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聂卫）温柔的救赎》横江飞影

9、第 9 章

　　“……”盖聂只一言不发地看着显示出来的数据和上面那个他不能再熟悉的姓名。满脑子都是那人刚才的声音，若不是顾及大局，他怎么可能拒绝标记小庄？帝国的渗透能力非一般人所能想象，这种关键时刻，盖聂要先摸清嬴政的真正意图，才不至于身陷囹圄。
　　如果鬼谷子在场，全世界可能就只有他一人能看出来，他的大徒弟刚刚究竟花了多大力气去拒绝他的小徒弟。
　　嬴政见他没有说话，便又敲了敲桌面，状似悠闲地说：“这个人，和剑圣似乎‘很’有交情？可惜，却这么不知好歹地杀了罗网的首领。”
　　现在的盖聂在嬴政眼里就像吃了哑药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哈，剑圣也有今天，可悲。
　　“剑圣不说话，是默认了？而卫庄敢杀死赵高，明显不把帝国放在眼里，帝国若不采取些行动，恐怕难以保有权威。”嬴政盯着一动不动的盖聂，步步紧逼。
　　不知道是哪个词终于触动了让盖聂说话的机关，他终于开口：“激光炮的威力究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而那场爆炸却让渊虹瞬间进入了休眠状态。”
　　嬴政知道他的意思，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是的，但既然赵高的机甲如此显示——无法排除鲨齿将激光炮改造到拥有更强大威力这个可能性，毕竟鬼谷传人，都身怀绝技。”
　　盖聂听到这话，便又开启了沉默模式。嬴政在自顾自地圆一个他自己所认为的“事实”。盖聂知道，这时候若再重复真正的事实，只会对自己不利。
　　“那么，帝国下发的一级命令，相信剑圣不会忘记。虽然任务失败，但现在帝国只要求拿下罪魁祸首，这对剑圣可谓是仁至义尽。”嬴政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个宽宏大量、慈眉善目、思维严谨又呕心沥血为剑圣着想的完美形象。
　　渊虹的头部机甲一秒内撤开，让嬴政看到了盖聂那沉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神。
　　盖聂缓缓开口：“我自然没有忘记一级命令，‘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盯住嬴政的双眼，嬴政猝不及防就是一窒，有一瞬间几乎无法直视盖聂的眼睛。
　　“六剑奴我已经派出影密卫去追杀，不劳剑圣挂心。”嬴政听出了盖聂的言外之意，也一字一句地回应。
　　“……”沉默。盖聂收起凌厉的眼神，他在想，嬴政这谈话什么时候结束？
　　“而捉拿卫庄，肯定得同为鬼谷传人的剑圣出马了，对吗？”
　　“……”沉默。
　　“剑圣可有话说？”
　　“盖某无话可说。”盖聂心觉谈话时间差不多了，便让渊虹把头部机甲重新整合好。
　　嬴政非常满意地听到了渊虹整合时那清脆的声音以及它接下来说的话。
　　“正在转移能量至推进器，目的地已完成设定，预计190秒后达到韩宫。”
　　李斯目送着远去的渊虹，稍微叹了口气。
　　整体计划虽然没有完全按照他的预测来发展，但最终目的想必不久就会达到了。而帝国所有的牺牲，在以后看来都会是值得的。
　　一些小插曲小变故，他们也能利用起来，让它们发挥出成他们想要的作用。
　　“鬼谷传人相残，一定是场好戏。”
　　嬴政和李斯没有想到，盖聂的沉默不是默认或服从，而是他根本就“懒得多说”。
　　渊虹载着盖聂在空中飞行，在差不多理顺嬴政思路之后，盖聂回想起卫庄的声音。
　　“……如果我要你现在就标记我，师哥，你能做到吗？”
　　现在想来，这不是正常状态下的卫庄会说的话语，更别提在此之前，卫庄还认定他不相信鲨齿的搜索结果。
　　对于帝国的一级命令，他必须亲自去面对所有可能性，即使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他也必须得去完成汇报。
　　而卫庄会突如其来地向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能是出了什么让卫庄感到棘手的问题。这问题又有关于“标记”，那很可能就是……
　　发情？
　　渊虹进入韩宫地界后，盖聂让它探测鲨齿的所在地，渊虹得不到任何结果。
　　“鲨齿已全面启动屏蔽模式，先生。”
　　果然出事了。
　　“打开你们的专属连接，测定鲨齿最新的坐标。”渊虹和鲨齿有一条专用的共鸣通道，即使其中一方启动屏蔽模式，另一方也能由这个专属通道找到对方的位置所在。
　　“通话连接取消后，鲨齿同时切断了共鸣通道，先生。”
　　“……”看来小庄异常愤怒。
　　“正在自动寻找切断瞬间鲨齿的坐标，已定位。”哎，鲨齿一傲娇起来，它能怎么办，它也挺绝望……
　　眼看着离皇家工作室越来越近，一道凌厉的劲风挟着长鞭朝着渊虹席卷而来，盖聂立刻做出反应来回避伤害，但那道让人眼花缭乱的长鞭紧跟而来，几乎要将渊虹舞得密不透风。
　　盖聂很快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在渊虹的机械臂快要碰上长鞭的突破口时，他看到了舞鞭的人根本没有任何机甲防护，硬生生将渊虹的动作延缓了一秒，对方正好趁着这一秒翻身避开了机械臂。
　　当鞭子的主人停止攻击后，盖聂才看清那条长鞭上挂满了勾刺，每一截都能当成一把武器，时而发散出去，时而聚为一体，完全听任主人的命令。
　　而持有这种武器的，竟是一个女人。紫色，是盖聂对她外貌的第一印象。
　　这个女人轻柔又坚定地说：“卫庄说现在不想见你，剑圣大人。”
　　“你是谁？”盖聂只能靠渊虹分辨出她是个Beta，但与卫庄相识的Beta，会是普通人吗？
　　“紫女，紫兰轩的主人。”
　　“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的师弟很有可能还在处于发情期，这个女人也知道？
　　紫女的眼神变得黯淡起来，她当然知道，她还知道，那个人倔强起来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别扭程度。要不是鲨齿向她发出救援信号，可能现在的卫庄已经被发情期折磨得生不如死。
　　看到紫女眼神一下子变得惆怅，盖聂的心剧烈颤动起来，问道：“他怎么了？”问完这个问题才发现自己很蠢，与其问她，不如他自己去找卫庄。
　　盖聂正要往前走近工作室，却听到鲨齿把卫庄的一句话送了出来。
　　这声音从工作室里发出，穿过空气越过墙壁，冷冷落入盖聂的耳中。
　　“滚，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盖聂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