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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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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富坐在清心院门口对着天空长吁短叹。路过的下人都要看看他。
要富心里苦啊,少爷现在不寻仙缘了,但是少爷现在整天就围着个傻子打转啊。他围着少爷打转,少爷围着傻子打转,一个傻子成他们老大了。
“要富!要富!你把大傻的衣服放哪了?快给我拿过来!”屋里的少爷在喊着要富拿衣服。要富一边应着声一边去屋里拿衣服。
刚进屋就见陶谦一把把傻子的裤子脱下来了,要富大叫一声连忙捂上眼睛。
陶谦听见大叫回头一看是要富,顿时就笑了:“哈哈,看看你叫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要富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大傻示意陶谦回头看。
陶谦一回头也吓一跳,这只鸟真大啊!大傻还在那不明所以的站着,即使裤子都脱了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样子。
“快快,衣服给我拿来,我眼睛怎么感觉辣辣的?”陶谦也忍不住要揉眼睛了。
等大傻穿好衣服,陶谦围着大傻转了两圈,啧啧赞叹道:“真是人靠衣装啊,看看咱们大傻,多帅气!”当然是在不看脸的前提下,陶小少爷觉得大傻这身材也就比自己差那么一点而已。
“对了,大傻也该有个名字了,大傻大傻的叫,别叫的更傻了。要富你说,叫什么好?”陶谦摸着下巴道。
要富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中,听到陶谦的问话,一个激灵,立马道:“当然是叫大器啊。名副其实啊。”
陶谦沉吟道:“嗯……大器啊……是个好名字,以后我一定要把他教成大器,让我爹看看。好!以后就叫大器了!”
如此大器就在陶家呆了下来。
陶小少爷少年心性,也不急着找仙缘了,现在整天围着大器教他说话。大夫已经看过大器了,喉咙没有伤到,是能说话的。但大器却迟迟没有开口,陶谦也很是着急。
这天陶谦又指着自己教大器:“少爷,我是少爷,少爷,跟着我念念。”
要富要发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着急,陶谦一看见这两在这杵着,就觉得心中怒火轰轰的。
于是开口训道:“你俩个,少爷平时那么宠你们,关键时刻,你们也不帮帮少爷我,没看见少爷我嘴都说干了么?”
要富连忙狗腿的端茶倒水,递到陶谦手里道:“少爷,我看大器就是个傻子,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不懂,教他还浪费力气,不说话就不说话呗,又没啥关系。”
说完这些,又转头对大器道:“大器,你说是不是啊?”见大器不回答,又说道:“呵,傻子。”
“呵,傻子。”
陶谦刚想要教训要富不能这样说大器,突然反应过来,这第二句不是要富说的啊,这是大器说的,大器,终于开口说话了,陶谦激动的不得了,连连道:“大器再说两句,你能说话了!来,再来两句!”
大器依然面无表情:“呵,傻子。”
陶谦傻呵呵的乐:“对,就是这样说话。”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这大器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吧?
转头就给了要富两脚:“让你乱教!让你乱教!”
要富委屈极了。这大器,少爷教了那么久都没学会,自己就说了他两句傻子,他就学会了。他是专门学来坑自己的吧?
陶谦又教了一会儿,大器自从开口说了第一句,第二句就很顺溜了,没一会儿就会叫少爷了。
陶谦很开心,兴致颇浓:“来,大器,再叫两声‘少爷’听听。”
大器:“少爷。”
陶谦笑眯眯。
大器:“呵,傻子。”
陶谦:……
自从那天在大器面前乱说话,导致少爷大怒之后,要富再也不敢在大器面前开口了。
陶谦有一次发现大器爱吃桂花糕之后,教学进程更是加快了许多,现在已经能说完整的一句话了。
等大器又学会行礼之后,陶谦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大器去见父母了。
“爹!娘!我带大器来看你们了!”陶谦这还没进屋就嚷嚷了。陶父一听大器这名字,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心想这谁这么敢叫。
等陶谦带着大器进了屋,陶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陶谦还在招呼着大器:“快!见过我爹娘。”
大器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身姿挺拔。就是一动不动。
陶谦一拍额头,“给老爷夫人见礼。”陶谦忘了,教大器的时候教的是给老爷夫人见礼,大器可不知道“见爹娘”该怎么办。
大器恭恭敬敬的向前一拜:“见过陶老爷、陶夫人。”然后起身,继续站在那里气宇轩昂。
要说大器这身材是真的好,往那一站就自带气场,一点都看不出不正常来。陶父陶母见了也说好。
陶谦又对大器说:“给老爷夫人多说说话。”
大器无动于衷。
陶谦小声道:“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
大器又一躬身:“见过陶老爷、陶夫人。”
陶老爷见这情况道:“原来只教会了这一句啊。”
陶谦原本就抱着让爹娘看看自己可以办好一件事的心态来的,这时见大器这样,心里一急道:“大器当然不只会这个,他就算再傻,我也能教好他!”
正在这时,大器又开口了:“老爷。”
陶谦兴奋:“对!”
