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修真：梦里梦外都是你》茗染月

36、修真能快乐吗

　　茗染对着不知何时又爬上了她肩膀的两只小狐狸，双目一转，略微苦恼地支起了下巴，有些懒懒地坐在地上，心里一时懊悔自己和观众的互动太少了。

　　“你们说，作为天道，在这个世界理应是有很多人追随的，但是你们为什么都不离开这里，去天上接受众人的信奉？”

　　茗染打发走了自己那两个好奇的徒弟，成功看见了他们心中的八卦无法得到满足后那郁闷的表情，她的心情忽然愉悦了许多。

　　听到她这么问，化形依旧是狐狸模样的天道双胞胎有些猜不准她的用意。

　　身为天道多年，它们得到的敬畏和信奉已经够多了，这种漫长而无聊的日子它们才不想要一直过下去呢！

　　比较单纯的白毛小狐狸和茗染待在一起的时间算是挺长的了，和她相处过来这么些天，白毛小狐狸倒不认为她是赶它们走。

　　它窜到她怀里，抖了抖身子，找到了合适的位置后就躺了下来，毛茸茸的尾巴还去卷了她的手，得到了她的轻轻触碰后，它微眯起了眼，有些幸福地蹭了蹭茗染的手。

　　“因为在你这里，我很开心啊，每天的日子都是那么愉快，那么轻松，比做天道好多了。”白毛小狐狸翻滚了下身子，心满意足地回道，眼里明媚的阳光如同拥有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那样，炫目而迷人。

　　……仿佛有种，无法剥夺和毁灭掉这种人没法拥有的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那般，看了会刺眼，甚至是下意识地抵触。

　　“如果我没有经历过这种极致的快乐，那么我或许会选择继续做天道，但一切都没有假设。”

　　白毛小狐狸忽而抬起了身子，努力在茗染怀里站直了的它，对上了茗染那分明是清冷的目光，但在更多的时候，却能感觉到的是触手可及的温柔。

　　“所以，在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决定了。”决定要抛弃掉以前那种苦闷的生活，不再是只有自己和兄长一起度过这没有尽头的生命。

　　它说完，仔细观察着这个如今已经是神的人。

　　她作为古代的修真大能，活到了现在，早就不是十几岁的人了。

　　尽管十分年轻漂亮的外表看不出来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几万岁的人了，但它这个同样活了差不多年岁的天道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真实年纪呢！

　　她只是眨了眨眼，眸光微暗，此外却再看不到任何的多余外在的情绪了，可它知道现在的她，或许是在内心感慨。

　　无意中被这个看上去最为好骗不懂事的白毛小狐狸看穿了心理活动的茗染：“……”

　　不过，快乐么？茗染有些不甚理解，当下便不信地看向另一只还没加入对话中来的黑毛小狐狸：“你们才来多少天，就觉得在我这里是快乐的，指不定是你们弄混了快乐的真正定义吧。”

　　“我这人向来无趣，不管是性子还是别的，都是一味的平平淡淡，我自己平时都感不到快乐，你们的感受应该是弄错了。”

　　黑毛小狐狸一爪子握住了茗染那成了神后更加娇嫩的皮肤，如愿以偿地摸了下，不太赞同茗染方才的质疑。

　　“你不懂，对我们天道来说，但凡是脱离了我们平常的生活之外，又让我们倍感亲切和喜悦的事物，就一定是让我们很快乐的。”

　　它瞪圆了一双黑黝黝的眸子，认真地纠正了她话里的错误，“你没有当过天道，没有经历过那种活腻了的日子，当然不觉得在你身边快乐。”

　　说着说着，还把尾巴伸到了她的腰上，在那里盘成了一个圈后，继续和她理论，仿佛她不改正自己的错误就一直围绕着这个话题的样子：“对我们而言，你是唯一一位能让我们这些天道在修真大能身上，想要倾注自己一生，也要……跟随的人！”

　　茗染震惊了，从高高在上，一向不爱与修真者打交道和说话的天道身上听到这番类似表白的话，心里面是越发怀疑如今的世道变态到天道的性子也变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修真的那个世界，会有天道放下自己的高傲和尊严，主动低下头来，真诚地说出自己对于修真者的喜欢和支持，她一定是会拍大腿，掐自己一把。

