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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烂桃花 ...

  •   雁川质问道:“既然没有大事,为何要捏碎令牌?”
      苏烟忽然瞧见雁川脸色不对,赶紧解释道:“胡王,原本你留给我的令牌确实应该留在急处使用,但……来了一位贵宾,他扭着我要看看你的令牌,我一时不察,就让他不小心弄碎了一个。”
      雁川问道:“不小心?怎么个不小心法?”
      “就是……他将令牌挂在了腰间,可绳索太长,坐下时被压在了臀下,便碎了。”
      雁川深吸一口气,正要训斥,却发现竟无话可说,只得问道:“他是谁?”
      “蛮敬之子,蛮拓。”
      雁川说道:“哈,就是那个软萌的小猫咪?喵~”
      苏烟赶紧说道:“胡王你可别说了,那蛮拓看着瘦弱,但那自尊心却是最强。凡是在路上听见谁说了他实力不济,他就上爪子挠谁。这几日我也是跟在他身后挨着道了好些歉,还好您回来了。”苏烟说着竟深感委屈。
      雁川看苏烟的模样,看来那蛮拓确实不省心,早些时候听说过这蛮拓:身为蛮敬之子,不仅未能继承蛮敬魁梧的身形,甚至越年长越阴柔,法术也学得成效甚微,雁川听说他连自己的耳朵都时常收不住。还好这蛮敬健硕能干的儿子挺多,不差这一个。
      雁川问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苏烟答道:“他讲在游玩之时偶然得到一副画作,上边的美人让他心动不已,一路打听而来,便寻到了此处。”
      “那他那画上的人是谁?如今在总堂吗?”
      苏烟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雁川忽觉不妙,只听苏烟说道:“那人正是胡王你啊!”
      雁川被惊得都站不稳了:“既然他是寻着那画作来的这儿,那将令牌坐碎一事必定是他早有预谋!你,你竟还说他是不小心?”
      苏烟解释:“胡王你先别生气,先前我并未告诉他这令牌的作用,他也只当那是我平时出入所用。我曾几次三番地偷偷检查过他体内的气息,次次都很紊乱,所以他的修为应该确实平庸,像他那般的修为,不可能探查得出令牌上的灵魂印记是属于你的。”
      雁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烟,苏烟赶紧抚了抚雁川的后背:“所以我才说他是不小心弄碎了令牌,到如今他都不知道你要回来呢!对了,他就坐在大堂,你一定见过他了吧。”
      雁川摇摇头,她只顾着寻苏烟,完全没有注意到到大堂还有其他人。
      突如其来的这样一朵烂桃花,让雁川觉得十分荒唐,蛮敬成名并不早,要说起资历,甚至比不过苏江临。再说妖本长寿,这蛮拓更是蛮敬成名几百年后才有的崽,实在是……太年幼了。在雁川心中,只有贺东南那样的老妖怪才不会让她心中别扭。
      苏烟带着雁川走向大堂:“我出来拿茶叶时间也挺久了,总不好把别人晾在一边,胡王你既回来了,还是要见一见的。”
      将将还有一步就踏进了大堂,雁川停在耳门处:“苏烟,你去便好,我头有些疼,先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就要走,苏烟赶紧拉住:“胡王,他在这住下的这几日日日都在向我打听你,他虽不受蛮敬器重,却毕竟是他的小儿子。你看,碍于他这个身份,也总要见一面吧,不能让他觉得你怠慢了他。”
      雁川十分为难,瞧了眼安静的大堂,终于还是舒展了眉头,如苏烟所说,这一面是不可避免的,反正他还是个小娃,应该很好应付。
      苏烟捧着一个木盒,笑着进了大堂:“蛮拓公子久等了,这盒毛尖藏得太深,因此废了些时间。”
      太师椅上坐着一位白衣少年,一看见雁川眼睛便黏在了她身上,根本没有听见苏烟在说什么。
      雁川随苏烟进入大堂,面无表情,眼神清冷地坐在了上座。对于蛮拓的直视,雁川开始还稍有闪躲,过后一想:不能输了气势,既然不怕,便不能躲。于是她便和蛮拓对视起来。
      蛮拓眼中似有早春与新燕,温暖又欢快,雁川眼中却似有一堵冰墙,恨不得将蛮拓当场冻结。苏烟站在中间无可奈何,随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胡王,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蛮拓公子。”
      苏烟又转向蛮拓:“这便是……”
      “我知道,”蛮拓眼中含笑:“她便是胡雁川。”
      苏烟面色一沉:“公子,胡王乃我穷极的堂主,与你而言也算是长辈,你怎可直呼其名!”
      蛮拓笑笑,站起身来朝雁川作了个揖:“在下蛮拓,见过胡王。”他问苏烟:“这样可行?”
