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一章 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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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够看出他之前的痛苦。身体以奇怪的状态抽动，变形，像是体内有什么难以抑制的东西要冲出似得。类似的情景，很久以前她貌似看到过，那是瓦尔加布苦于魔族跟龙族力量在体内抗衡时候出现过的现象。
杰洛士该不会——？莉娜想到这种可能性。
“杰洛士，你该不会是吸收了龙族之类跟魔族性质冲突的力量吧！”
紫色的目光闪过寒意，又被他勉强的笑容掩盖：“莉娜SAN，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好奇心会杀死猫。”
莉娜可笑不出来，眼前的魔族表现的再虚弱也是魔族，她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敌意。不过，这和她从前所见过的这家伙的真正杀意不同，这种感觉更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谁的手靠近时候所露出的本能的敌意。
“等你恢复了再跟我抬杠。我能帮什么忙？”看到杰洛士一脸痛苦的样子，莉娜终于忍住没跟他拌嘴。
“啊……那就跟我说说话分散下精力。莉娜SAN，说实话，你喜欢高里SAN的哪一点呢？是他的忠诚与善良？他为你所付出的一切，还是仅仅习惯与他在一起？”
“谁、谁谁谁喜欢！”莉娜脸都烧红了。
“哎呀呀，这个表情已经说明问题。更何况你曾将那个男人的性命摆在全世界的存亡之上。这只是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纯粹是我对人类这种生物的感情好奇。”
“他的确是个好人，但是你硬要我说他到底哪里好我也说不上，他很笨记性差除了剑法一窍不通，但是有时候我总觉得他其实什么都知道。真不知道他是天性如此还是扮猪吃虎。我是说他真是个不错的搭档，我才没有喜欢他！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伴！”后面几句有欲盖弥彰之嫌。
“这样啊。”杰洛士笑笑，“你是想说你喜欢高里的一切？不愧是莉娜SAN。”
莉娜瞪过去，然而那个刚才还很虚弱的魔族已经和平常一样精神奕奕，带着极为欠扁真假难辨的笑容。
“莉娜SAN，如果我在你面前杀了高里SAN，活生生的将他肢解，将他的血洒在你的脸上让你感受他的温度，你觉得怎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莉娜清楚的知道这个魔族完全能做到他所说的！而恐惧多到无以复加之后，反而变成愤怒！她无法忍受这家伙以轻佻的口味开这种像是真实般的恶劣玩笑！
“你会杀我吗，莉娜SAN？你想杀我么，莉娜SAN？”他的脑袋突然靠近，紫色的发梢都扫在她的面颊上。“要不要现在来试试呢？”
莉娜打个冷颤，撇嘴：“故意刺激我是想看我出丑或露出破绽吗？我还没傻，虽然不知你打什么主意但也不会中这么明显的陷阱。”
“真可惜，我是认真的。”像孩子般露出失望神色的恶魔笑笑。
这家伙怎么不把脑袋缩回去！这样伸着脖子不累吗？！莉娜气愤的想，又不敢随便乱动，否则反而暴露出对方过于近距离的贴近给她造成的不适与尴尬。
“莉娜SAN，我现在可以杀了你吗？”
莉娜的汗毛瞬即炸起，一脚蹬向身边恐怖的定时炸弹！然而他很顺手的捉住她的脚，再度摆出失望的表情：“看来莉娜SAN不大情愿。”
“废话！谁要被杀！杰洛士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你身体里能量错乱你也跟着完全变态了！松手啦！”莉娜一脚踩向他的脸，趁机迅速抽回脚连爬带滚得快速远离不安定因素。
然而对方手脚更快，一把拽着她的腿把她直接拖回去，非常顺势居高临下的将她禁锢在地上。
“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好好享用的，不会浪费资源。”
“——！！！”
莉娜准备给他一拳再加一脚再加一手肘！但是挣扎半天都动弹不了，谁曾想每天被她用‘暴力’压迫的家伙实际力量这样的大！偏偏魔力几乎耗尽发不出龙破斩之类的大型魔法，她该怎么办？
救、救命啊！！！！
莉娜急得眼泪都快彪出来，然而她突然感觉到，挟持她的人在颤抖？
胳膊跟腿被松开，杰洛士的脸扭到另一边，肩膀抖抖抖。
难道说，这家伙……！！
“嗤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混蛋！竟敢耍我！”莉娜扑过去痛扁某人，拳打脚踢之后又是个惯例的十字绞。
“咳、咳咳！抱歉莉娜SAN，我是魔族嘛需要负面的情绪来恢复体力。是莉娜你说要帮我！”
“那也不能……！！你不会事先说一声？或者用别的方式！”
“事先说了你有心理准备，效果不够好。别的方式嘛……嗯，你觉得我讲个鬼故事如何？”
“不要！”
“那，我用言辞形容下会如何杀了高里SAN和你怎么样？”
“不准！”
杰洛士摆出思考的模样，过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啊，有了，那么干脆你跟我——”
“闭嘴！变态！”
“我还没说完……”
莉娜满脸通红：“反正准没好事！”
“只要你配合的话算是好事……”
“啊啊啊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是想说，我干脆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了放出负面情绪来帮助身为魔族的我，算是好事。”
“——什么故事？”要敢讲鬼我第一个让你变鬼！
“是几千年前，真实发生的故事。”
