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女》王小周

6、第六章

　　差不多转学到帝光中学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成功成为篮球社的一份子，虽然结局不怎么样但好歹也在赤司征十郎那里挂了号，最重要的是遇到了和奈良鹿丸一样懒散的紫原敦。

　　虽然说什么如果都是普通人的话一定会喜欢上的话，但紫原敦的性格，与其说叫人喜欢，倒不如说让人想要去照顾。

　　鬼泽凛川是习惯了照顾人的，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还是旁人随口的一句她性子好才让她反应过来自己做得太过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要最后能达到目的就好。

　　虽然很喜欢紫原敦，但没有喜欢到为了让他退部和赤司征十郎正面冲突的地步。

　　灰崎祥吾或者黄濑凉太……哪怕那个不知道有什么闪光点居然会被桃井五月看上的黑子哲也都好，可是赤司征十郎绝对不会允许紫原敦退部，因为他太强了。

　　没办法呢。

　　生物课上，还有一两分钟下课，心思不在学业上的鬼泽凛川无聊地转着笔，视线漫无目的地停在黑板上，直到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鬼泽凛川很不在意地低了低头，入目的是一只巴掌大的蚂蚁。

　　蚂蚁正从她的课桌边缘移动到她放在桌上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啊！！！”

　　鬼泽凛川猛地站起身一个踉跄就要往后退，背部撞到被她突然的尖叫吓到的赤司征十郎，无法后退的鬼泽凛川脸色惨白地盯着那只巨大的蚂蚁，曾今的记忆岩浆般冒出来，叫她顷刻间便出了一身冷汗。

　　“救……救……”

　　鬼泽凛川的眼前是狞笑着盯着她的奇美拉蚁，她语不成调，瞳孔缩小到极致，大脑几乎要立刻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让她晕厥过去。

　　这个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

　　赤司征十郎扶着鬼泽凛川的肩膀站起身，淡定地用两只笔夹住蚂蚁的腹部，把它从敞开的窗户处丢了出去。

　　赤司征十郎放下笔，另一只手也按在鬼泽凛川的肩上，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鬼泽，已经没事了，冷静下来，现在还在上课。”

　　鬼泽凛川没有听到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或者说此时的她丧失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只有死亡到来的恐惧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的灵魂。

　　下课铃声适时打响。

　　赤司征十郎见鬼泽凛川犹在发抖，一副魂飞天外的样子，只好代替她向任课老师道歉，然后又扶着腿软的少女坐好免得她摔倒。

　　说实话，虽然那只蚂蚁的确大到有些狰狞了，但鬼泽凛川会像小女生一样吓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他惊讶。

　　“哎呀哎呀，真是杰作呢，果然凛川你害怕蚂蚁嘛，上次还骗我。”

　　突然响起的，清脆的少年音，语调好像在卖萌一样。

　　赤司征十郎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趴在窗框上的银发红眸的少年身上，当视线触及少年右脸上的刺青时，赤司征十郎微微皱了皱眉。

　　还没开口询问对方是谁，赤司征十郎就感觉自己的手被鬼泽凛川抓紧了，他感觉到鬼泽凛川的手心里全是冰凉的汗水。

　　汀目俊希。

　　没错。

　　现在的他是汀目俊希。

　　没错。

　　没有什么好恐惧的。

　　……

　　……

　　……

　　鬼泽凛川试图安慰自己的行为只持续了一秒不到。

　　她松开了抓着赤司征十郎的手，撑着课桌站了起来。

　　“俊希……”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不不不。

　　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不不。

　　“拿蚂蚁吓我，是不可以的哦。”

　　没错。

　　这么说才对。

　　鬼泽凛川的大脑几乎要因为过度运转而炸掉。

　　“啊，这样啊，”少年以非常轻快的嗓音说到，那开朗的神情直直刺进鬼泽凛川的眼睛里，叫她情不自禁眯上了眼，“那下次我注意咯，不过突然转学，连电话号码和邮箱都换掉这种事，也是不可以的哦，不能区别对待嘛，凛川。”

　　鬼泽凛川按着桌面的手渐渐暴起青筋，她努力控制着表情，笑得自然，声音轻柔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

　　“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父母……”

　　“哎呀哎呀，真是杰作呢，因为是班长大人所以就能说谎了吗？啊不对，”少年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凛川现在已经不是班长了呢，那就没有管我的资格了吧？啊，也不对，还有女朋友这个身份呢。”

　　少年，汀目俊希，看向面色苍白的鬼泽凛川，笑嘻嘻地弯起了眼睛，“凛川是要和我分手吗？不做我的女朋友了吗？”

　　“怎么会？！”鬼泽凛川的声音尖利得不像话。

　　话说出口，她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垂眸，不易察觉地往后缩了缩，再抬眼，浅褐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纯粹的柔情。

