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炼药业余打脸[快穿]》爱星之卡比

27、染疫病真容现

　　虽说城门关闭，可还是难不倒谢尝，适逢雾山梨花开放，谢尝打算前去邀请岑涅赏花。可自从上次谢尝与岑涅在游船上的那次会面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再见面了。

　　连谢尝手中红线的颜色都黯淡了几分，他决定去东獒寨找岑涅。

　　夜露深重，城中守卫森严，只听见更夫打更的声音与草丛中蟋蟀的叫声。此刻城门已经关闭，根本出不了城。

　　系统的声音在谢尝的脑海中回响，任务完成度100%，还有十二小时脱离世界。

　　谢尝面色大变，他问系统是怎么回事，系统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时间不多，谢尝只想快点感到岑涅身边，他唤出药炉，一跃而上，药炉瞬间冲天而起，几息之内就到了寨门口。

　　你这样是会被天道制裁的，系统带着困意的声音传来，它继续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事等明天九点上班再说。

　　谢尝找了处隐秘的树林收起药炉，他在溪边理了理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想起第一次与岑涅见面的场景，唇角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

　　谢尝来到寨门口，守门的人神色恹恹，脸上蒙着黑布，见到谢尝，尽力拿出精神。

　　谢尝眼力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若有若无的黑色病气如轻纱般笼罩在山寨上空，一丝腐臭味从寨子里飘散开来。守门的人认识谢尝，但他们却拦下了谢尝。

　　“大家都染上了瘟疫，你还是快走吧。”说话的是左边的矮个子，他解下蒙面的黑布，半张脸肿胀扭曲，他说话时肌肉带动皮肤，形成轻微的裂口，鲜红的血丝从裂口处渗出来，像是一块发酵过度的面团。

　　谢尝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问道：“那岑涅呢，你们寨主如何了？”

　　守卫没说话，只是固执地拦下他。谢尝见进不去，他转身闪进树林，火翼从他背脊长出来，夜色掩映下，他突破层层防御。山寨中异常静谧，隐约能听到病人痛苦的呻.吟声，月下连虫蚁鸣叫声都异常凄厉，一只萎靡不振的白鹿被人关在马厩里，时不时发出一声凄鸣。

　　岑涅房间的轩窗并没有关，谢尝一个闪身就进了房间。

　　房间里是浓重的熏香味，可再浓重的熏香也遮掩不了房间中沉重的死气。

　　岑涅脸上缠着绷带，剧烈地咳嗽着，他只披着一件长袍，听见响动，立刻在脸上敷上黑铁面具。他身上也如同守卫一般，皮肤破损肿胀，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见谢尝来了，他连忙遮掩，他认为只要谢尝看不见就不会担心。

　　谢尝坐在床前，也不阻止岑涅的自欺欺人。

　　他心道，原来在岑涅眼中我竟是这般的洪水猛兽。

　　“你怎么了？”谢尝面无表情道。

　　岑涅不愿意解释，瘟疫摧残了他的身体，仅仅是遮掩的动作就耗尽了他的体力，可到了这个关口，他还是不愿意让谢尝担心。于是他开口，让谢尝马上离开。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谢尝嗤笑道，他眼底一片漠然，心里十分难受。他想开口，告诉岑涅，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可看着岑涅这样子，他怎么舍得离开。

　　门外传来敲门声，守卫告诉岑涅，谢尝前来找他，但守卫没让谢尝进来。

　　岑涅咳嗽两声，声音嘶哑地回答，这瘟疫似乎损伤了他的嗓子，原本一把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嘶哑干涩，像是锯木头一样。

　　谢尝见此，索性起身，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冷茶，他倒一杯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茶杯里。

　　“你跟我走，我有办法治好你。”

