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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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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的路上,镜璃不停的猜测,猜测可能有的结果,但又一次次否定了她的猜想,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事要她出面,难道是?不,不可能,不应该啊!
哪个想法还没成型之前,就把它扼杀了,因为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是太可怕了。
“小姐,到了。”侍女把门拉开,一瞬间镜璃觉得房间里所有的视线都到她的身上来了,让人毛骨悚然,不过规规矩矩的走进去,到大长老的面前,跪下,鞠躬。
看来大长老点头示意,才缓缓的起身走到她的位置,跪坐好,等坐好了以后,确定她的行为符合规范后,镜璃才有时间来打量这一屋子的人。
长老,父亲,继母,妹妹,弟弟,还有各个分家家长,以及——静灵庭的死神。为什么来的人都是那样令她不舒服呢,可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作为一个完美的淑女,是不允许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是要求,也是自己的面具。
不知为何,总是对静灵庭的死神有些反感,说不出来的厌恶,或许是他们的工作令她讨厌,还是他们本身就不值得她喜欢,但这依旧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包括镜璃自己。
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明明彼此都憎恨对方入骨,却要装出温和的假象出来,虚伪的做作,她坐在其中,想要逃离,却无法置身事外。
如果没有这一天,镜璃仍是个外人眼中柔弱的大小姐,其实很不想做那愚蠢的动作,因为那会破坏她的无害。
大长老不停的说着,而镜璃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但一向秉承沉默是金原则的她,在听到了联姻两个字,不禁低呼出声,这个“聪明”的表现,让原本早已消失在她身上的视线,又回来了。
“未来的族长大人,请问你有何意见吗?”长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略带不满,但语气却是天与地差别的恭敬,就算他对镜璃有再多的不满,在外人面前依然对她尊敬有佳,不光因为她是下一任族长,而是他们不想让人说他们的如何如何的不是,这也是贵族的悲哀之一,面子。
镜璃在心里叹了口气,装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大长老,说那里的话,镜璃怎敢有异议,不过.....”面色一难,抬眼望了下,并没有说下去。
大长老知道她,话没有说完,环顾四周略微思量了一下,才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
看着长老的示意,她接着把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只是镜璃觉得,既然要联姻那么,这个联姻的人选应慎重考虑,万不能草率而定,身份如果低了对方会觉得源家看不起他们,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联姻看似简单,其实其中的错综复杂远比他们想象的麻烦,权衡利弊,如何走这一步棋,才能给源家带来最大的利益,这才是那些人想要的。
说罢,她依旧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好像是不关己,也不去查看那些因为她的话,而顿时炸开锅的族人们,和死神疑惑不明的目光,还有大长老略有所思的眼神。
不过,镜璃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想,但她想的和他们想的有一点点不同,她在想或许自己是不是该来个晕倒,顺机离开这场闹会,不过感受到角落射来警告的目光,这个想法立马被她丢到十万八千里远。
他们还在吵,身份低了的自觉没有了机会,就让其他有机会的上,但是那些人支持的肯定都是跟自己有关系能带来好处的人。
谁都想把自家子女送上,都知道一旦和四大贵族之首联姻,那么它在源家就有了强大的后盾,毕竟对他们而言,摆在眼前的利益来说生存环境,未来似乎都不重要,都可以牺牲掉。我她百般无聊的望像房外,看见飞落的樱花,才恍然想起已经到了这个季节,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和梦,有一搭没一搭的度日,为何要来这里看他们的表演啊。
长老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吵闹的声音很快就没有了,镜璃赶紧坐好,知道要宣布结果了,表演要结束了。后来据当时的侍女回忆说,她是以一种非常渴望的眼神望着长老,就差拉下他自己上的动作了,其实镜璃只是希望他赶快宣布结束,那她就解放了。
不过,没多久她就后悔了,因为哪个联姻的人好死不死的就是她。就在长老宣布时,她已准备好离开了,可是听见她的名字后,动作一顿,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在怎么想也觉得不会是她,她对那些人还有利用价值,而且过不了几天有要举行继承仪式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更不可能要她去,所以才说出了哪个提议,可万万没想到。
“我?”不敢相信的问出声。
“是的,就是你,未来的族长大人!”长老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到镜璃耳朵里。
以一种很冷漠的眼光看着长老,好一个未来族长大人,这个责任看来她是背定了,长老啊—长老—您打的如意算盘还真响亮。
“大长老,镜璃冒昧的问一句,既然身为未来族长的我,难道还需要去去靠联姻来维持吗?”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当初大长老就是看她好似软弱,才会找她联手,以为能控制她。但没想到今天,她居然会如此质问他。
“你...你...”大长老不敢置信的望着镜璃,她怎么会拒绝,她不应该,也不像她的作风啊,大长老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不管怎样,我拒绝。”
“你再说一遍。”大长老气的跺脚,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脸涨成了红色。
翻个白眼,不耐烦到:“长老大人,请恕我无理,我无法同意您的意见。”
然后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好,身子顿时软了下来,沿着门滑落跌做在那里,没想到居然是她,不由的笑出了声,声音散播在房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她不是三岁孩童,不是不明白联姻背后的意义,纵使心有不甘,但她早已丢失的选择的权力,刚刚的一切不过只是自己任性的挣扎。
把自己关再房里几天,在这几天里她想了很多。哗啦,拉开门对站在门外的侍女,笑的格外的灿烂:“你去跟长老说,我同意了。”然后不顾侍女诧异,为什么她的转变如此之快,又关上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门。
好想好好的发泄一场,但身为贵族的自己,礼仪早就刻在灵魂上了,是不允许她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来。
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学会带上面具,用微笑伪装掉下的泪,不想让自己受伤,只能将一切看淡,没有了所谓的牵挂,自然就不会痛了。
不停的笑,她一直在笑,每时每刻都要笑。梦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轻轻抚摩着她的脸,凝视着她,眼里是满满的关心,她听见她轻声说:“镜璃,不要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看起来好悲伤。”
悲伤吗?不自主的笑容顿了几秒,又恢复了笑容,拿下梦的手,转身背对着她,许久才开口:“梦,你错了,我不是悲伤,你忘了?悲伤早在那一年的时候已经被我丢弃了,而且我也没有悲伤的资格。”
镜璃只是很无奈而已,无奈她的命运如此,无奈这个世界太现实,有太多的无奈无法说清,但镜璃早已要自己学会放下。
“我没事的。”淡淡的说了一句,端起早就冷掉的茶,无知觉的喝了起来。梦知道她多说无益,也只静静的待在一旁。
随后镜璃叫侍女送来了关于,朽木家所有的资料,还有那件事的始末,她要通通了解,既然已经注定了她要嫁去朽木家,那作为未来主母的她,必须要掌握一切,包括那些不稳定和不可能的因素,她不允许意外发生,也不允许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这个是源家人的骄傲与自尊。
深夜,自己睡不着,坐在走廊上,细数她过去的日子,猛然发现,原来在过去那悠长悠长的日子里,全都是寂寞和孤独,在源家,每个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了梦,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自己就从这样的日子中走了出来,直到现在。
突然间,回忆在镜璃心中疯狂的生长着,把往事和那些已经远去的人,细细回忆,亦远亦远,想要细看的时候,已经模糊成了一片,不想时,却又那么的清晰,一个人静静任思绪飘飞。
如果当初,随母亲一起死去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贵族的荣耀,她是多么的想甩掉,算了,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