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至高法则》蓝珑琼

42、第三十四章 心的选择

　　莉娜能够及时赶到，多亏头骨老兄亲情奉献夺命狂奔。当到城堡跟前的时候一车人两眼冒星，全是咕噜噜得滚下去的。头骨老兄对于这次获取得‘车资’非常满意，竟然还给莉娜留下一张VIP会员卡，凭此卡可以订购该公司的马车服务，二十四小时全天服务另加九折优惠。拿到妖怪马车会员卡的魔导士恐怕世上只有这么一位活宝吧！
　　从晕车中缓和过来的众人赶紧潜入城堡，咳，确切的说是闯入，因为他们所过之处一路都是狂轰乱炸，小兵小魔化作流星。后来魔族修拉突然出现，阿梅里亚与杰路自告奋勇拖住修拉，让莉娜跟高里趁势继续前进。于是乎就回到之前的那一幕，女王与狗——不，女王与骑士——不，魔导士与剑士闪亮登场！
　　莉娜一登场立即对眼前局势瞬即做出分析，她看到了瓦尔加布跟进行仪式操纵的佳丽，她明白要立即终止仪式的唯一途径是打到眼前阻拦他们的塔斯曼。你说杰洛士？哼，那家伙准是等着看好戏吧！仪式失败对他而言没有损失，算是完成兽王要求他阻止魔龙王复活的命令；仪式成功了他绝对也乐见其成，从以前他诱拐瓦尔加布的意图就知道这家伙准是想利用魔龙王之力为他的主子效力！
　　切，门都没有！你想看好戏是吧！那就叫你看个够！看你最后还能不能笑出来！
　　莉娜又连着冲塔斯曼放出几个魔法，然后飞灰散去后塔斯曼毫发无损！塔斯曼的本体是黑雾状，直接的物理性攻击跟一般魔法显然对他无效！莉娜又尝试使用雷击，毕竟水可是导电的，这回总该有效用吧？然而塔斯曼再度化作黑雾避开攻击，并猛烈的反击。
　　莉娜意识到她遇到了麻烦，与之前那个沙子做的魔族敌人一样，流动状态的实体很难被伤害。更为伤脑筋的是冰封咒与爆破法在这个强大的魔族面前仍然没有效应。她想唯一能够解决对方的应该只有龙破斩，条件是出击的瞬即对方必须是实体状态让她可以打到。
　　“莉娜，危险！”
　　就在此时高里突然推开思考中的她，挥手劈向进攻而来的黑雾，黑雾像是活着生物的触须一样一个拐弯反而顺着高里的剑攀上，立即将高里包围！
　　“高里！”
　　“莉娜……”
　　高里的声音噶然而止，他就在她的眼前身体突然化作颗粒，也变成了黑雾的样子与之前袭击他的黑雾融合在一起消失！
　　“高里！”
　　莉娜惊叫一声朝迎面而来的黑雾上前一步，在她与黑雾接触到的时候感觉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抽回手，只见她的手与刚才的高里一样化作黑雾的颗粒，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
　　“啊——！”
　　大概是魔法效应手腕并没有流血，但是剧烈的疼痛使得她难以遏制的惨呼一声用另一手按住手腕。
　　“哈哈哈！莉娜.因巴斯！我不会让你简单的死掉！我要让你尝尽痛苦！”
　　随着塔斯曼的狞笑，又一阵黑雾朝她的下盘扫来，莉娜慌忙躲闪腿部依然被扫中一点，腿上以奇怪的形态缺失了一块，跟手腕一样剧痛不止却又没有流血。莉娜腿一软半跪下，黑雾再度朝她迎头袭来！
　　杰洛士下意识想动，他想去救下那名少女。在那一霎他忘记了她是他计划的最大阻碍，犹如条件反射的一种反应，他的躯体——由魔法与魔力所形成的虚伪实体遗失掉理性，只想立即去救那名少女。
　　但是他的身体没有动。
　　他惊讶无比，再度的费力尝试一下，他的身体的确不能动！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高位魔族啊！有谁的能力，谁的魔法能够束缚他！他立即用意识扫视周围，发现除却被他困住的龙族少女外根本没有谁在他附近。而他似乎也没有中魔法，根本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魔法痕迹。简直就像是自己违背了自己，不准他动一样。
　　‘——！’
　　聪明的兽神官立即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除了他以外能自由灵活运用他的魔力以至于他从虚妄中生成的躯体的，只有那么一位。
　　兽王大人首次直接操纵了他，令他无法动弹！
