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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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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宴亭做完这一切,又坐回谢知微身边,抬高下巴,吊着眉梢看谢知微。
如果他有尾巴,一定能看见它翘上天了。
谢知微很无语,他时常觉得对方可爱的时候,陶宴亭又总能做出些毁形象的幼稚行为。
例如昨天的让人传话。
不过换个角度想,现在的反派到底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再有心机也抹不掉那点少年心性。
谢知微找到了阶梯下,极其自然地翻过这一页:“不知小侯爷打算在桂堂东待几日?”
陶宴亭:“怎么?”
谢知微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让小侯爷走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陶宴亭:“怕我丢下你?”
谢知微依旧笑眯眯地:“可不就是,我来上庸城是为了你啊。”
陶宴亭无奈摊手:“我倒是想带你走,可江叔叔想留你在桂堂东多住一段时日。”
谢知微愣了愣:“小侯爷此话何意?”
陶宴亭道:“桂堂东虽然不如上庸城内有趣,可好玩的地方也不少,江叔叔感激你的帮助,想请你领略领略此地风景。”
谢知微扮的极像,他脸上的笑开始恢复:“江寨主盛情难却,我多留一段时日也并不可,只是麻烦寨主了。”
唉,这跟想象中的反应不同啊,陶宴亭暗中打量谢知微,怀疑他是在欲擒故纵。
如果小流氓真的是这样的心思,那未免也太深沉了。
不好对付不好对付。
陶宴亭咳嗽一声:“我去看看晚饭做了没。”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谢知微等他走了,脸上的笑才收起来。
与此同时,123也在问:“你明明是想留在桂堂东,为什么要让反派误会?”
“这个反应符合人设。”谢知微道:“谢九思是为了陶宴亭而来,如果没有这一出,江离他们会怎么想?”
会认为这个人没有脑子或者肯定他就是皇帝派来的人,到时候不管是哪个假设,都会让陶宴亭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现在的他要洗清怀疑只有两条路,一定事情按照江离等人设想的走或者完全走脑残粉的人设路线。
只要皇帝的人不跟着捣乱,他的任务成功日指日可待。
这么一想,未来真是充满干劲啊。
谢知微满意地喝口茶,舒展了眉目。
因为心情好,这顿晚饭也似乎没等太久。
按道理来说,客人登门的第一顿饭,主人必须同席,可谢知微目前是挂着桂堂东标签的人,而陶宴亭又是江离的侄子,关系不同一般,程序也不像往常那样走。
晚膳是分开吃的,就在谢知微屋里,有陶宴亭和鲍参。
由于今晚的主食是鱼,所以除了鲫鱼豆腐汤,还有红烧鲤鱼。
全都是陶宴亭和江宿莽下午钓的。
不等谢知微动手,陶宴亭先给他盛了一碗白色的鲜汤:“先暖暖胃。”
被对方耳提面命过,谢知微也不跟他客气:“多谢。”他饮了一口,味道确实上等,他小声道:“它这么好喝,除了是厨娘的手艺精湛外,一定也因为这是小侯爷亲自钓的。”
陶宴亭恰巧也在喝汤,听到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他放下碗,忙拿帕子抹嘴,脸色爆红:“你瞎嘀咕什么?”
谢知微捧着碗小声道:“你都听见了还要我再说?”
“...”陶宴亭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有意,可拍马屁的话他还是能听出来的。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拿缘分做借口,就是不肯说怎么追求他,原来在这等着呢。
小流氓也变得快,昨天还知道扯别人遮掩一下,今天就打直球了。
呵,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明白这是小流氓套路的陶宴亭也不甘下风:“那你多喝点,千万别辜负我的心意。”
他特别咬重后一句话的读音,显然是要断了谢知微的后路。
谢知微一副这还用说的表情,他吹了吹白色的汤汁,张嘴又是一口。
两人互相较者劲。
捧着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鲍参:“...”突然感觉自己很多余。
陶宴亭默默扒饭地时候,眼角余光扫向谢知微。
目前为止,谢知微已经喝了一碗汤外加一碗饭,现在正开始第二碗汤。
陶瓷碗并不大,陶宴亭也知道晚上不宜吃太多,但是以谢知微的饭量这点是绝对不会撑着,而他也始终记着大夫说过的话。
小流氓的身体要好好养。
哼,他那样说小流氓就不会在他面前端着了吧。
谢知微不知道陶宴亭所想,其实就算对方不说那句话,他也没打算浪费。
但能在反派面前扮扮乖刷好感度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的结果是他喝了三碗汤吃了一碗饭,两碗刚好,三碗就有点撑了。
主要还是身体的原因,这点饭量换他还健康的时候只是勉强够饱,毕竟原主本身也正在长身体。
谢知微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也没去哪,就在院子里瞎转悠。
此时正是日夜交界,太阳最后的余晖像一朵金花,撒在院子里,斑驳在他的衣上发上。
陶宴亭正好从房里出来,看见沐浴在余光下的谢知微,不禁站住了脚步。
谢知微微微仰着头,陶宴亭眼神好,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双像桃花一样此时闭着,给他俊秀的面容带上几分宁静,打眼瞧着,这就是个从天上下来的神仙人物。
陶宴亭本想叫他去洗漱,看见这一幕突然生出不想打扰的心思。
先把所有的猜疑顾忌往旁边抛一抛,让他暂时享受这安详。
陶宴亭以为谢知微不知道,却不清楚123已经将他的出现报告给了谢知微。
谢知微道:“偷看吗?”许是太舒服,他的语气带上一分笑意。
陶宴亭还在目不转睛,忽然就和谢知微的视线对上。
他吓得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
谢知微看见他的身体抖了下,不禁好笑,他把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对着陶宴亭,脊背挺直,脑袋微歪:“小侯爷?”
陶宴亭砍过东夷人,杀过土匪,是个狠人,可那都是坦坦荡荡正正直直,哪有过像现在这样,偷看人家还被抓到的窘迫时候,自己先把自己羞了个无脸见人:“去洗漱吧,温水给你兑好了。”
谢知微道:“哪能让你服侍我?”
陶宴亭本能道:“还不是怕别人服侍不周到让你难受。”
这话一出来,说和听的人都愣了愣。
谢知微先回神,不由笑道:“谢谢小侯爷,其实我没那么娇弱。”
他本人是极不愿意承认的。
陶宴亭倒想糙一点对待他,可一拍就晕这事就像个恐怖回忆,时常在他脑海里警醒他,谢知微不同常人,须得特别对待。
他也不好意思把话往外说,尽管当时真的怀疑对方讹他,可也的确是自己错了,只好避开话题道:“我没这样想,但你的身体需要注意是事实,赶紧去洗吧,晚点水该凉了。”
他这话出来,就见小流氓笑的更好看了:“如此便多谢小侯爷了。”
明明还是白日,怎就看见月牙儿了?
陶宴亭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