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妖女》王小周

32、三二章

　　在短暂的京都之游接受后，鬼泽凛川和奈良鹿丸又去了其他地方游玩，除了在千叶县的机场转机时因为天气问题拖延了几天最后耗尽耐心乘坐高铁离开外也算得上是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旅途结束，两人回到奈良继续上学。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可是事情明明发生改变了。

　　奈良鹿丸看得到听得到想得明白，只是太麻烦了，麻烦到他连花时间花心思思考一下的心情都没有。

　　近年来他总这样，既不在意身外物，也不在意心灵的深度，浑浑噩噩懒懒散散地过着，连将棋都不常碰了。

　　仿佛对一切失去了兴趣。

　　鬼泽凛川强硬地将其理解为这个世界太和平了，没有忍者的生存空间，所以奈良鹿丸才会觉得无聊，就像当初刚出现在这里的她一样。

　　她当然知道真相，但真相通常都是不被人喜爱的，所以遮住挡住，总归是不能曝光的，仿佛只要不曝光就不存在一般。

　　鬼泽凛川不抱希望地说自己不得不去一趟东京，斟酌好的理由刚开了个头，躺在沙发上的少年就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然后翻了一页杂志，心绪继续沉淀到无聊的内容上。

　　反而是鬼泽凛川变得嘴碎起来，边收拾着行李边软绵绵地说了一大通水费电费垃圾分类杂物摆放的问题，最后再用一句“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再弄也行”来把前面的一大堆话都推翻。

　　这不是互相折磨，那什么才是互相折磨？

　　然而即使煎熬也不放手，因为以爱为武器的女人其实从来也没有尝试过懂爱，于是当她坠入爱河时，她便只能从“大孩子”的行为模式里汲取经验了。

　　曾说过的，和她很像但优于她，在镜子另一边看着她做戏的那个“大孩子”。

　　暂时从折磨自己、折磨他人的生活中逃脱的鬼泽凛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赤司征十郎面前。

　　算了。

　　快一点结束吧。

　　美好的情绪终究抵不过痛苦的情绪，正如喜剧总没有悲剧来得震撼人心。

　　抱着这样的想法，鬼泽凛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赤司征十郎面前。

　　当然了，在赤司征十郎的理解中，鬼泽凛川其实是不想来的，不过是不想违抗他的命令所以才勉强了自己。

　　可是她到底是来了，让赤司征十郎觉得当初看到的那个眼神不过是鬼泽凛川演技太好的错觉。

　　鬼泽凛川边打开行李箱边说自己给大家带了伴手礼，箱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包扎了不同颜色的手帕的大小不一的盒子。

　　“喂喂，你这不是把行李的空间都压缩了吗？伴手礼的话寄过去不就好了。”

　　“嗯……不是很希望现在的住址被知道呀，因为。”

　　赤司征十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箱子左上角的那几个盒子。

　　因为手帕颜色不一样的关系所以很好猜是属于谁的。

　　“玲央他们也有吗？”

　　“嗯，之前还是给他们造成困扰了吧？而且也没有好好说过话，算是补偿初次见面的礼物好了。赤司君可以帮我带给他们吗？”

　　“不必这么麻烦，明天请他们来家里吃饭好了。”

　　“哎——？赤司君果然很喜欢他们呢，比起敦君几个的话。”

　　“这么比较很奇怪，在国中时候我也经常和他们一起吃饭吧？”

　　“才不是吃饭的……好吧，他们有什么喜欢的和忌口的吗？”

　　“啊，大概知道一点不过待会儿我去问一下吧，到时候发邮件给你。”

　　“好的，那么我先收拾东西了，谢谢赤司君让我暂住，之前住旅馆都住腻了呢。”

　　“不客气，那么我去学校了。”

　　“路上小心。”

　　在部活结束后，赤司征十郎对洛山四人组发出了邀请。

　　又是熟悉的、尴尬的沉默。

　　最后还是姐姐系的实渕玲央坚强地站了出来。

　　“凛酱……她现在在小征家里？”

　　什么鬼啊啊啊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啊，因为待的时间会比较长，而且之后还要和我们一起去东京的关系，避免不必要的花费。”

