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案不需要证据》鹿蜀X

29、29.

　　「那么，第四场案件，亦是第一次BOSS战，现在开始。」

　　当脑内又一次响起熟悉的机械音的时候，久七就知道，系统她回来了。

　　「有没有趁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收集一些情报啊？」系统甚是悠哉的问着：「要不要讲给我听听，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说不定我会好心的给你一点提示，还会纠正你的错误信息哦？」

　　系统说是这样说，倒没想到久七真的回答了她：「好啊。」

　　久七说道：「我是自愿参加这场游戏的。并且，我进入这个游戏后，实际上有两次失忆。」

　　系统微妙的一阵沉默。久七不慌不忙的说着：「反正，你早就知道一切了不是吗？江之岛盾子。」

　　系统切换回了原本的女声。她亦保持着某种从容，带着笑声回答：「你说的没错。」

　　江之岛盾子回答：「但是，仅仅是知晓我的身份还不够啊。最重要的是，关于这场BOSS战，你猜到多少了呢？」
　　「会很刺激的哦。」她补充。

　　久七一时没有回答，因为她确实没能得到多少情报。安室透似乎猜到一些，却也没尽然告知。

　　「明天，你需要在指定时间到达任务地点。」江之岛盾子以原本的声音说道。

　　「如果不去呢？」久七从来就不老实。

　　「不去也行。」江之岛说着：「可是，你的目的不是通关这个游戏吗？」

　　「不去也只是继续留在这个游戏里拖延时间罢了。」

　　久七没有异议，江之岛盾子便确认了明日的时间地点。是在一栋高楼大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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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七看着周围一帮警察陷入了沉默。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就很不妙的样子。」久七心想，莫非所谓的BOSS战，就是让他和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决斗吧？

　　不过，仅仅是单挑的话倒是正中她下怀。你以为我点这么高的战斗技能是为了什么？
　　不就为了这一刻吗！

　　所以，久七反而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既然江之岛盾子早已知道他的技能点。怎么会安排这么简单的BOSS战呢。

　　赶在时间结束之前，久七来到现场后，听恢复了机械音的江之岛说：「首先，你得先进入这栋大厦。」

　　久七：？
　　莫非，那穷凶极恶的歹徒还真在楼上？

　　久七打量了一眼那帮警察，意外在里面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是松田。

　　「你如果想投技能【聆听】的话，可以趁现在。」江之岛说道：「说不定就能提前明白，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久七隔了一段距离躲在后面，听不清警察间的细声交流。

　　「那我投【聆听】。」

　　「行。我记得你的【聆听】是初始值，20吧。」

　　久七点头。

　　「恭喜，失败了。」

　　久七摇了摇头，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你让我进入大厦，是光明正大的在这么多警察面前走进去？」

　　系统嗤笑一声：「怎么能。就算你认识这群警察中的一两个，也改变不了你就是无关人员的事实。你想让他们怎么放你进去？」

　　「哦。」久七轻松道：「所以我之前点的【潜行】，还真派上用场了？」

　　「投【潜行】。」久七道。

　　「判定成功。」

　　久七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无声的、光明正大的潜入了大厦。

　　系统告诉了她楼层。

　　久七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为了预防即将到来的战斗，她还准备找一个武器什么的。
　　但江之岛的声音里带上显而易见的兴奋，催促其起她的前行，直接剧透道：「没有战斗。或者说没有你想的那种战斗。就不用备武器了。」

　　江之岛的语速也变快了：「甚至，你都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就当是这个游戏对玩家第一次BOSS战的保护吧。」

　　那，……这个BOSS战的意义何在？

　　条件如此优渥，反而让久七的疑心更重。

　　她一路来到目标层。

　　尚未走进，就看见穿着厚厚拆弹服的警察几乎将房间围的水泄不通。久七眼尖，一眼看见房间最里，被警察们包围着、正在执行拆弹的，也是一个熟人。

　　是萩原。

　　久七不祥的预感更甚。这时候都不用聆听他们的对话，久七完全能够根据情形判断他们是在干什么。

　　如果是拆弹的话……

　　“没有关系，即使不穿那种笨重的拆弹服，我也能够轻松应对的了。”

　　“哈，万一？”萩原对电话说：“如果真有那种万一，之后请你帮我报仇雪恨咯。……哈哈，开玩笑的。”

　　……瞧瞧，这是什么人物死前的标准FLAG台词啊。

　　先前只是猜测，现在配合江之岛的恶趣味，久七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只是……
　　她想不通，这样的流程又如何称得上是“BOSS战”？

　　久七有了些许烦闷。

　　就为了让她知晓接下来的展开，特意把她叫到这儿？

　　有什么意义吗？

　　还是……、接下来会有什么更恶劣的情节？

　　恰逢萩原转过头来，他却看见久七。萩原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久七皱眉，完全没有代入感，就打算把它当一场必须走的游戏流程了，故沉默着没有答话。

　　江之岛所扮演的系统笑道：「回答呀。」

　　「这也是游戏的一环。不是说过了吗，这是角色扮演游戏，你得有点代入感才行。」

　　“……”