　　还没等她说话，说完了的黑毛小狐狸和怀里的白毛小狐狸一样，沉沉地睡去了。

　　仿佛自己的肚子是温暖的被窝一样，让人一旦睡过去了，就舒舒服服的。

　　哪怕没做梦，也依旧睡得香甜，天雷地动都雷打不动地继续睡着。

　　……那悠哉惬意的睡姿，怎么看都怎么放松而欢快。

　　呵，茗染粲然一笑，眸中忽而染上了不少的光彩：“呵，我真的是越活越过头了。和它们纠结这些，不是让人很伤脑筋吗？”

　　况且，她性子那么的冷然，何时起在乎起了这些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分外事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悄然变化了不止一丁半点的人，茗染狠狠地拽紧了手，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她啊……自己的一些原则和态度，似乎都变了很多。

　　“师父，我们这些天的修炼大有成效，虽然比不上已经进阶成了神的师父您，但我们能深切地体会到身体里面的灵气和修为在爆发式地增长，也许……”

　　在别墅里面修炼完了的两人：徐州铭和徐闵行两人便迫不及待地走上楼来，和自己的师父分享起了这个让人无比开心的好事。

　　之前的全民修真事件，让更多的华夏国人见识并亲自体验到了初入修真界时那酸爽的滋味，而让他们警惕心上来的是有少部分普通人跨入了修真的大门后，那疯狂往上涨的修为。

　　天知道当时他们的危机感有多重，在自己师父眼皮子底下安安静静修炼的他们，修为虽然有所增长，该进阶的时候，也进了不少。

　　但是进步的程度，却是随时间递减下来了，师父对他们的期望有多大，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一直卡在一个地方上，怎么也上不去，那种难受的劲……

　　在今天终于一下子冲破了那关卡，修为成直线上升时，才降了一点。

　　如此一来，他们的危机感更大了，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努力突破自己的两人暗暗看了对方一眼，彼此交换了个极为明了的信号后，这才上来和收他们为徒的师父述说自己最近修炼时的情况。

　　“嗯，不错，继续加油。”茗染显然蛮喜欢听到他们修为逐步上涨的事，看到两个徒弟一静一动，却和谐似的为了彼此而努力的模样，心里面的满意更深了几分。

　　他们是她收的第一任弟子，也许是最后一任，因而茗染更加看重他们，“全民修真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不必太过担忧。

　　有天赋的普通人，在修炼时的成长速度即使再快，你们也不应该害怕被追上。

　　凡事只求一心一意，无喜无忧，才能走到最远，获得的东西更多。”

　　她停下来，敲了敲他们有些听懵了的脑袋，问道：“修炼，为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她之前在他们进阶的时候问过一次，当时她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他们那时的回答还有点钻空子，但看在他们只是刚入门修真界的大门，又是她收的徒弟，就没有过多要求。

　　只是，这次……茗染心里期待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不知道经过了这些天的锤炼，心志达到了何种地步了。

　　徐州铭：“……”他微微沉默，有点在意师父这次的问话，想了半天依旧没能从大脑中找到合适的回答，就听到了徐闵行那不假思索的声音。

　　“师父，徒儿觉得，修炼不过是在自己的有限生命上，另外加上的另一段永无止尽的生命。”

　　徐闵行垂眸，眼神闪闪发光，一如当初的纯真无邪的笑容那般，有些生涩的嗓子发出的话却是那样的震撼人心。

　　“所以，在徒儿眼中，修炼就是修炼自我，修炼自己的身心，在什么时候，都永远不忘那一份单纯的快乐。”

　　然后，他凑上前，急切地在自己极度信赖的师父面前撒娇卖萌，“师父，你说是不是这样啊？我说的对不对啊，师父？”

　　徐州铭离面前的少女距离不远，意外看到了她额头的黑线，不用再脑补什么的徐州铭突然有些明了了。

　　他家师父，这是对他的同门的行为很无语啊。

　　开着小差的徐州铭在心里扒拉了一下自己师父某些隐藏的属性，在那道熟悉的视线看过来时，他摆正了有些心虚的态度，而后浅浅地道：“师父，修炼只是人快乐的一种方式，但在世间的众多快乐中，我个人觉得……”

　　他抬头挺胸，毫不畏惧自己师父的眼光扫射，一副淡定自如的表情，“只有修炼，是我不论何时都能感受得到幸福和美好的一件事，不管之前向往过多少别的事，我始终觉得修炼……真的很让人放松！”

　　两人的回答，差不多，比起之前的好了不少，只是……

　　茗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修炼真的让人快乐吗？

　　——这件事，有待验证真实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