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yers]至高法则》蓝珑琼

10、第六章 威胁

　　兽神官杰洛士如今正在深刻的反省。
　　我玩的太过火了，他有些后悔的想。
　　莉娜和菲莉亚，分别将高里与瓦尔隔离得他远远，深怕稍微靠近点被他传染什么病一样。完全将他当害虫或者说病原体。
　　真是啊，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难得他‘好心’准备教育一下被女权主义荼毒生理健康教育不充足的男性受害者。
　　不过莉娜的反应果然很纯情，呵呵呵。让人忍不住想将她——弄坏。
　　杰洛士和其他魔族不同，很少有欲望。硬要说的话就是传承自兽王殿下那里爱捉弄人的习性吧。
　　但这一次，他察觉到自己涌动的欲望。
　　好想弄坏一个人，将她的一切碾碎在手中破坏掉。破坏她的快乐与幸福，夺走她最重要的人的性命，让她痛苦不堪，折磨她玩弄她，品尝她绝望的滋味。
　　这种想法像是野草，一旦涌起就疯狂生长。
　　魔族本来都是遵从自己欲望的生物，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但是，杰洛士这样想却不能这样做。
　　他是兽王底下唯一的一个神官，兽王大人最重要的道具。为达成兽王大人所指派的任务，道具不该有自我的感情，否则无法完美执行计划。
　　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欲望。她能够借用LON大人的力量，将她逼急了是怎样的后果他曾经亲眼见过，连冥王大人都无法抵御最终消亡。
　　他是兽神官杰洛士，他可以利用这女孩，杀死这女孩，在任务与命令下对这女孩做任何事，却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欲念来做任何决定。他可以因为兽王大人的命令杀死莉娜.因巴斯，却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想要做而动她一根汗毛。
　　无论他多么的想摧残她令她痛苦，他都得将那些欲念深深压制，必须当那些都不存在。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令他着迷也令他不快。
　　唯有这个女孩，他不能动。
　　自己难得想要破坏的愿望，不能达成。
　　他可以有很多种方法在任务进行的同时达成他的愿望，但是那便意味着他为了自身愿望将任务放在后一位，是对兽王殿下最大的背叛。
　　哎呀呀，看来这次任务完成后需要向兽王大人请个假。很久没有像降魔战争时候那样痛快得杀戮发泄了呢。
　　杰洛士一偏头，如往常一样带着笑容，温和的脸孔上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翻滚的杀意。
　　本来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但是菲莉亚一路上都怕杰洛士对瓦尔不利，因此一直偷偷注意着他的动向。菲莉亚意外的发现杰洛士的奇怪习惯。总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莉娜，像是随意站着，又像是在监视。就在刚刚，和往常一样笑看莉娜与高里抢食物的杰洛士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寒。大概因为菲莉亚是火龙王的女巫，即便变成人类仍然对邪恶的意念极为敏感。她注意到了这个不协调，轻轻倒抽口气。
　　在杂乱抢东西的声音和咀嚼声里，坐在离杰洛士最远地面上的菲莉亚的声音是那样的轻微几乎不可分辨，连离她最近正在喝茶的瓦尔都没有注意。
　　然而靠着不远处树上的那个魔鬼突然睁开眼望向她！与她的目光正对上！
　　紫瞳深处，是一种残酷凶暴的威胁与杀意！
　　仿佛在说，哎呀呀，被你发现了！