　　‘洁拉丝大人……’
　　这意味着，兽王不允许他插手眼前发生的事；也意味着，他不再被兽王洁拉丝所信赖，所以兽王强行操纵了他的身体。更意味着，他的王在对他做出第一次警告与要挟——能够操纵他的身体，自然也能随时令他四分五裂。
　　杰洛士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那种复杂的，由心底传来的感情。究竟是源于对主君不信赖与冷酷的失意，是因为不能救助莉娜的失望，还是畏惧于君主力量的恐惧，或者是水晶心脏突如其来的狂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也是在这时，菲莉亚看到杰洛士俯身似乎要冲出的姿势又突然定住后，惊讶他的古怪时注意到他的表情。奇妙的，类似强忍疼痛与苦恼的神情。
　　他受了某种伤？菲莉亚这样以为。
　　“啊！！”
　　女孩的惨叫声再次吸引菲莉亚的注意力。
　　“莉娜！”菲莉亚焦急的看着莉娜被敌人残虐，“快放我出去，你个死垃圾！莉娜！”
　　菲莉亚用拳再度敲气罩，这次敲了空害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发现自己还浮在空中她惊叫一声，要知道她一般只用龙族形态飞在空中，没怎么用过人类的那种浮空术，对于脚踏空气觉得不踏实。
　　‘菲，记得你曾经用来困住我的时候你唱的歌吗？’杰洛士的声音在菲莉亚脑中响起，‘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
　　“杰洛士——”菲莉亚惊讶的看他一眼，他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菲莉亚再看一眼黑雾状态的敌人，严肃点头。是的，她能做到！
　　菲莉亚开始唱歌。与上次不同，似乎不是单纯的歌曲，那些歌词按照一定的音序与结构短句排列，更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曾经甚至能够抑制杰洛士暴走的圣歌自然有强大的效应，塔斯曼察觉不对立即攻击菲莉亚，可惜被结界挡住。看来就算杰洛士不能行动，还是能轻易使用魔法力量。
　　果然塔斯曼不能动弹，但是他并不惧怕，他再度嚣张的嗤笑莉娜又能拿他怎么样？
　　“哈哈，就算你想攻击你有那个能力吗？失去双手的魔法师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的莉娜已经失去双臂，一条腿不能行动。莉娜眼底只有灰冷的杀意：“很遗憾，有一种魔法就是自虚无而来。就算我的手成为虚无，也能够发动这种魔法！”
　　她开始吟唱神灭斩的咒文，塔斯曼黑雾外形的某个地方随着咒文开始聚集魔力。塔斯曼感到了危机！
　　“等一下！你的同伴没有死！他只是暂时成为另一种形态，与我融为一体！杀了我等于杀了他！”
　　莉娜猛一吃惊，又觉得他说的没错，因为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念咒文黑雾中却有了魔法反应。因为曾经是她手臂的部分化作那一部分黑雾，依然随着咒文开始聚集魔力。
　　‘莉娜SAN，放手去做，高里SAN交给我。’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莉娜不再迟疑，她相信了那个声音。没什么原因，也不怕是陷阱，她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相信声音的主人不会骗他。
　　他从未骗过她，从来都没有。
　　就算是他恶趣味再度利用她或者设下骗局她也认了。
　　“神灭斩！”
　　“啊——！！”
　　塔斯曼的雾状身体被撕裂。
　　零星的雾气中，有的雾点被白色的光芒所包围，像是苍蝇中混入了萤火虫一样。
　　莉娜知道这一击还不够，她紧接着念出龙破斩的咒文，自黑雾的正中央引发大爆炸！
