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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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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夫,不知我家公子如何了?”阿静站在一旁,显得十分地焦虑。
“莫要慌了心神,颜公子无事。”苏阿衍收回了银针,起身,来到了桌前。
阿静松了一口气,苏大夫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夫,总不会骗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吧?
颜卿躺在床上,看着动笔写字的苏阿衍,而后,又看向了窗外,窗户上贴着薄薄的孔明纸,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圆圆的月亮。
苏阿衍坐在桌上,桌子上有现好的文房四宝,苏阿衍有些疑惑,这位病公子莫非很是喜欢写字?还是现在的大户人家都很喜欢把文墨放在桌子上?
研磨,拿起上好的毛笔,便是一沾,脑袋里清晰记得每一种药方,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把药材写了出来。
列出了清单,苏阿衍便把这药方交给了阿静。
阿静拿着药方有些为难,他不识太多的字,可一些名贵药材的字,他还是认识的,而看这苏大夫的态度,似乎贵重药材很贵…要不然去找老爷?把药方给老爷一看?
阿静细细的看了一遍药方,竟然在里面看到血人参三个字。
“苏大夫,这血人参…”阿静为难地看了眼苏阿衍,这东西,他可是听老爷提起过,可谓是宝中之宝啊!
“血人参,天山之上,同雪莲共生的药材,不知你可有何疑问?”苏阿衍轻声问道。
阿静叹气:“唉!苏大夫,你有所不知,听我家老爷曾经提起,去年使臣进贡才不过半支血人参,因药材贵重,被放进了国库,这…”
阿静后面省略的话,苏阿衍怎么会不知道?
苏阿衍思虑了一下:“原来如此,你不必担心,这血人参,我自会处理。”
阿静一愣,这苏大夫能处理什么?就算她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个医女,总不会去国库,把那半支血人参抢过来吧?见苏阿衍信心十足的模样,阿静又仔细打量了苏阿衍一眼,见她毫不担心的神色,高悬的心,便放了下来。
“那就有劳苏大夫了。”阿静行礼,表示感谢。
“嗯。”苏阿衍浅浅的回答一句,便背上了药箱,出了梅梨园。
阿静呆在原地,他迷惘的看了眼自家公子,他总觉得他忘记了点什么。
“咳咳…阿静,取十两银子,送于苏大夫。”床上,颜卿轻咳一声,也不知道,他这个病,能不能好啊。
阿静恍然大悟,原来他忘记了付诊金啊!
“是是是,公子…阿静这就去给苏大夫送上诊金。”
“嗯…”颜卿又咳嗽了一声,便转过身子去,房间里静的出奇,不一会,床上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头,阿静拿着诊金追出门外。
“苏大夫…苏大夫…”阿静在后面慌慌忙忙的叫道。
苏阿衍转过头,便看到阿静气喘吁吁的停在她的面前。
“苏大夫,这是你的诊金,都怪小的记性不好,竟然把这事忘记了。”阿静干笑着,把怀里的十两银子,放在了苏阿衍的手上。
苏阿衍看了眼手上多出的十两银子,有些疑惑,她的诊金不过四两而已,这多出来的六两…突然,她想到,这或许是那位病公子的谢意吧?那她便心安理得收着就是了。
“不必放在心上,总归明日我还要来的。”
“那就谢过苏大夫了。”
苏阿衍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阿静看了眼苏阿衍的背影,高冷如她不可攀,这位苏大夫,倒真是个奇女子啊!
回到屋内,见颜卿睡着了,阿静便放轻了脚步,拿着桌面放着的药方,便走向了碎玉轩。
碎玉轩,是当家夫人所住的地方,今年,老爷新迎娶一位娇妻,这中秋之日,怕是得陪陪新夫人吧?
去往碎玉轩的路途有些长,于是这阿静便什么事情,都开始想了。
去往碎玉轩,便路过匠秋园,匠秋园是老夫人所住的地方。
路过匠秋园,匠秋园的姑姑便冲着阿静叫道“阿静,过来,老夫人老爷找你呢!”
“哎,这就来。”阿静转身便往匠秋园走,看来这新夫人威胁不了公子的地位嘛。
匠秋园内,老夫人和颜父正坐在高座上,谈着颜卿的病情。
“儿啊…苏家那丫头,真的能治好卿儿?”老夫人明显有些不信任苏阿衍的医术,那丫头才多大?京城请了多少个名医,都对卿儿的病情,无动于衷啊!
颜父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很明显,酒劲又涌了上来。
“娘,等阿静过来,咱们不就知道,卿儿的病,可治不可治了?”
老夫人手握佛珠,闭眼念叨保佑“保佑我孙,保佑我孙。”
“老爷,老夫人,阿静来了。”青姑姑进屋行礼,说道。
老夫人眼睛一睁,语气有些着急,竟然不顾形象地叫道“快让他进来!”