　　菲莉亚顿时头皮发炸毛骨悚然！发现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一种隐约间朦胧的感觉，似乎第一次明显的感觉到了那恐怖魔族真正的感情。而现在她因为察觉了那种模糊的，连她都不清楚的东西，被凶残的魔族盯上！
　　“妈妈，你怎么了？”小瓦尔接住从她手中滑落的茶杯问，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杰洛士。
　　杰洛士一如从前带着慵懒的平静笑容站在那里，让人瞧不出端倪。
　　“没、没事。”
　　夜晚，大家在野外露宿。菲莉亚睡不着觉。她时刻感觉着有一头恶狼潜伏在她身旁，准备趁她不备撕破她的喉咙。白天残留着的杀意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消散，深深在她心底留下烙印。她还有一种不能告诉莉娜这一切的感觉。如果告诉莉娜，那么将发生十分恐怖的事……或许是因为那魔鬼的威胁所致，造成她甚至失去求助的力气。
　　她坐起来，站起身，走到小瓦尔跟前轻轻给他盖好。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视线从什么方向射来紧盯着她！
　　逃走！必须立即逃走！
　　没有由来的恐慌令她惊慌失措，她想到白天杰洛士对她莫名其妙的杀意，不由自主迈动脚步跑起来。
　　那种视线紧紧跟着她，似乎她跑得再快都甩不开。
　　“……？”小瓦尔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菲莉亚远去的身影惊慌起来，跳起身也跟着跑过去。
　　菲莉亚在奔跑中被树根绊倒，五体投地摔到地上。
　　“妈妈！”小瓦尔朝她跑来。
　　黑雾的身影再度在他们面前展现。
　　“你考虑好了吗？瓦尔加布，加入到我们之中来。”
　　瓦尔吓一跳，他下意识往前挺身将菲莉亚护在身后。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够解开菲莉亚妈妈身上的诅咒，并承诺再也不骚扰她吗？”
　　“当然。”
　　“那么我——”
　　“不行！”菲莉亚尖叫，“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不要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魔族没有一点信誉可言，你不能相信他！”
　　“可是妈妈，你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惊慌失措，患得患失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自信又彪悍充满热情与爱的菲莉亚。
　　被魔族欺负，气得放声大哭，一点都不像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妈妈菲莉亚。
　　这都是因为她失去了龙族的体魄与法力。她失去了让她能够依靠的力量。
　　而他，恰恰是菲莉亚失去力量的原因。他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重要的她。
　　“这不要紧！我不在意能不能恢复龙形，做个人类度过一生也无所谓！”菲莉亚紧紧抱住小瓦尔，“你绝对不能听他的话，绝不！不要成为妈妈所痛恨的魔族中的一员，求求你。如果你这样做，我情愿结束我自己的生命。”
　　瓦尔动摇了。他沉默片刻，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哼。那么你就去死吧。”
　　一道黑暗穿破空气刺向菲莉亚胸膛！瓦尔加布本能的将菲莉亚推开，可是没有来得及，黑暗依然刺透了她的身躯，从她身上流下鲜红的血。
　　“妈妈！可恶，你——！”瓦尔憎恨的瞪向黑影。
　　“瓦尔加布，你真是将自己的荣耀，骄傲与血海深仇忘得一干二净。”黑影道，“你所意图保护的这个女人的一族杀死了你所有的兄弟姐妹，你们圣龙整整的一族。你忘记是谁将你从生死边缘救回吗？是谁赐予你魔族的荣誉与骄傲？你忘记你最尊敬的主君魔龙王加布大人是被谁杀死，忘记你发誓不计一切代价替他复仇吗？你想用重生作为借口无视流淌过的鲜血以及你所背负的责任吗！回答我瓦尔加布！你就连自己其实是这女人最痛恨的魔族这件事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吗！”
　　不是的！模糊听到外界声音的菲莉亚在内心尖叫。她的那句话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当时……是想到了杰洛士才那么说，并不是指她在意瓦尔加布是不是魔族！
　　“我不管！”瓦尔加布吼道，“这个人是我最重要的人，伤害她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那我只好得罪了！”
　　就在黑影袭向瓦尔加布的瞬即，一道魔法攻击射穿黑影！黑影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化成流体钻入地面消失。
　　“伤脑筋，又被溜掉了。不过果然在他发出攻击的瞬间形体会实体化呢。”
　　瓦尔加布抬起头，是他！随即瓦尔加布又愤怒起来，这家伙一直在看着吗？否则他怎么知道那怪物攻击的时候会是实体！这家伙看到菲莉亚妈妈被攻击还见死不救！
　　“……真是的，菲莉亚san真是死心眼，不懂得用脑筋吗？”轻笑着的声音伴随着冷嘲热讽从空中传来，“可以先骗他解除了诅咒再说嘛。所以我理解兽王大人为什么不喜欢傻里傻气的神族。为达成目的一点点小的手段用不着计较，这世上不可能有没付出任何牺牲就能两全其美的好事。”
　　杰洛士自说自话的点点头，然后从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