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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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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祎安手里拎着鸡汤出现在医院的门口时。
他纠结了。
操!
他为什么不让下人直接送进去,而是自己亲自拎着这玩意儿。
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也没干过这种事啊,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要不就这么回去算了,鸡汤嘛,自己喝了也行……
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觉得自己不会了,迈开步子往回走。
过了一会,医院的门卫看着又转过来的陆祎安,忍不住提醒道:“小伙子,你再这么转悠下去,饭菜都凉了。”
陆祎安咳了两声,算了,死就死吧。
我是来查案子的,对,查案子,顺便带了些吃的而已。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他这是在办公事。
不过今天这医院人怎么那么多,都赶一起生病了。
他拎着东西往里走,越往里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都挤在萧予病房门口。
形形色色的都是年轻的小姑娘。
他的病房门也是关着的,护士正在往外赶人:“病人现在身体虚弱,你们都挤在这干什么?”
“我们只是把吃得东西送进去,送完就走。”
“不可以,你们是病人家属吗,就乱送东西,。”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我是他未来的老婆。”
“我才是他未来老婆。”
“病人说不需要。”
陆祎安在旁边听得一脸黑线,快步走上前。
那些女的被挤到墙角,抬头刚要抱怨几句,看见陆祎安时,朝旁边人耳语道:“又来了一个。”
“陆家的公子。”
“是啊,陆家的太子爷。”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微不可查的整理衣服的声音。
护士也不知从哪个地方新来的,见不远处竟然还有个男的拎着饭盒走过来,心里一阵无语。
这是哪助长了这些歪风邪气?!
显然她不认识陆祎安,也没听见旁边女人们嘀嘀咕咕的声音。
见陆祎安走近,她很负责任的伸手将他拦住:“这位先生,不好意思,病人说了,不接受外人的东西。”
陆祎安一愣:“你不认识我?”
护士心想,这些女人已经够烦了,堂堂大男人居然也掺和进来,她没好气:“不认识,快走快走。”
陆祎安被她撵的没脾气,刚要开口,就听到里面的人道:“护士,麻烦你让陆警官进来。”
护士一听萧予的称呼,脸腾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陆警官,我……”
陆祎安一笑:“我能进去了?”
护士连忙要开门,然后转身对要围过来的姑娘道:“警官都来了,你们再不走就扰乱医院秩序了,要……”
陆祎安接了下去:“带回去。”
有些姑娘面露害怕,有些姑娘竟隐隐有些期待。
带回去,带哪去?
哎呀,羞死人了。
但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
那些姑娘也不管人家吃不吃,把东西往外面的地上放了,一步三回头,很恋恋不舍。
在门口还有人议论道:“不知道萧公子能不能吃到我的饭。”
旁边人道:“萧公子吃不到,让陆警官吃了也挺好的。”
女人一笑:“对啊,对啊,他们两个随便谁吃都可以。”
护士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对陆祎安道:“多亏陆警官来了,不然他们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
陆祎安点头。
护士有点不好意思,她想解释一下:“陆警官也知道吧。”
陆祎安知道她说得是早上报纸的事,从门上方的玻璃看进去,萧予正侧躺着……
“病人现在不适合审问。”
陆祎安嗯了一声:“我知道,他身体不允许?”
护士道:“一早上就有人来堵着,不管怎么样都需要休息。”
护士刚说完,就听见萧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没事,进来吧。”
护士一笑,早上萧予还麻烦她,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陆祎安提着鸡汤,虽然心里已经暗示自己在工作,但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他将鸡汤放在桌子上,对萧予道:“刚好家里人熬了一些给我送过来,我正好往你这边赶。”
萧予:“谢了。”
陆祎安:“客气啥,也就是个顺便。”
萧予想靠坐起来,但显然有些吃力。
陆祎安上前扶了一下,萧予道:“我还真有点饿了。”
陆祎安打开盖子道:“那正好,我让下人挑了滋补的乌鸡……”
说了一半,陆祎安突然顿住了,这是什么智障发言,最近那些烂摊子给他忙的都降智了?