一旁的颜父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吱声,在他看来,娘这是太担心卿儿了。
很快,阿静便被青姑姑请了进来,青姑姑把人带了上来,微微拂身,便退在了一旁。
阿静见到老爷老夫人,便下跪叩首“阿静参见老爷,老夫人。”
“起来吧,阿静。”老爷摩挲着黑胡子,示意一旁的老夫人别太冲动。
“是。”阿静起身,便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白纸,递给了颜父,然后退在了一旁。
颜父疑惑地看了眼阿静,便接过白纸低头一看,顿时难看的皱起眉头,一旁的老夫人也是十分的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自家儿子的脸色,变得那么难看?
颜父将白纸递给一旁的老夫人,老夫人心急的接过药方,很快的,那紧皱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这,只不过是张药方罢了。
“阿静,苏家侄女可说些什么了?”就那药单上的血人参,他就拿不出来,苏阿衍明明知道血人参十分的珍贵,看到里面有什么隐情?
“回老爷的话,苏大夫说老爷不必烦心血人参拿不出来,她自有办法。”
“哈哈,好,那卿儿的病情呢?”颜父不禁一笑,这苏家侄女,果然是有点本事。
提到颜卿的病情如何,阿静不由得想起苏阿衍手施银针时的场景。
“回老爷地话,那苏大夫不愧是神医啊!几针扎下去,公子的脸色就好不少。”
说完,颜父与老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阿静,退下吧。”
“是,老爷。”说完,便退下去了。
待阿静退下去了,老夫人拿着帕子就沾眼泪“我的卿儿,有救了。”
一旁的颜父连忙安慰老夫人“娘,你别哭,阿静刚才不是说了吗?几针扎下去,卿儿脸色就好不少,相信卿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
夜,越来越晚,老夫人年纪大人,便去休息了,至于颜父,便去了碎玉轩,走到半路,看见碎玉轩中灯灭了,于是,又反过程,走回翰明轩。
………
苏阿衍漫步走回到家里,解开锁,到了屋内,把蜡烛点上,把药箱放下,打了一盆清水,揉了揉脸,用干毛巾擦干了水渍,脱下了外袍,吹灭了蜡烛便回到了被窝休憩。
总算是休息了。
………
一大早上,苏阿衍便被敲门的声音吵醒,只见一个小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迎面的寒意,令她瑟缩的想往被窝钻,门外的声音,依旧在呼唤她,无奈,苏阿衍抬手揉了揉稀松的眼睛,披上外袍,便下地开了门,开了门便发现是一个中年女子抱着几岁孩童跪在门外。
那女子见苏阿衍刚起床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歉意“苏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夫人请起,你这般可是折煞阿衍了。”伸手扶起女子,便将女子请进了屋。
此时,屋内的炉火早已经熄灭,屋里的温度有些凉,苏阿衍合拢双手,用嘴呼了一口气。
女子紧抱着孩子,用体温为孩子取暖。
苏阿衍示意女子把孩子放在床上,苏阿衍在盆里用冷水净手一番,才上前查看情况。
将孩子的手拉出来,冰凉的手指,搭在孩子稚嫩的皮肤上,约莫一盏茶后,苏阿衍又换了一只手,搭在上面,苏阿衍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
“夫人,您家的孩子,并没有得病啊?”她搭脉两次,可实在是没有看出什么啊?
“什么?”见女子惊呼一声,苏阿衍便觉得此时似乎有些问题,便关心的问道“夫人可是有难言之隐?”
女子咬唇,想着想着,不禁捂手痛哭。
“夫人莫哭,夫人有事尽管说出来便可。”
女子擦擦眼泪,歉意的说道“让苏大夫看笑话了。”说完这句话,便叹了一口气“唉…苏大夫,不瞒你说,前几日京城新开了一家妙食店,里面的东西,稀奇古怪,无奇不有,就连那花生酥,也有不同样子的,昨日我儿就吃了他家黑色药丸,便一睡不醒了。”说完,便擦擦泪水。
“黑色药丸?”苏阿衍思虑了一番,听这夫人口中介绍,怕是开了个小吃店,可是一个小吃店,怎么会卖药丸呢?
“夫人,你手里可有那药丸?阿衍想要研究一番。”
女子一听,顿时羞赧地低下了头“苏大夫…我这一看我儿一睡不醒,便把那黑色药丸,扔了。”
苏阿衍一时间无语,看来只有她走一遭了。
“夫人,你的孩子并没有问题,待我检查出那药丸成分,在老家吗夫人孩子得了什么病。”
女子感激的看着苏阿衍“那就谢过大夫了。”
见女子抱着小孩离去,索性,苏阿衍便把门关上。
屋内依旧是很冷,点上了炉火,用冰水扑了一把脸,便走进了屋内。
将被子一一掀开摆齐,才将外袍穿上。
从药柜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揣入怀里,看了眼药柜,想了想,今日得去给颜公子治疗吧?望了眼天,看时间还早,便锁上了门,走向了那夫人所说的妙食店。
刚出门,苏阿衍才惊觉她竟然没有问妙食店在哪里,伸手拦下一位路人,便问道“公子,请问妙食店在哪里?”