要讲古啊，莉娜很无聊的打个哈欠。
“从前有个神秘的神官……”
“嗤！”
“莉娜SAN~那不是我，是神秘的神官！”
莉娜露出忍笑的古怪表情：“好好好，不是你不是你。继续继续！”
杰洛士很无奈：“真的不是我，只是他恰好也是个神秘的神官。”
哦！不行了，她怎么才发现杰洛士有这么搞笑的天赋，跟高里有一拼。她得忍着，咳咳，肚子要笑抽了。
“咳，总之这位神官有一天正在餐馆吃饭。然后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子突然扑过来叫他哥哥。”
“……杰洛士你想挨揍？”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听我说完。当时那个神秘神官很诧异，稀里糊涂就她糊弄住了，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不见踪影，等着他的是店老板递来，那个女孩留下的大笔账单。”
“哈，你也有被耍的时候？哈哈……咳、咳咳！那绝对不是我！”莉娜反驳。
“我都说了莉娜SAN你误会了。那是几千年前的事，故事里的神秘神官也不是我啊。”
“好了好了你快讲！”莉娜开始对‘神秘神官’被人恶搞的历史感兴趣。
“于是这个神秘神官再度找到那个红发女孩，结果因为却嘴太笨又被敲诈一回。”
莉娜瞪大眼：“骗人的吧？！”
“我有骗过你吗？”
莉娜仔细思考，自认识以来杰洛士从始至终没怎么说过假话。他只选择说或不说，敷衍的时候老用‘这是秘密’同一台词。“这么说来我有点相信不是你了。你没那么蠢。”
杰洛士嘴角抽一抽：“谢谢夸奖。于是这名神官和女孩杠上，但是奈何他再聪明，也没女孩的嘴厉害。那女孩要是放在现在来跟人辩论的话，连艾梅里亚SAN都不会是对手。”
莉娜冷颤，这个形容好有真实感！她想像一个拿着话筒宣扬正义的艾梅里亚对着杰洛士宣扬正义的情景，胜负显而易见。
“于是，他们两人一直的旅行，就像你跟高里SAN一样。”
听到这里再不明白的是傻子，莉娜忍不住追问：“那个‘神秘神官’应该是魔族吧！那女孩知道吗？”
“啊，她知道。她说就算是魔族也不能闭关锁国，应该多多对外交流，了解人类的事情。她说要带他去世界所有的角落，体味各种各样人类的感受。”
“……”怎么搞得，为什么这话听着让人想哭？
“她知道他是魔族，却不知道他也知道她是火龙王的骑士。他受命找到她的弱点，杀死她。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不是偶然。”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会主动来搭话，谁也想不到她知道他是魔族仍然与他同行。
“这是场漫长的游戏，他们扮演着彼此的角色，像一对普通的搭档一样旅行，直到游戏的终点。”
“那女孩……被杀死了吗？”莉娜低声问。
“恰恰相反，是那个神官被消灭，骑士的剑插入他的胸口。”杰洛士微笑着用拇指比一下自己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消亡的时候女骑士哭了。真是个费解的结局，你说是吧。莉娜SAN。”
分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跟神情，看起来却像他是在对她说：这里有个洞，莉娜SAN。在这里，有个洞。
“故事里的那个女孩是我的祖先？”莉娜联想到以前杰洛士曾经问起过她关于她家族是否有火龙王骑士称呼传承的事。
“不知道。毕竟这故事也是我‘听’来的。我只知道那女孩有着火红色的头发，是火龙王的骑士。嘛嘛，反正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像你说的那名女骑士有子孙后代也是理所当然。”
别用那种口味说话！好像故事里的魔族被心爱的人所杀死理所当然一样！
别用你好像知道一切似的语气，嘲弄那两个人逝去的过去！
莉娜不知道自己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以至于总是带着微笑的恶劣家伙似乎困惑起来。
“你也很令人费解呢。我只是觉得讲给你听你会不好受。但是至于为别人的故事这样悲伤么？”
手指擦过她的面颊，带去她的泪水。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
刚想为他的无礼而暴怒，又因为他抬手舔去他指尖的泪珠窘红脸。她气鼓鼓的扭过头不去看，眼不见为净。
“我有点累，休息一下。晚安，莉娜SAN。”
过了一会儿，还是一片安静。她扭回头，惊奇的发现这家伙真的靠着墙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骗人吧？一个魔族，在她莉娜.因巴斯面前真的睡着！
好吧，她或许有点洋洋自得，像他这种程度的魔族根本没把她当威胁，可是也不至于大大咧咧就在她眼前睡吧！瞧不起人也该有个限度！莉娜愤恨的握拳咬牙瞪他。
他睡着的时候脸蛋更显年轻，像个孩子。给人天然纯真的错觉，让人忘记他其实是个异常强大凶残的魔族。
好想捏他的脸，圆鼓鼓肉团团的——但是一碰他会醒来吧？
可是，那么鼓鼓的包子脸纯粹是在引人犯罪！简直像是在张扬得说：快来捏我吧~快来捏我吧！
……就，轻轻捏一下。
缓慢倾身，伸手，再伸手，快够到了……啊？！
杰洛士好像是睡着了没靠稳，嘭得一下往前一倒，直接倒她身上。
“起来！你这死猪！”
没动静。
“快起来！！”
没动静。
“你是装的吧！？”莉娜伸出魔爪扯他的脸。
还没动静。
真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跟死掉一样！TMD，要不是我魔力不够得存着对付敌人早用神灭斩趁机把你XXXX了！笨蛋杰洛士！混蛋魔族！
蹂躏完杰洛士的脸，莉娜觉得很无趣。突然她奸笑起来，捧起他的头发。
“哼哼哼，死魔族，等着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