　　谢尝道，他视线顺着茶杯的弧度往上，仰头饮下这杯冷茶，他在等待岑涅的回复。

　　岑涅迟疑片刻，他神色复杂，摇头拒绝。

　　谢尝早就猜到了答案，他又饮下一杯冷茶，平息自己心中企图强行带岑涅走的想法。

　　他涅砸手中精巧的茶杯，眼神从茶杯上繁复的花纹跳跃到香炉中燃起的龙涎香，语气嘲弄，“盘云纹，龙涎香，看来你的秘密也不少嘛。”

　　岑涅眼中满是歉意，他扶着墙坐起来，见谢尝脸上的嘲弄，他心底并不好受，他何曾没想过放弃一切，带着谢尝远走高飞。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责任，他的仇恨，他身边的人，无一不在时刻提醒着他，报仇报仇报仇！

　　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魅，是鬼门关外的孤魂，是烈焰下无所遁形的普通人。他无法像谢尝那样洒脱，他放不下。

　　他远远看谢尝，眼底带着歉意与决绝，歉意是对谢尝，决绝是对自己。

　　谢尝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也知晓了他的选择，他心里有些难受，但却为岑涅的选择感到欣慰。若岑涅真的选择抛下一切跟他走，他说不定会放弃岑涅，独自离开，但既然岑涅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也该为岑涅做点什么。

　　“你就是料定我舍不得你。”谢尝低声道，他放下茶杯，迈开脚步走到岑涅面前，也不管岑涅的躲闪，抓住他长袍的领子，一把掀开他的衣裳。

　　岑涅的伤口显然是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这瘟疫来势汹汹，普通的治疗手段并不能见效。

　　岑涅让谢尝放开，他害怕谢尝也染上这病，让谢尝快些离开。

　　谢尝垂眸，房间中的病气雾化，浓郁得几乎形成实质，他抬手，原本围绕在岑涅身旁的病气像是冰雪遇到火焰一般消融。在仙灵大陆，医师，药师合成为炼药师，虽然每个炼药师专精的方向不一致，但每一个炼药师都具备行医问药的本事。

　　谢尝微凉的指尖扣上岑涅的手腕，片刻后，他脸上升起一丝庆幸。岑涅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可体内仍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源源不断往他的四肢百骸输送生机，保持着他躯体的活力。

　　那力量的来源，正是谢尝之前炼制出来的那一枚不死药。

　　门一下子开了，岑先生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进来，他端着木盆，盆里满是黑色的药液。

　　一看见谢尝，岑先生原本肃穆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他的声音在几层面纱的阻挡下变得怪怪的，他让谢尝也戴上面纱，防止瘟疫感染。

　　谢尝摇了摇头，他并不怕瘟疫感染。

　　见谢尝执意不戴面纱，岑先生也没有勉强，他让岑涅揭开黑铁面具，把绷带取下来。

　　岑涅照做，却让谢尝先出去，他不想让谢尝看到他换药的模样。

　　谢尝走出去，岑先生也跟在他身后出来。

　　岑先生凝视天空一轮明月，不由得唉声叹气，道岑涅命途多舛。他说岑涅原本姓陈，身份高贵，却因意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岑涅这个名字也是岑先生替他取的，他希望陈策能如凤凰一般涅槃，浴火重生。

　　岑先生说得含糊，谢尝却听得明白。他希望谢尝能救岑涅，并对岑涅的事情提供帮助。

　　“先生不必再说了，我自会帮他。”谢尝打断了岑先生的话。

　　在岑先生的讲述下，谢尝愈发怀疑岑涅对自己是否有情，无奈之下，他只得打断岑先生。

　　房间里传来木盆倒地的响动，岑涅的咳嗽声依旧撕心裂肺，谢尝心中一痛，紧忙进去。

　　那一盆药水撒了一地，岑涅撑着蛇矛站起来，他呼唤着谢尝的名字，眼中满是笑意。

　　他脸上的烧伤已经痊愈，眉目像极了一个人。

　　谢尝下意思喊出那个名字：“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