那公子也并没有生气,向前指了指“喏,就在那条街上,店面很是不同的那个。”
“谢过公子了。”说完,便走向了那条街。
刚入街,抬眼便看到个各种灯挂在扁面上,扁面字体,似乎是黄金所造,打眼一看,给人以非同凡响的感觉。
扁面写着:妙食店,苏阿衍默念一声,便踏进了店内。
刚入店内,便被华丽的装饰,看得呆住了原地。
“哎呦?客人来了?不知道你是要买什么啊?花生酥苹果酥各种酥各种小吃不知道你要哪一样啊?”
苏阿衍清冷的眸子,看了看眼前妖媚的女子,冷声道“姑娘,你踩到我的脚了。”
那女子低头一看,尴尬的缩回了脚,用手拍了拍苏阿衍的肩膀,脸上讨着笑“哎呦~”
苏阿衍皱皱眉头,“哎呦”?这种恶心的口气,是什么?
“我说,哎呦,我不是故意的。”女子捂着脸,小声说道。
“无事…”苏阿衍回了一句,便不再去看这眼前的女子。
“对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后面女子笑道。
苏阿衍不理女子,女子便继续问道“唉…莫不是我林酥貌美如花,让你害羞了?”
走在前面的苏阿衍,听到此话,扯了扯嘴,想要回什么,却发现,她根本无词去反驳,这种女人,她当真是头一次见到。
“哎呦,你怎么不理人家啊!”林酥撇了眼清冷高傲的苏阿衍,见这货半天不回她话,于是便手叉腰,大大咧咧的拿起一旁的花生酥,塞在嘴里,发出“吧吧吧”的声音。
由于声音太过于吵闹,爱于肃静的苏阿衍便忍不住回头道“姑娘,小口抿唇,抿食轻声,才是姑娘家吃东西的正常习惯。”
林酥听到此话,便大口的咔嚓咔嚓起花生酥,在苏阿衍黑脸的情况下,林酥硬生生的吃下几块花生酥,又喝了一杯水,打了一个饱嗝。
“什么小口抿唇,那样子能吃饱?我就感觉你们啊,太装了!吃饭就吃饭呗,还要注重这个,注重那个,那这个人生,还过不过了?”说完,便又喝了一口水。
苏阿衍一怔,她没有想到这林酥会说出这种话来,尽管话语中有着对朝廷的反抗和无奈,可她依旧按着自己的方式去生活,不顾别人的目光。
“人生有千万种活法,每个人的活法,都是不一样的。”
“嘁~”林酥懒得和苏阿衍辩论,便闭上了嘴巴,在她眼里,古人都太执着啦!
“姑娘,请问你这可卖黑色药丸?”苏阿衍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所谓的黑色药丸。
林酥听到此话,刚咽下去的水,差点没吐出来。
“拜托!我这里是卖零食的!不是开药店的!”
“………”难道是那位夫人记错了?
“难道姑娘所开的不是妙食店?”
“门口牌匾上不是写着的吗?”
“昨日有位夫人带自家孩子前来,说在你家买了黑色药丸,那孩子便昏睡不醒,请问…”苏阿衍还没有说完话,便听到林酥吐水的声音。
“你这个意思,是说我下药了?”林酥眨眨眼,卖萌的说道。
苏阿衍见林酥眼睛直跳,手里掏出银针,便是一扎…
“啊!你要谋杀啊!”林酥不敢动自己的眼睛,万一这疯子,扎了她美丽的眼球怎么办?
“姑娘,可好了点?刚才见你眼睛直抽,我便拿出银针扎住你的穴位,惊吓到姑娘,是阿衍的责任。”苏阿衍收回银针,关心的看着林酥问道。
林酥咬着牙,不让自己爆粗口,她不就是卖萌吗!这个女人竟然说她眼睛抽了!nmd!
“姑娘?”莫不是刚才穴位偏离扎错了?
“你…你要赔偿的我的精神损失费!吓死本宝宝了!”林酥捂脸痛哭,谋杀,这绝逼是谋杀啊!
林酥口中吐出的“精神损失费”“吓死宝宝了”这种话,苏阿衍有些听不明白,可那哀伤的语气,令苏阿衍明白这姑娘,似乎被她的习惯性出针吓到了。
“抱歉,姑娘,阿衍并非故意出针吓你的…”苏阿衍脸上露出几丝愁意,这姑娘哭个不停,她也不清楚该怎么哄人家啊!
林酥到底是地球人,老听到一个年轻姑娘管她叫“姑娘”“姑娘”的,绕口听不明白不说,你以为你是谁?和我装深沉啊!
见林酥哭个不停,阿衍纠结的看着林酥,清冷的眸子,沾染了几丝愁意,还有…歉意。
“姑娘…我…”
又听到苏阿衍叫林酥姑娘,林酥就算是在淑女,也忍不住了,何况她还不是淑女。
露出脸,张口就是一句“wc,别姑娘姑娘的叫我,老娘很年轻!”
被吓在原地发呆的苏阿衍…
这…是哪位大户人家出的悍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