　　久七有些皱起眉，其他警察才刚刚发现她的存在，也跟着一起看向她。

　　警察们满是戒备，几乎快要端起枪。“啊、她是——”萩原慌忙制止，又看向久七，希望她能先解释两句。

　　“啊，是这样的。”久七想了想，回答：“我就是一般路过的假面骑士。大家不用在意我，各忙各的去吧。”

　　萩原：？
　　其他人：？

　　这么严肃的场合说这个，不就显得你更可疑了吗！萩原内心是崩溃的，只能赶紧开口：“她是我朋友！”

　　萩原电话没有挂断，那头松田“嗯？”了一声，疑惑道：“有谁来了么？”

　　萩原来不及给松田说明，满心无奈的看向久七：“这里很危险，我们已经疏散了所有的无关群众才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你也赶紧离开吧。”

　　“这里交给我们就好。”

　　久七摇了摇头，萩原的声音更显急促了些：“你这家伙的叛逆期还没有过去吗？”久七心说，也不关我叛逆期事啊，都是江之岛盾子要求的——

　　久七对江之岛道：「先投个【魅惑】给所有人意思意思。」

　　江之岛：好，不愧是你.jpg

　　「真遗憾，【魅惑】成功。」

　　久七肯定的对所有人说道：“我是假面骑士。”

　　所有人：？
　　江之岛：？

　　「啊不是，就算你【魅惑】成功也不代表所有人变成傻子了啊。」江之岛甚是无语：「他们不会相信的。」

　　「我知道。」

　　久七指向萩原身后的炸/弹，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呢，比较重要的是，有人告诉我，那个炸/弹要爆照了。”

　　萩原和江之岛同时：“是谁告诉你的？”

　　但萩原很快说道：“没事，而且它已经停止计时。所以就算我们现在慢一点拆解……”

　　这不是更完蛋了吗。久七心想，活脱脱的标准FLAG啊。

　　「我猜那个炸/弹下一秒就会重新开始计时。」

　　江之岛微妙的一顿：「有那么明显吗？」

　　久七笑而不语。

　　「好吧，就如你所说。」江之岛如此回答的时候，恰听萩原惊讶道：“又开始计时了！”

　　久七隐约有了一种不祥预感，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感。

　　好像有了某种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它的时候却有些猝不及防。

　　萩原喊道：“跑！！”

　　然而到这个时候，他们又像游戏中的角色一样，与久七隔开了次元，统一的忘掉了久七这个乱入者的存在。像是穿过了她，萩原等人匆匆跑出。

　　江之岛亲切的对她说道：「你不用跑。」

　　久七皱起眉。

　　在这时，江之岛才宣告了她的真实目的：「你知道，为什么在这场游戏中你的智力是10吗？」

　　「不是你设定的吗？」
　　久七看着炸/弹的倒计时变为零。

　　「是我设定的没错。……人家是说，你猜我为什么要设定为10啦。」

　　久七看见爆炸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她毫发无损，……但，回头望去。

　　她自以为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看见时，她发现她受到了出乎意料的冲击。

　　是因为游戏影响了她的感情吗？

　　……还是因为她潜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让她潜意识的不愿意面对？

　　久七瞳孔猛缩。

　　江之岛说道：「因为按游戏设定来说，智力（灵感）的数值就是你的SAN值。」

　　久七：「……」

　　「明白了吗？」

　　江之岛带着恶意，缓缓说道：「你的SAN值，是10啊。」

　　「你亲眼目睹了友人的死亡。」

　　「这一场景对你造成了巨大的阴影。SanCheck了，亲爱的久七。」

　　「SanCheck1/1d3：92（/10），结果为失败。」

　　「真是可惜，还差一点就大失败了。」

　　「但是，你也逃不过SanCheck失败的惩罚哦。」

　　久七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动摇，努力用平常的态度说道：「要让我也看见丧尸跳舞了么？」

　　江之岛轻笑：「这个比喻是不是很贴切？看见友人死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如同这个比喻一般的收到了巨大冲击？」

　　久七咬牙，难以回复。

　　「1d3……嗯，让我看看。最终的结果是，你将会扣掉两点SAN值。」

　　江之岛仿佛是怜悯的说道：

　　「你的SAN值剩余8。」

　　「角色明智久七，在一天内失去了五分之一的SAN值。」

　　「你陷入了不定性疯狂状态。」

　　「疯狂发作后，你将会陷入……我看看，」
　　江之岛笑了出来：「这结果可不是我动了手脚哦。你将会陷入【失忆】状态。」

　　「另外，即使【失忆】状态结束，你也仍然会处于潜在疯狂状态：」
　　「任何理智损失都会导致你再次陷入疯狂发作。并且，你将会很容易产生幻觉。」

　　「那么，BOSS战结束。」

　　「不过……与其说是BOSS战，实际上你什么都没做呢。呼呼，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来自游戏规则的碾压吧？」
　　「体验如何呢？亲爱的PlayerS。」

