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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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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微觉得自己可能是穿书史上第一个被海鲜粥撑死的任务者。
他苦着脸对陶宴亭道。“收了吧,我真吃不下了。”
“好的。”撑着脸看他吃了个全程的小侯爷亲自把桌案撤了下去。
趁他离开,谢知微揉了揉肚子,为了显得他乖巧上道,他当着陶宴亭的面吃了小半锅。
123见他肚子圆鼓起来一块,替他感到辛苦:“加油。”
谢知微没有回答,他已经饱到不想说话。
过了一会,屋里又响起脚步声。
谢知微抬了一下眼皮,还是陶宴亭。
陶宴亭却停在原地,他感觉谢知微这一眼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散漫而不经心。
谢知微端正了一下坐姿:“小侯爷还有事?”
陶宴亭掩下心里那点怪异,坐回原来的小矮凳上:“我对你有些好奇。”
因他这句话,谢知微的呼吸停了停:“什么?”
陶宴亭道:“嫂子说你是因为仰慕我才去找他们,但其实注意过我的人都知道,谁敢对我说这个词谁就倒霉。”
谢知微桃花眼微微睁大:“所以?”
陶宴亭似是下定决心:“你是有多喜欢我,才不顾性命之虞来靠近我?”
“...”不,等等,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陶宴亭见他懵了,以为是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咳嗽一声道:“虽然我讨厌别人因为相貌垂涎我,但你不一样,你对我们家有恩,我可以容忍你这点私心。”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陶宴亭把话说出去了,后边要说的也溜顺:“所以你说说呗,打算怎么追求我?”
谢知微被连番炮.轰,已经无言以对,他只能找同三观的123解愁:“现在的少年都这么成熟的吗?”
123道:“古代的男孩大多十六岁就当爹了,反派今年十七,已经不算小。”
谢知微道:“我要怎么办?”对于一个自恋、有被爱妄想症的孩子他能怎么做?
123道:“从前面反派的反应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机会,你干脆应下来,好好刷反派的好感值,消除他黑化的可能性。”
谢知微道:“这不是让我牺牲色相?总局知道你出的题超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吗?”
123虽然是段数据,但它也是守法的好系统:“那怎么办?”
谢知微道:“别急,我吓你的。”
123从不怀疑自己的合作伙伴,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放下心:“那你加油,么么哒。”
跟个棒槌一样的小侯爷见谢知微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催他:“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还是你没想过?”
谢知微回到现实,咳了声清下嗓子,才道:“这种事不能急,得靠缘分。”
陶棒槌穷追不舍道:“缘分的头你已经抓到了,你完全可以将它发展一下。”
谢知微就快给他跪了:“小侯爷希望我追求你?”
陶棒槌自信满满地说:“为什么不?虽然我不一定会答应你,但被人追求的感觉应该不错。”
看不出来反派还有做渣男的潜质。
谢知微道:“既然如此,往日那些追求小侯爷的人,你为何又将她们拒之门外?”
陶宴亭一脸嫌弃:“她们都只是爱慕我的美貌和身份。”对着谢知微又换了副神色,双眸明亮,宛若星辰:“嫂子说你很聪明,是因为我凶你才喜欢我。”
谢知微忙呼叫小伙伴:“是不是总局搞错了?这哪里是个反派,分明是小可爱。”
123在他脑海里呼喊:“你别被美□□惑,反派将来会杀了你全家。”
喊得太激烈,还是带扩音的那种。
谢知微只能自己屏蔽它。
他看着陶宴亭。
前世活到二十六岁,谢知微并非没有交过男朋友,但就算阅尽花丛的他也不得不否认,陶宴亭姿色上好。
这种长相在gay圈很吃香。
陶宴亭有一双凤眼,眼有眼光流而不动,迷人而富有魅力,右眼角下那一颗泪痣更如点睛之笔,将他身上那高贵冷艳的气质衬托无形。
只是现在年纪尚小,看着也跳脱,还不够沉稳。
待过个几年,那真的是...
谢知微忍不住啧啧两声。
123及时拉起警报:“检测到宿主心跳过快,系统将为您重新检查。”
它一会没声,复又说道:“你心动了?”
谢知微安抚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别紧张。”
123松口气:“好的。”
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见谢知微抬起手碰了碰陶宴亭眼角的泪痣:“乖,别多想,回去睡觉吧。”
123顿时摒住呼吸。
陶宴亭也惊了,反应过来后捂着半边脸后退:“你你你你...”
动作那么快居然也没摔倒。
谢知微歪头一笑:“还有问题吗?”