      苏烟这几日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完全就是个地痞,无赖,流氓!蛮拓这样说话她早已习惯,可今日胡王回来了,就容不得他在胡王面前放肆了:“行与不行自然有礼数管着,公子,你且自行体会体会吧。”
      蛮拓倒是惊讶,前几日苏烟待他可以说是尽全了东道之谊,怎么今日胡雁川一会来苏烟便厉色相待,实在不符苏烟那温柔的性格啊!
      蛮拓瞧了眼苏烟,只得以最全套的礼数再来一次,蛮拓正准备有所动作,雁川忽然打断了他:“蛮拓公子不必多礼,我刚刚归来,甚是乏累,公子先行自便吧。”
      雁川说完就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仿佛真的累极了似的。苏烟上前搀扶,主仆两人就这样将蛮拓晾在了一旁。
      蛮拓望着两人的背影,刚刚还嬉笑的脸上瞬间笼上了一层阴云。
      苏烟搀着雁川进了一间客房:“这样一来,那蛮拓肯定要在蛮敬面前参我们的状了。”
      “参就参吧,谁还怕他么?”雁川心中十分高兴:那蛮拓受了挫,定然对我心生怨念,说不定还会说自己是瞎了眼才看得上我这样的老人家,如此,我便再不用为这朵桃花烦心了,甚好,甚好!
      苏烟说道:“胡王你当然不怕,但那蛮敬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对穷极可不是什么好事。外界一向以为穷极与父亲为一体,此次若是借着蛮拓为机会,打击穷极,那他夺得鬼王之位可就更方便了。”
      “苏烟,你何不换个角度来想?他要打击我们,能否一击毙命?穷极堂的底子深厚,他打不死就只能等着我们疯狂的报复。”雁川依靠着床沿:“你是苏江临之女,现在又是穷极的堂主,他若是敢动,你便昭告天下,将穷极真正算在苏江临麾下,原本就厉害的苏江临,突然多出一个不弱的帮手,届时,他不得后悔死!”
      苏烟虽然听懂了雁川的说法,却依然眉头深锁,雁川又道:“苏江临得以稳坐鬼王之位这么多年,得益于他懂得如何笼络民心,善用人才,那蛮敬是妖,想要成为鬼王本就不易,虽说史上确有妖魔为王的例子,但那位不也是没做多少年鬼王就被拉下了台?他现在根基不稳,不会蠢到给自己添麻烦的。再说他蛮敬是有多大的能耐?嗯?怎么突然怕起他来了?”
      苏烟答道:“我觉着蛮拓的目的不纯,便派人去查探,结果却什么都查不到。”
      “什么都查不到?”雁川问
      道:“若是他真的只是为了那副画作而来,自然什么都查不出了。”
      苏烟摇头:“不,我是指连他挂在屋内的那幅画我都查不到出处。那画上的胡王月下独酌,神情微醺,不仅画工出众,对胡王你的神情更是揣摩得通透,仿佛亲眼目睹过似的。但胡王你喝酒后会出红疹,所以不常饮用,既不能亲眼所见,又是何等能人才能画得如此传神?再者,蛮拓说他是从柳江直奔济洪,想必是在柳江得知画上的人是胡王,但探子拿着胡王的画像去柳江问过了,没人知道你是谁。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在说谎,可是我却查不出他究竟是何目的。”
      苏烟忧心忡忡:“一个平平无奇的人都让我如此焦心,我不敢想象蛮敬此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雁川听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苏烟,你知道何为大智若愚?他蛮拓若是在修炼上不成器,说不定就是脑袋比蛮敬好使,知道暂避锋芒。若你之前分析的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你焦虑,难以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那你此刻不就已经上了他的当吗?”
      雁川轻声说道:“苏烟,你把堂主一职看得太重,生怕行差踏错会害了穷极,便事事都急于解决。你不如静静的等待,敌人只要一行动就会留下痕迹,到那时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好了,如今我既回来了,你便先放下这事,放松下心神,这些天幸苦你了。”
      苏烟退出了房间,正巧就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蛮拓,苏烟缓步上前:“蛮拓公子。”
      “苏烟姑娘,”蛮拓拱了拱手:“我瞧着胡王似是不待见我,这……是为何?”
      苏烟笑了笑:“蛮拓公子说笑了,胡王旅途劳顿,累极了,公子是贵客,既是贵客又怎会不待见?”
      蛮拓便笑眯眯地说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是胡王不喜我待在此处呢,我想问的也问了,那我便先回东房了,苏烟姑娘待我向胡王问好。”
      走到半途,蛮拓忽然转过身来又说了一句:“苏烟姑娘,以后的日子也请你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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