大器:“呵,傻子。”
陶谦:“好!”
陶老爷一口茶喷了出来。
清心院的要富一个喷嚏打了出来:“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器在陶家一住就住了三年,期间陶谦一直在照顾着他,亲力亲为的教他各种生活常识。大器除了学说话困难了点,学其他的是一教就会,陶谦小老师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这三年中陶谦也没完全忘了他的仙缘。说起来大器确实力气颇大,一个打十个也完全不是问题。但是除了这些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神仙手段。
陶谦想或许大器不是他的仙缘,而且这几年陶父也开始带着他管理陶家的生意了,他也见到了陶父为这个家操劳很多。
若说现在还一心仙缘,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开始学着渐渐放下这些飘渺的仙事,开始慢慢的接受现实。
陶谦渐渐成长了,陶母开始为陶谦张罗婚事了。毕竟前些年人家一听说陶谦一心仙缘,都不爱将闺女说与他。如今陶谦有了长进,也是成家的时候了。
陶母百般相看,终于订了一户人家。然而好景不长,这才过了一个月,就传出那家小姐重病的消息。不久,就不治身亡了。
陶家没结成亲家也很是遗憾,然而陶谦也不能不成亲了。于是,陶母订了第二家人家。
同样是一个月,同样是身染重病。对方说不想拖累陶家,坚持退了亲,这一退,那家小姐的病就好了。
陶母心中郁郁,不相信就不能给陶谦找个好亲事了。
及至第三次的时候,一个月、染重病、退亲事、痊愈,整个流程仿佛是谁在恶作剧一样,但这却是真的发生了。
陶谦克妻之名传了出去,陶母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找了大师为陶谦卜算姻缘。
桃檀大法师是远近闻名的算命大师,据说算出来的卦没有不应的。陶父带着陶谦许了重金求桃檀大法师一卦。大法师见了陶谦只有一句话:“你们回去吧,仙人的命数岂是我等凡人能算的,莫要害了我。”
陶父不死心问道:“我儿真的成不了亲么?”
桃檀大法师又看了陶谦一眼道:“凡人与仙成亲是要折寿的,不要害了人家姑娘了。”
“可我儿是个凡人啊!你们都说我儿要成仙成仙的,但我儿就是个凡夫俗子,成的是哪门子的仙!”陶父终于忍不住了,把这么多年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都说陶谦要成仙,陶谦也被这成仙的说法耽了这么多年,陶父陶母现在宁愿陶谦不成仙了。
桃檀听到陶父之语只叹道:“命数命数,一切命中已注定了。你既然到我这儿来,想必也是想寻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早已定下,陶公子,命中无妻无子。”
陶父带着陶谦满怀希望地来,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陶父陶母为了陶谦是忧心忡忡,但陶谦却并不在乎娶妻这件事,在陶谦看来,这件事带给他最大的苦恼就是爹娘的忧虑。看陶父陶母整天叹气,陶谦也跟着叹气起来。
大器也不知怎么的,最近都对人有点爱答不理的,沉闷的很。要富要发从小与陶谦一起长大,见陶家一家三口都对陶谦的亲事发愁,心里也是跟着愁的很。这时见陶谦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就想让陶谦打起精神来。
要富凑到陶谦身旁道:“少爷,我有个想法。”
陶谦以为他对解决自己的亲事有什么主意,连忙道:“快说。”
要富瞅瞅要发,要发上前一步道:“我看少爷最近很是烦闷,不如出去走走。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在这干坐着也是无用,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有什么机缘在等着少爷呢。”
陶谦听到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虽然失望,但在家也实在是呆的乏味,于是同意了要发的提议。
三人商量着出去的时候,大器就在一旁默不吭声。等三人出门就默默地跟在后面,三人也都习惯了,反正少爷在哪里,大器就要跟到哪里,除了睡觉不在一张床上。
起初,惠城人见到大器还要惊吓一下,毕竟大器那满脸伤疤还是很吓人的,到现在大家虽然还是不敢多看大器那张脸,但也习惯大器的存在了。也就是陶谦敢跟大器眼对眼的,看着大器这张脸不感到害怕了。
一行四人去了常去的那家茶楼喝茶听书,刚坐下没多久,就遇见了陶谦的对头李宣伟。这李家的生意与陶家多有重合,说两人是对头,其实是陶家与李家是对头。
这李公子看到陶谦在这,就晃着扇子走了过来:“这不是‘小神仙’吗?怎么有空来这喝我们凡人的茶了?”
还没走到看见大器也在,连忙停了步伐,大器的武艺超群也是得到众人认可的,有大器在,李宣伟是不敢靠近的。
但这不能阻止他的冷嘲热讽:“哦~~~我听说陶公子的亲事又完了,哎呀呀,陶公子一向洁身自好的很,这不娶妻的话,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童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陶谦在慕少艾的年纪一心找仙缘,后来又跟着陶父学着管生意,还真没去过那花红柳绿之地,李宣伟这一句话可真是把陶谦气红了脸。
陶公子生气了也不多说其他的话,就一句:“大器,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