可以了吗？”
一旁沉默许久的美貌女子微微勾唇：“果然，还是只能用刑吗？”
“阳炎。”豹马淡淡喝止，又道，“若花子小姐所言是事实，那么她予我甲贺一族便算是有恩。”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想知道她的秘密，也不该通过残酷的刑罚。
指尖在掌心掐出痛意，花子紧张地抿了抿唇，下意识地向胡夷那里挪了一下，在她印象里，胡夷算是这些人中性格最无害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消息的真假和弦之介大人的安危。”在弦之介不在的情况下，豹马俨然已成了其中的领头人，他和善地‘看’向花子，道：“今晚花子小姐不如先在胡夷房中休息吧。”
确认消息的真假……只有拿到德川家康亲笔手书的花名册，他们才能真正确认，而拿到花名册的过程中，又会有多少人为之送命呢？
花子跟着胡夷走出和室，和纸门缓缓关闭。
“那女子的眼神……”
灯火摇曳，端庄站起的美人抬眸，语气冷漠轻柔：“我不喜那女子的眼神。”
干净而清澈，望着他们的视线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忧虑。
至于那所谓的‘想要避免无谓的伤亡’，更是天真烂漫。
“若弹正大人真已身殒，那么弦之介大人便是我甲贺首领。”身为弦之介的舅舅，豹马却在此用了敬称，昭显出他明确的态度。
不同于伊贺胧的空有下任首领之名，甲贺弦之介在甲贺忍者中名望颇高，是有着实权的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若伊贺动手，我们自当予以反击，但若弦之介大人想要尝试和平交涉，我等也要予以支持。”
“不可能的！”阳炎咬牙，“弦之介大人只是因为甲贺与伊贺的和平条约才去接近伊贺胧，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如今条约已毁，弦之介大人应当带领我甲贺一族，与伊贺真正结束这绵延数百年的仇恨才对！”
“……”诸人俱是沉默。
霞刑部的眼中同样现出仇恨的光芒，不同于阳炎的妒忌之恨，他乃是天正伊贺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其父便死于伊贺手中。
他们的血亲或祖辈，或多或少都有人殒于伊贺之手，仇恨已刻入骨血，岂是轻易便能和解的？
*
泛着清香的干净被褥铺陈在榻榻米上，胡夷擦拭着半干的发，看着花子坐在被褥上敲击着一旁地板的动作，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地板被敲击的声音很好听，算是我的一种怪癖吧。”也只有在胡夷跟前，花子敢说一些不大不小的谎话。
第五人格游戏中的每个角色都需要相应的道具才能施展技能，但是当这些能力与她全部融合后，花子却发现她并不需要使用什么道具就可以用出能力。
使用那些能力的方式仿若本能般镌刻在了脑海里。
比如盲女的能力主要是靠回声声波，而轻击是不需要冷却的，那么只要她发出轻轻敲击的声音——
房间的构造和门外梁上悬着的身影都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即便有了胡夷，但是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还是多派了人来监视吗？
花子很想试一下重击能看到的‘全图’效果，然而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她脱了衣服正要钻进被窝，忽然腰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搂住，胡夷抱着她的腰凑近，惊奇地道：“你戴的这是什么？”
花子蓦地臊红了脸。
也对，古时的日本女性根本不会穿bra，甚至和服下一般是真空状态，不了解这些也是应当的。
“这个……你先松开我再跟你讲好不好？”
胡夷乖巧的松开，然而那留恋好奇的目光还是让花子脸上的潮热久久不能褪去。
花子详细地解释了一下bra的作用，然后感叹道：“如果年轻时不常用这个的话，等年龄大了胸部就会比用这个的人下垂更严重哦。”
“呜哇！真的吗？”胡夷瘫倒在地，一副看着玻璃柜后的漂亮衣服却因价格而却步的模样，“真可惜……”
花子明白她说的意思。
胡夷所练的忍术是一种类似于蚂蟥的吸血忍术，又称‘人肌地狱’，顾名思义，这是需要肌肤接触才能施展的忍术，如果二者肌肤相触，胡夷就会让相触的地方如同吸盘一般，让人无法松开，只能任由吸血而死。
但这需要足够的肌肤接触面积，因此胡夷的服饰一向是大胆且暴露的，内衣这种东西，只会对她造成妨碍。
体态丰满妖娆的女人却露出了孩童一般的落寞神情，虽然这落寞只是一瞬。
胡夷笑了笑：“阳炎姐或许能用到呢！明天我去问问她……不过这衣服的料子是用什么做的呢，摸起来好舒服！”
猝不及防又被袭胸，花子手忙脚乱地钻进被窝包裹住自己，红着脸怒视。
许是很少和年龄相近的女子这般接触，胡夷对她展露了不低的好感，二人玩闹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临睡前，花子想，鹈殿丈助如今是否已死在雨夜阵五郎的手中了呢？
还有，关于药王寺天膻的阴谋，以及这场战斗的真正目的，该怎样去告诉伊贺甲贺双方的首领呢？
她担心告诉其他人只会凭白滋生仇恨，在甲贺忍法帖中，只有弦之介和胧二人才是真正想要促使甲贺伊贺和平的人，其他的人，她终究还是信不过。
离传送的冷却时间，还有21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甲贺忍法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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