他补了句:“这两天办案子可把我累坏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萧予的眼睛亮晶晶的,笑着嗯了一声。
陆祎安平时就像个刺头一样,见谁不爽就怼谁,今天却实打实的感受了下什么是尴尬,这鸡汤喝完之后,他象征性的问了几句关于案情的事,就觉得他爷爷的,空气里的每一个粒子就在告诉他很别扭。
他起身:“我到门口去抽根烟。”
萧予:“就在这抽吧。”
陆祎安皱了皱眉。
萧予道:“我现在的身体,也不会因为少闻一根烟就能多活一点。”
“医院内他妈的能抽烟?”
陆祎安见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点恼火,但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他转身出了病房门。
医院外
陆祎安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气,他一声黑衣,身形修长。
才抽了几口,就看见外面的救护车飞速往这边开过来,后面还跟着几辆他们署里的警车。
这……他才刚出来多久,又出事了。
他将手里的烟头扔掉,快步走了过去。
柳时远从警车下来时,整个脸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紧绷的有点吓人。
看见陆祎安赶过来,他叹了口气:“又死了一个。”
陆祎安:“死在路上了?”
虽然是问,但大致也能猜出来,不然救护车也不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开过来。
柳时远点点头,一拳砸在医院的招牌上:“到底是谁,竟然嚣张到这种程度!”
“现象还是和之前的一样?”
柳时远;“南怀路的这个别墅,我们的人盯得很死,发现异样时,人还没死,但在赶过来的路上断了气。”
陆祎安眉头一挑:“南怀路?那个有嫌疑的医生?”
柳时远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抑住自己蹭蹭往上冒的火气:“辛辛苦苦蹲了那么久,刚有的一点头绪又被掐断了。”
陆祎安打开救护车的门,一个跃身跳了上去,掀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又摸了摸他身上的骨头。
死状几乎是一摸一样。
*
已经死了三个人了,京都城里的流言疯语甚嚣尘上,有的人已经开始烧香拜火了。
但这次的事,基本上洗脱了萧予杀人的罪名。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病房待着,24小时护士轮班,加之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起他干任何一件事。
那就意味这,之前建立的关系网一瞬间就又重新土崩瓦解。
柳时远抽空又把朱荣审了一遍,朱荣自上次之后,心里防线就被攻破了。
他之前认为死不承认,就定不了他的罪,但既然漏了底,他知道无谓的反抗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基本上该说的他都说了。
他确实也不知道多少事,只不过是受小利益驱使罢了。
陆祎安从医院回来了之后,去了情报科。
情报科里一直有一个档案馆,除了存放各间谍和嫌疑人的信息外,也存放了大量的离奇案件。。
*
死了的那个留洋医生,三十几岁,死时身上衣着正式,一套笔挺的西装,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他有没有像他口中的邻居所说出国,还是压根就躲起来了,现在暂时无从知晓。
但很显然,作为医生的他曾尝试自救。
而且他似乎对前两桩的案子都有所了解,因为警署的人在他的别墅里看到了有关的报纸。
柳时远看着几乎是一摸一样的尸检报告,眉头拧的都能结成麻花了。
陆祎安从情报科回来,觉得心里隐约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他却始终抓不住那一丝头绪。
直到初南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说是替萧予过来谢谢陆祎安的鸡汤的。
场面一度诡异的让人脚趾抓地。
初南全程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从嘴里挤出的几个字就像硬邦邦的石头一样,一砸一个坑,那声谢谢,陆祎安听得浑身难受。
比现在跟他干一架更难受!!
然而却点燃了署里人的八卦之心。
什么?!陆老大去给萧予送鸡汤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辛?!
还好陆祎安抗造,不管内心怎么无语,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拽炸天的样子,瞪了他们一眼:“都他娘的看什么热闹,滚回去做自己的事去。”
众人被这么一吼,耸耸肩就散了。
梁剑还一副要问两句的样子,被身边的另一个人捂着嘴拖走了。
陆祎安见初南看着他,那一副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的眼神,也是相当的不爽。
他回呛道:“操,你大街上看看,有谁像你这么向别人道谢的。”
初南梗着脖子:“要不是我主人让我……”
“哎呦,委屈死你了,你有本事就别来说啊。”
初南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陆祎安又继续道:“怎么着,要跟我干仗啊,对不起,我可没这闲工夫。”
他说完就要往里走,突然被初南喊停了。
初南道:“我主人还要我跟你说一句,他要出国了,就在这么几天。”
陆祎安一愣,转身进了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