　　“我是俊希的女朋友呢，这个身份的话我绝对不会舍弃的，所以不要说这种话了，很伤人哦。说起来……”鬼泽凛川掩在袖子里的手早在不知不觉间握成了拳，“俊希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和俊希说过吧。”

　　“这个啊，你刚走的时候我就知道啦，只是当时被大哥拉去做壮丁还差点死掉了，不过也遇到一个有趣的人就是了……啊啊啊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凛川不当班长之后就没人宠我了啦，好难过啊~~~所以就想来偶尔露个脸咯，不然的话我在你这里会被分类为过去的东西吧。”

　　鬼泽凛川扯了扯嘴角，“怎么会……”

　　“啊不说啦不说啦，我要继续流浪去啦，下次有机会再来见你哦，过几天还有考试呢，放假了一起玩呀。”

　　汀目俊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打断了鬼泽凛川的话，然后单手撑着窗框跳到窗框上，俯身亲了鬼泽凛川一下，又揉了一把鬼泽凛川的头发，最后才旁若无人地翻身离开。

　　鬼泽凛川站在原地看了汀目俊希的背影两秒，然后飞快地拿着手机冲了出去，打开赤司征十郎想要阻拦的手臂，风一般跑了出去。

　　被动吃了一块大瓜的A班同学窃窃私语了一阵，还是赤司征十郎看过去才叫他们闭上嘴，转而用邮件交流。

　　于是乎在鬼泽凛川不知道的时候，她脚踏两条船还被公开处刑的消息就飞遍了帝光中学的每个角落，连最近同样被黑料困扰的黄濑凉太都立刻听到了这个消息。

　　“俊希！俊希！”

　　汀目俊希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极其悠然地走在帝光中学的地面上，听到鬼泽凛川的喊声，汀目俊希没有立刻停下脚步，而是随意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停下。

　　嘛嘛~

　　他又不是蠢蛋。

　　被躲着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为什么会追出来他就不知道了。

　　虽然说男生和女生可以算是两种生物，更别提人类和杀人鬼之间的区别了，但是鬼泽凛川又不是可以被归类到这些类别里的生物。

　　即使到现在，汀目俊希，或者说零崎人识，依旧不明白鬼泽凛川为什么会躲开他。

　　倒不是说很在意，事实正好相反，他完全不在意。

　　但是与之相对的，也有让他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在意的地方。

　　鬼泽凛川。

　　如果说他会被汀目俊希和零崎人识两个身份所困扰的话，鬼泽凛川则完全没有这种困扰。

　　无论是外世界还是里世界，对她而言都是日常。

　　不存在什么无法接受的。

　　好像一条庞大的蟒蛇，无论是什么都好，好的坏的全都一股脑地吞了进去。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再加上也确实喜欢她，所以才无所谓地让她以汀目俊希的女朋友的身份知道自己零崎人识的一面的。

　　之后也陆陆续续地和她坦白了许多，老实说，不用去想隐瞒的问题确实很轻松，鬼泽凛川好像一条纽带，把两个处在不同世界的名字联系到了一起。

　　可是这样的鬼泽凛川却逃跑了。

　　为什么呢？

　　并不在意。

　　可以知道的是，他没有结束这段关系的打算。虽然迄今为止都没有主动和任何人建立过联系，交往也是鬼泽凛川先提出的，但如果是和鬼泽凛川的关系的话，他觉得偶尔多体谅一点也没关系。

　　嘛~

　　所以无论是欺骗还是逃走，和别的男人亲吻上床，这些事都无所谓，只要鬼泽凛川的男朋友是他就好了。

　　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有情侣关系而已。

　　然后呢，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不应该无视。

　　嗯，没错。

　　得出答案的汀目俊希停下了脚步，转身笑眯眯地注视着跑到自己面前的鬼泽凛川。

　　“追出来是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当然是在没有被你杀死之前杀死你啊。

　　鬼泽凛川腹诽着举起了手机，“俊希的电话号码……因为之前没有记住的关系，所以没有办法联系你，既然见到的话就留下联系方式吧，下次来之前好歹告诉我一声嘛，会给我造成困扰哦。”

　　“我可不会在意给你造成困扰。”悠悠然说着话的汀目俊希接过鬼泽凛川的手机，飞快地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然后还给还有些气喘的鬼泽凛川。

　　“凛川啊，你来这个地方，是想做什么呢？”汀目俊希随口问道。

　　鬼泽凛川的头传来针尖似的疼痛，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但她还在努力微笑着，做出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

　　“我的同桌，那个红头发的少年，征十郎，我喜欢他，所以想要让他爱上我。”

　　没错，这才是鬼泽凛川追出来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