　　难缠的劲敌塔斯曼终于被红色的光焰燃为灰烬。杰洛士突然感觉自己可以动了，他立即站起身，撤掉本来支持在菲莉亚身上的漂浮魔法后藏匿到超空间。菲莉亚自然是自由落体，她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剧烈的爆炸将城堡整个夷平还炸出一个大坑，将所有人包括击败修拉正朝莉娜他们方向会合的杰路跟阿梅里亚一起埋在碎石的残骸里。
　　静——
　　“啪啦！”
　　莉娜从废墟中爬出来，用手擦把汗，“幸好平安无事。”
　　“什么幸好！我们差点被你害死啊！”杰路从废墟中立起来吐槽！
　　“啊！我的手变回来了！这么说——”莉娜赶紧刨开废墟，扯着高里的头发将他揪出来，“高里！太好了，果然平安无事！”
　　“莉娜SAN——这叫平安无事？”在杰路的帮助下将砸在脸上石板移走，阿梅里亚哭丧着指着自己正在流鼻血的脸。
　　“啊，哈哈哈，这是不可抗拒外力因素。”莉娜干笑着挠头。
　　“菲莉亚！”杰路看到远处翘着一个被埋葬的尾巴，赶忙跟阿梅里亚一起连挖带拔，一根黄色的大萝卜出土。
　　“不愧是莉娜SAN。”杰洛士再度出现在废墟上，很顺脚的踩住菲莉亚的尾巴，然后被疼醒的菲莉亚大棒追杀。
　　“喂，等一下，虽然要先谢谢你，但是你当时用的什么魔法保护高里？”将高里被分解成的每一个颗粒都保护起来，这种精确的识别力与魔力……“怎么看都像是白魔法性质的魔法吧，杰洛士。”
　　“什么？魔族使用白魔法！”阿梅里亚立即惊叫，一副昏倒装后又突然清醒，“难道说杰洛士SAN终于受到正义的感召，放弃黑暗的道路投奔了光明？啊！我就知道正义无所不能！连魔族都拜倒在正义的靡下！”踩在石头上摆出正义万能追求正义的POSE！
　　杰洛士真的拜倒了一下，不过是拜倒在这位联想性思维强大的白魔法公主脚下：“咳，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莉娜追问，哦哦哦魔族都能使用的白魔法？天知道她只擅长黑魔法跟攻击魔法，如果有连杰洛士都能用的白魔法，那么她也——！？
　　“这个么~~算是秘密，”
　　大家给他一个：切，老生常谈的BS眼神。他们并不知道这位面带笑容的魔族心中正在苦笑。启用了水晶心脏的力量，间接的违逆了王的意志，主动沐浴在令魔族痛苦的圣歌之中……冒这样大的风险，全是因一时的怒气——那名女子只能由他杀死。其他人，谁都不可以那样对她。
　　啊，昏了头，乱了神，接下来……不能再有接下来，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处。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而且，似乎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莉娜SAN跟诸位。”杰洛士指指他们身后。
　　嗯！？不、不会……莉娜僵硬的回头。
　　瓦尔加布站在不远处，面色阴冷的看着他们，他身后正是另一个魔族佳丽。
　　“莉娜——因巴斯！”瓦尔加布冷硬的吐出这个被他痛恨诅咒的名字，“唯有你，不能饶恕！”
　　*****
　　海王大人正坐在水晶屏幕前优雅的吃着爆米花，屏幕上正是瓦尔加布阴沉脸的特写。
　　“果然是精彩的留在最后哦。”海王满意点头，“说来洁拉丝，你刚才给那可怜的孩子所做的测试结果如何？”
　　洁拉丝半靠在躺椅上抽着烟，吐出口眼圈看海王一眼：“你说呢。”
　　“嘛，竟然在这种时候以那种方法作为对部下的测试，你还真是坏心眼。”达鲁菲恩轻笑道，“如果他僵持不动任由事态发展会被认作没有应变能力，可是像现在这样又可以说他违抗你禁止行动的命令。无论怎么选都挺惨。”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禁止他行动了。”
　　洁拉丝反问。但是她的语气与表情分明承认了达鲁菲恩所说的话。没错，无论怎么选都一样。确切的说，控制他身体行动是为了警告他，也是一个引诱他背叛的陷阱，考验他的心理折磨。他的想法，他的欲望，他的渴求果然全都暴露出来。她倒要看看她的神官准备接下来怎么做。
　　总之你就是耍他好玩，为了这个好玩不惜将他逼到绝境吧！达鲁菲恩为她这个恶癖好朋友的可怜部下默哀了两秒，注意力又转移到正在进行的精彩现场直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