　　不不不就算是为了省钱也没有……

　　“啊，哎？和我们一起去东京？”

　　“之前不是说了吗？”

　　说是说了，但鬼泽凛川不是拒绝了吗？！小征你用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方法让人家女孩子违背自己男朋友的意愿听你的命令啊！

　　实渕玲央绝望地和其他三人一起目送赤司征十郎步伐轻快地离开学校，一时间竟觉得这次大赛充满了可怕的前奏。

　　叶山小太郎磨了磨虎牙，再次问出了那个私下里他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

　　“赤司和鬼泽学妹……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根武谷永吉试图岔开话题，“就是同学呗，赤司有关系好的女同学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又不是赤司后援会的，管这些干嘛。”

　　实渕玲央抽了抽嘴角，“我说为什么今天小征看上去心情这么好……有种不详的预感呢。”

　　黛千寻本来不想加入这场可怕的对话里的，但是他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要提前和这三个家伙说清楚才行。

　　“假如啊，我只是说假如，假如赤司对鬼泽桑抱有那种心情的话……见到鬼泽桑的时候你们最好注意一点，提到什么不该提的内容的话……会被撕碎的。”

　　“骗人的吧！？可是凛酱已经……”

　　“啊啊，就是那个，鬼知道真相是什么，不过当时不是说过是错误吗？如果说……”

　　“我现在生病还来得及吗我害怕啊！”叶山小太郎不仅有野性的气息，还有野性的直觉。

　　“周末就是开幕式了你觉得如果你在这种时候生病的话……”

　　叶山小太郎打了个寒颤。

　　“所以，总之就是去吃饭，然后当做不知道就行了是吧。”根武谷永吉说出了最佳选择。

　　“也只能这样了吧……说到底是别人，尤其这个别人还是赤司小少爷，太过关注的话会给自己惹麻烦啊。”

　　…………

　　赤司征十郎对自己走后洛山四人组的纠结毫不知情，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吧，不过是先给双方一个了解彼此的相处渠道而已，毕竟鬼泽凛川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代表她很快就会出现在洛山了。

　　这个人很在意与他人的交往关系，所以有机会的话为她提供一个渠道也不无不可。

　　另外——

　　所有权的宣誓。

　　这层含义到底有没有被当事人和其他人意识到呢？

　　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赤司征十郎本来以为生活还会和之前鬼泽凛川在的时候一样的，他的意思是，他当然知道人的想法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是他觉得鬼泽凛川会压制这些变化，因为他不会喜欢看到这些变化。

　　不过总有一些东西是无法掩饰的。

　　“……谢谢鹿……”

　　鬼泽凛川猛地咬紧牙，合上了眼睛。

　　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过去的停顿。

　　“谢谢赤司君。”

　　鬼泽凛川收回拿过盐罐的手，低头往盘子上撒了撒，然后把盐罐放回原位，继续用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赤司征十郎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顺着鬼泽凛川的意思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他仍然在犹豫。

　　虽然说从执棋手变成亲身下场站到棋盘上，但是赤司征十郎有着自己不会输的自信。

　　是犹豫要使用什么战略。

　　主动出击呢，还是坐等鬼泽凛川出手呢？

　　后者赢起来当然要更好看一点，可是……那天鬼泽凛川的神情到底给赤司征十郎留下了一丝阴影。

　　而且，鬼泽凛川虽然出现在了这里，但是她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要离开奈良鹿丸。

　　若即若离还是欲擒故纵？

　　是真还是假？

　　赤司征十郎想这种事鬼泽凛川才是行家好手，作为初心者他当然要谦虚一下不要冒进，花上一段时间来按兵不动才最稳妥。

　　不过太沉稳的话反而会给出错误的讯息，所以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该说些什么吧。

　　“我和他可完全不一样啊，你这错得也太离谱了。”

　　好了，鬼泽，你会怎么出招呢？

　　赤司征十郎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他看到鬼泽凛川抬头看向他，浅褐色的眸子里平静如井水。

　　赤司征十郎眼中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

　　鬼泽凛川也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舔了舔唇，喝了口水。

　　“啊，是这样呢，我家桌子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