　　「不过，为了避免玩家完全不能玩游戏、体验游戏过后差评负分，还是在这里给你一点小小的福利好了。」

　　「玩家，明智久七。」

　　「真实智力75。陷入不定性疯狂状态后，得到了一瞬间的【看透疯狂】状态。」

　　「你将会有短暂的一刻清醒并看透这个游戏。或许这次清醒会为你带来一点帮助也说不定？」

　　「马上，你的疯狂症状就会发作了。珍惜那之前的一点时光吧。」

　　江之岛堪称放肆的笑道：

　　「回到现实去吧。反正你再进入游戏之时，所有的记忆都将会忘却。」

　　————————

　　明智久七睁开了眼。

　　她的脑子都是蒙的，根本反应不过来状况。

　　久七在床上——她还以为这是床，就这样躺了有一阵。

　　是诸伏先察觉到她睁开了眼睛，关切的看了过来：
　　“你醒了？”

　　诸伏皱着眉头问：“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久七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呆呆的看了诸伏许久。

　　与自己在游戏内经历的那段时光相比，相貌成熟了很多，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

　　自己在警校时期……

　　两份记忆重叠了。久七开始混乱，她按住了额头。

　　……自己在游戏内，几乎没有与他们共度多少时光。
　　可是，这发自内心感到的亲切与眷念，还有对他们的熟悉感……

　　她脑子里多出了很多不属于游戏内的记忆。

　　——或者说，那才是真实的记忆。

　　现实就是，他们一同在警校内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起抓瞎闹，一起出去浪。或者是松田萩原拉着她，或者是她心血来潮的凑进他们的活动里。

　　那是对她而言非常宝贵的记忆。

　　久七很快理清了现状，看向诸伏，回答道：“非常不妙。”

　　诸伏早有预料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我就猜到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久七终于起身。她的一部分记忆还没有转过来，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她睡过的地方。

　　像是什么非常科幻的太空沉睡舱一样。久七看着它才想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全息游戏”的进入装置。
　　只有在这里，戴着头盔躺着睡下了，才能进入与“真实”无异的那个游戏中。

　　“可以告诉我，在游戏里发生了什么吗？”

　　久七跟着诸伏一路向前走去。

　　她一边回答道：“就现状而言，非常糟糕。”

　　“说是游戏剧情要求，江之岛强行让我去了那里。……就是那个，之前发生过爆炸的大厦。”

　　发生过爆炸的大厦有点多，你说的是哪个……
　　诸伏似乎是这个表情。久七才想起来具体的形容：

　　“就是萩原拆弹的那个大厦。”

　　这么一说，诸伏顿时明了。

　　“那还真是……”他卡了词，没想到该怎么形容，只好无奈又担忧的叹道：“辛苦你了。”

　　久七摇了摇头：“游戏是游戏。至少我现在能够知道，那一切都是江之岛盾子虚构出来的。”

　　“在这里，萩原是平安无事的。我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诸伏点头，但眼中的担忧并未消去。

　　他听久七继续说道：“我在游戏里面，亲眼目睹了萩原的死亡后，被SanCheck了。”

　　“本来只扣了2点SAN值，倒也没什么。”

　　“可是，江之岛故意将我的初始智力设定为了10——这绝对是她的某种恶趣味，还可以顺便看我装傻子的样子。”

　　“而且，SAN值等于智力值，我的SAN也只有10点。”

　　萩原“啊”了一声。

　　“所以，我目睹了萩原死亡，被SanChenk。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也能够猜到了。”

　　“SanCheck失败了？”

　　“不仅是失败。”久七摇了摇头：“满点只有10点，失败后扣了2点，一次性失去了五分之一。”

　　“我被陷入不定性疯狂状态了。疯狂表现为失忆。”

　　诸伏皱起眉：“也就是说……”

　　“虽然我现在一时清醒了。但是，我并不怀疑，等到我回到游戏后，因为系统的强制失忆。”
　　“即使我现在在这里获得什么情报，到游戏里也会迅速忘却，根本无法传达信息给游戏里的自己。”

　　诸伏似陷入沉思。

　　他也一时无解，转而问道：“零那边怎么样？他跟你一同行动了吗？”
　　“……说起来，你现在回到这边，”诸伏和久七走到另一房间，看见在同一装置中沉睡的安室。

　　“呃，本来这次江之岛宣称的「BOSS战」，是打算叫上他一起的。”

　　“结果江之岛暗示这次的剧情内容也会对安室……啊不叫顺口了，我是说也会对他造成影响。”
　　久七指了指像是睡着的安室：“而且行动前和他打电话没打通，我就一个人去了。”

　　诸伏走到安室旁边，敲了敲他戴着的头盔，拉长音唤了声：“喂——”

　　“醒醒，该起床了。”

　　安室无意识的皱起眉，过了一阵才缓缓睁开眼睛。

　　“哟。”

　　久七正对上他的眸子。

　　久七勾起嘴角，轻浮笑道：“哟，你醒啦，睡美人？”

　　和久七刚醒时没反应过来一样，安室似也有一瞬的懵逼。

　　“你怎么在这……”

　　他按住脑袋，又迅速发觉了：“啊，这里是现实。”

　　他看向久七：“你也醒了？”

　　久七笑了笑，对他摇了摇手：“哟，zero，好久不见。”

　　他亦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