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聂卫）温柔的救赎》横江飞影

15、第 15 章

　　知道卫庄的注意力都在显示屏上，盖聂松开了对操纵杆的控制，操纵杆在下一秒就易了主。
　　盖聂垂了垂眼睑，他知道师弟心里有多么不痛快，前几天在“计划”上出现的一些阻碍是个小开头，热追踪的特殊锁定和韩宫机甲的追捕就是火上浇油，而鲨齿被入侵，则让卫庄的怒火被吹成燎原之势。
　　所以现在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显然，盖聂没有把他自己算进去。
　　对卫庄来说，其他外部人员的煽风点火倒是没什么，反正“唯恐天下不乱”这六个字早就已经刻满了他的脑门。但在所谓萧墙之内，卫庄如果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足，都能瞬间引爆他的怒焰。
　　卫庄握着操纵杆，眼睛盯着监视屏，顺带按下了解除盖聂肩带的感应键。
　　盖聂在失去渊虹内部固定的瞬间，才听到一句冷冰冰的声音。
　　“抓好了。”
　　卫庄嘴角勾着冷笑，在高速旋转的机甲里没有着力点，就跟他之前跌进来一样，他倒想看看，盖聂这次怎么“抓好”。
　　接下来盖聂的动作完全是依靠本能，而且是在身体失去重心的刹那，把所有感官聚焦到离他最近又能固定住他身体的那个目标上——
　　他的右手扣住了卫庄的腰，盖聂能感到对方的腰部肌肉瞬间紧绷，对拉的力量突显出来，这正是盖聂所需要的。他借助对方无穷的腰部瞬发力量把身体前倾，有些许黑发顺势擦过师弟的耳朵。
　　在腰部被抓住的同时，卫庄的双手加大了抓握操纵杆的力量，才承受住盖聂的暴力拉扯，熟悉的气息从背部环绕上来，卫庄感到对方的嘴唇正有意无意地勾引着他的鬓角。
　　而后，一阵灼热的痛感才后知后觉地从腰部传开，热辣地灼烧着，几乎要让卫庄以为这火已经传到Alpha的手掌上，再顺着蔓延到那人的手臂，焚进最后一束火苗，把他们全都吞噬进去，成烟，成灰。
　　他的Alpha师哥，可真让他刮目相看。
　　但无论再怎么对盖聂不满，卫庄也不能把盖聂杀死，虽然他一直都挺想的。他还想在把盖聂干掉之前，用鲨齿把渊虹一片片拆解，以报当年木质机甲的仇。
　　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卫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对准韩宫机甲开火，命中率在他完全使用肉眼锁定敌人的状况下仍达百分之百。
　　一身正义凛然的渊虹并没有感觉到暗潮汹涌，它现在异常亢奋，觉得全身的bgm都燃起来了！身后的蝼蚁渣渣们，颤抖吧！还敢追爷？不知道现在操纵爷的是真·大爷吗你们这些凡……凡机甲们，蠢～货。
　　利用完卫庄的腰部，盖聂就着这姿势重新按下肩带控制键，待肩带重新固定住身体后，才松开手。
　　“你可以继续把手放那儿，我不介意。”卫庄边说边用力扣下对抗型炮弹的按钮。
　　看了看卫庄通红的耳朵，盖聂命令渊虹开启防御模式。
　　之后，盖聂把左手放在渊虹和鲨齿的连接器边缘，右臂按照卫庄的要求再次环在他的腰上，这次施加的力量缓和不少。
　　知道盖聂想做什么的卫庄皱了皱眉，终于舍得转头去和盖聂对视。
　　“没事的，相信我。”盖聂声音不大，紧了紧环在卫庄腰上的手。
　　卫庄没有立刻回应。
　　鲨齿的反噬力量刚刚已经将渊虹震失灵，现在再打开连接，即使渊虹开启防御模式，也不一定能完全抵抗住鲨齿的冲击。
　　但他们现在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想到此处，卫庄收回看向盖聂的视线，挣脱了盖聂的防护，才慢慢说道：“我只相信鲨齿，和我自己。”
　　这句话说完，他先于盖聂一步，重新打开了渊虹和鲨齿的专属连接。
　　连接通道里的能量瞬间飚了过来，比之前的冲击还要剧烈，虽然渊虹已经开启防御，但还是被震了一下。
　　两人都在短暂的颠簸中看到了那大片狼藉的地面，以及那一柱光束，即使机甲屏幕削弱了大部分光芒，那团光仍然刺人眼球。
　　成堆的机甲碎片叠在那团光束周围，全都冒着烟，又被新一轮的冲击波再次冲散。
　　盖聂要求渊虹锁定光束并分析其具体图像。
　　渊虹快速提供了数据和动态图像。
　　光束里面的就是鲨齿。它的整个机甲体正被几根铁链状的机械体捆着，头部机甲的位置与一条粗长的能量流通管相连接，不断被剥夺内部能量。
　　它的外部显示屏被击碎，腹部机甲被另一个机械体用蛮力挤压着，已经变了形。
　　虽然鲨齿机甲体有多处都被扭曲，但它仍勉力抵挡所有的攻击，一阵又一阵的光束冲击把围上来的机甲群全部拆开。
　　它破损的机甲左臂已经达到极限，却死死咬住底线，撑着不让对方得逞。而它所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它踩裂，甚至一直在冒着热浪与浓烟。
　　又一波机甲对着被束缚的鲨齿发出光炮，碎裂的外部显示屏被彻底炸开，但它依然没有显示出任何数据信息。
　　“姬、无、夜。”卫庄的眼角开始发红，他的双眼死盯着抵住鲨齿腹部的那个机械臂——那是姬无夜的八尺机甲，他绝无可能认错。
　　他和盖聂同时做出了动作。
　　卫庄把五指按进专属连接的输入屏，盖聂拉下黏着性定位炮火控制器。
　　八枚黏着炮立刻向着对鲨齿有威胁的机械体发射，同时，卫庄的各项信息穿过通道到达鲨齿的接收范围。
　　鲨齿的内部核心闪了一闪，几秒后终于彻底亮起来，它的机械音并不稳定，音量也微弱，但仍坚定地越过通道传至卫庄的耳朵里。
　　“欢迎回来，主人。”

　　渊虹向着快散架的鲨齿飞去，用专属通道给鲨齿输送能量。趁着其他威胁都还处在黏着期，它朝鲨齿伸出了机械手臂，等待鲨齿借力挣脱出来。
　　卫庄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冷静，鲨齿现在的状态并不能承受他的驾驭，要想先带它脱身，只有——
　　这时盖聂也已制定好相同的战略，在他的操作下，渊虹果断切除鲨齿身上的能量流通管，再用擎臂揽住破损不堪的机甲，把它抱了出来。
　　卫庄沉默地看着自家机甲，再次告诫自己要冷静。姬无夜敢公然入侵鲨齿，那自己定已落入韩宫的追捕范围。师哥又被剥夺一级权限，韩宫和帝国对他二人的敌意已是昭然若揭。
　　但他们的攻击衔接速度，实在是让人钦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