陶宴亭你了个半天没吐出下文,登时说不下去了,站又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甩袖走人。
那羞愤的样子仿佛被地痞无赖调戏了的小姑娘。
吓走了小侯爷的谢知微满意地躺在床上,感觉肚子也没那么涨了。
只是后半夜不好过,他起了几次夜。
***
毕竟睡在反派的地盘,谢知微也没这么嚣张,调好了带声音的闹钟(123),不过破晓就起来了。
123检测了一下外边的气温,对谢知微道:“你穿多一件吧。”
自从换了张脸,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不够之后,谢知微对外界的冷热感知变弱了许多,特别又挨了江宿莽一掌,现在他妥妥就是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人设。
预防生病,谢知微还是多穿了一件薄薄的内衫。
侯爷府也起得早,谢知微推开房门走出来,当头便被冷风罩脸吹。
他眯了眯眼,适应了外边的光线,这才看向院子。
走廊和院子上都有家仆打扫卫生和浇花除草。
谢知微两手拢在袖子里,站在廊下思考自己是先四处溜达一圈还是跑步锻炼。
这是他两世为人的习惯,即使在谢府也没落下。
就是前几天受伤困在桂堂东才没继续。
谢知微沿着走廊往外走的时候,对面迎来一个白衣少年。
少年穿着白色便服,长发绑成马尾,露出修长的脖颈,许是刚运动过的原因,他白皙的脸上透出一抹红润,整个人看起来似清晨第一朵绽放的笑靥花。
谢知微在对方看到他前先转移视线,但已经晚了,陶宴亭也注意到了他。
两人同时停住脚步,纷纷转头,却是一左一右。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谢知微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就听到陶宴亭喊道:“你,过来。”
谢知微以为他是叫自己,扭过头,却看见陶宴亭是在叫家仆。
一个十来岁的小厮跑上走廊:“少爷。”
陶宴亭颐指气使道:“你去跟他说,让他到偏厅用膳。”
谢知微就在他五步外站在,对于这点距离还要找人传话的行为,谢知微只能暗中表示:“这是从哪来的幼稚鬼?”
小厮乖巧应好,他转身要走时,陶宴亭又道:“请他知道吗?说话小声点,别吓着他,弱不禁风的,别待会又晕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谢知微面露无奈。
小厮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闹什么矛盾,还是乖乖地给自家少爷传话:“公子,少爷请您去偏厅用膳。”
少年的声音还未长开,细柔细柔的,完全符合陶宴亭的要求。
“多谢你。”谢知微并不打算和陶宴亭进行这等幼稚游戏,打发走小厮,想直接找陶宴亭谈话,结果陶宴亭见他看向自己,抬高下巴,哼了一声表示他的不屑,仿佛一只高傲的天鹅般转身走了。
“...”
直观全程的123对此情况同样大气不敢出:“反派这是怎么了?”
谢知微闷笑一声:“估计是记恨我昨晚消遣他。”
123:“你不是调戏他吗?”
谢知微不赞同:“是什么给你这个错觉?”
123想说泪痣这等私密的位置,一般只有伴侣和家人才能触碰,但是宿主昨晚的行为又光明磊落,好似和传统的调戏搭不上边,123没有分析出来,只好闭口不言。
谢知微本想和陶宴亭通过聊天拉近关系,但是陶宴亭记恨着他根本不给他机会,谢知微只好问清偏厅的位置自己走过去。
偏厅已有人在,正是昨日见过的少女陶宴凝和江辟芷。
两姐妹正挨在一起亲密地说话。
谢知微一出现她们就中断话题,朝他看来。
两人站起身,江辟芷道:“来啦,这边坐。”
谢知微走过去,位置就在她的旁边,他揖礼道:“江小姐,陶小姐。”
江辟芷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身子怎样?可好些了?”
谢知微道:“还是老样子,大少爷呢?怎不见他?”
江辟芷道:“待会就到,你先坐吧。”
谢知微还了一礼,先行坐下。
陶宴凝见他举手投足都带着贵气,实在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是个断袖看上她哥哥:“谢公子,我为我们兄妹昨天对你做的事道歉,请你原谅。”
昨天谢知微晕过去之后,被陶源知道此事,他们兄妹都挨了一顿批。
特别是想持刀行凶的陶宴亭,被陶源训的脸都快贴前胸了。
陶宴凝的大礼完全在意料外,接收到的时候谢知微也愣了愣。
但他并没有停顿太久,仅是眨眼的功夫便恢复正常。
他扶起陶宴凝,对其道:“陶小姐不必挂怀,昨日的事我也有错,说不上原谅谁。”
反倒是对方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很让谢知微意外。
昨天的事分析过来,错的不一定是他们两个,但陶宴凝把事情全部揽在他们兄妹身上。
换成现实世界的话来说,这种三观正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