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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赵君六年级的时候是个小萝卜头,又瘦又矮,在其他小孩子都在蹭蹭地长个子,就她一个好像被遗忘了一样,整日原地踏步。她还曾经被校霸打劫过,在校门口的小巷子,当然不是因为身高问题。那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赵君午睡贪睡,闹钟响了也不起来,磨磨蹭蹭起来的时候感觉去学校时间会迟到,怕被老师罚站的她就抄近路走。一路上都很顺利,万万没想到在靠近校门口的巷子出口被几个不良初中生堵了。
      赵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被校霸打劫的事,家里爸妈从来没有跟她讲过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她有点急,不知所措。但转念想到她看的电视里剧情里演过的,好像会被打。她怂呀,又怕疼平时被妈妈竹子打两下手板心都会止不住嚎个半天。这种小混混拦着是要钱的呀,她又没带钱呀,肯定会被揍。赵君心想:我不能露怯。抓紧自己的书包带,当做没看到巷子两旁的人,雄赳赳,气昂昂往前走去。不出意外,刚走两步被两个不良初中生拦住了,赵君想冲过去,但走到跟前发现敌我力量实力太过悬殊。赵君就站在那两条小细腿忍不住抖呀抖,但还是昂首挺胸,不看两条腿的气势还是挺足的。
      就在赵君想我是现在就哭呢还是等被他们威胁要钱打了之后才哭呢,纠结着纠结着。突然听到巷子边传来声音:“嘿李二王三你们让开,拦一个小矮子干嘛,还是个女孩子,也不怕丢了自己的面子,这小矮子我认识给我一个面子让这小矮子过去。”
      这解围的声音在当时的赵君看来尤如天籁般的,因为拯救了她,虽然她对一个一个小矮子不是很喜欢,但是救命之恩呀,不敢忘。她勇敢抬起头来往声音来源处一看,赵君瞬间好气哦,一口一个小矮子,想咬他,赵君自以为恶狠狠刮了一下对方,但不知道她这样子在对方像气滚滚的河豚,白嫩嫩的真可爱。
      拦着赵君的人听到这话,调笑道:“原来是然哥的熟人,不早说,就不拦了。”边说着边让开,在两个小混混让开后,赵君控制着两条止不住抖的腿向前走。还顺带斜视着刚刚让她走的人,心想着坏人,不学好。
      徐然看着赵君这时候的样子,眼里带着笑意。刚刚怂包,现在知道对他耍狠,这小矮子还是一如既往可爱的。其实他跟这小矮子小时候还挺熟的,小时候两家离得近,经常带着她偷瓜摸桃,想举高高爬树的时候,一口一个然然哥,然然哥我要这,然然哥我要那,然然哥真好。
      是什么时候没见过面的,对,前几年奶奶去世,家里没有人能带他,父母便把他接到工作的城市,读了三年书。在那边不好中考便又转回来了,寄居在每个人亲戚家。
      他刚回来那天的时候这小矮子还去他家找过他,他在二楼房间看到她了,本来打算先看她卖卖蠢过会再回她。就静静地看着小矮子的先是很蠢的隔着院门喊了几声然然哥,后来看没人应,垫着脚趴在铁门那里向里张望,发现完全没有用,又从不远处的土砖搬过来打算垫在脚下打算翻墙过来。本来打算晾一会再应她,没想到隔壁家的狗在叫,那怂包一听狗叫的那么激烈,虽然那只狗已经被主人家用绳索系好了不会咬到她,但抵不过她怂,听到狗叫声就怕,速度飞快地从土砖上跳下来,就吓得立马跑。别说跑的速度还挺快的。又矮又怂,看样子都没怎么长个子,他都175了,这小矮子看起来好像没变的样子,是不是能一只手就能把她举高高了。
      回到学校,念书也就一般般,上课天天想睡觉,成绩一滑再滑,他长的又高,一看打架就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混到学校的那群让人头疼的小痞子那里。刚开始的时候各科老师看着他叔叔的面子上会管教他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老师也不管他睡不睡,他也不在意,反正什么样的日子不是过。
      徐然刚转学回来的时候是初一上学期过了一半,新来的转学生不奇怪,会篮球踢足球,除了成绩什么的都不错,长的也帅呀,在一群小矮子里鹤立鸡群出类拔萃,所以刚入学的时候,就有好多女孩子给他写情书,他也不看,每天收到了也是塞垃圾桶里,逢年过节的,特别是圣诞节情人节,桌子上的小礼物都堆满了可惜都是喂给了垃圾桶。
      徐然多年之后回来不知道怎么有点躲着人,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肆无忌惮地跑到别人家去玩。一般情况下去寄居的人家家里吃饭,吃完就跑回来。大概是青春期的自尊心在作祟,毕竟不是自己家,总有一些拘谨与格格不入。
      小矮子成绩也挺好的,这是他在初二的时候发现的。有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逛到了初一通知栏那块。以他5.0的视力,远远能看到龙虎榜第一加粗大写的名字。
      他明明记得她小时候不想学习,她会恳求他带着她出去野,他不肯去跟婶娘讲,那会他也有点怕婶娘,婶娘打人的时候真的有点凶。她就自己一直找借口想睡觉想吃东西想去方便,前面几次婶娘倒也纵容她,在她一小时之内提出第六次去方便,她不出意外的被揍了,哭的撕心裂肺,嚎的震得耳朵难受。婶娘揍了她一顿也不管她,让她装模作样的嚎,她干嚎几声看没人理她,也就不哭了。继续去写作业。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开了窍,能考这么高的分。
      看到她的成绩后,他上课也就不怎么想睡了,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在后两排其他人都全体趴下的,他依旧伸着头看着黑板听课,还时不时做笔记。他旁边的李凯文看到他这番做派,十分惊讶,刚上课十分钟时不时戳一下他,还扔纸条过来。李凯文看到徐然他真的没有想理他的打算,又继续趴在桌子上,这一次不是发呆而是目光灼灼盯着他,估计打算下课问问他是不是中邪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到赵君成绩这么好,上课睡觉也就不能心安理得。下午也不提前逃课而是认真写完作业才跑到门口的台球室跟他们一块玩,幸好初中不是太难。他紧赶慢赶的,期末成绩倒也不难看,大概就是君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挂在龙虎榜的最后一列。
      他的成绩为什么能上升这么快呢,可能很多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期中到期末这段时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小矮子的。有一次他在街上跟其他人小痞子闲逛聊着去哪家网吧打发时间的时候。看到小矮子背着包有点做贼心虚地往图书馆里走去,你否管他是怎么看出小矮子是做贼心虚,反正他就是看出来了。
      他们一群人本来已经找到网吧打游戏打的好好的。打了两局,心情格外烦躁,想了想鬼迷心窍地去了刚刚的图书馆。
      他一进图书馆二楼就看到了小矮子,两只小短腿还一甩一甩的,应该非常开心,两个人在低声讨论题目,他以为小矮子是跟其他小姑娘约着过来的,没想到是个男孩子。他第一反应是告密,要告她妈,告诉他婶娘。但他不能打草惊蛇,他要先查清楚,掌握了切实可行的证据,才能有理有据告密。
      当然这都是开玩笑,不过他确实怕她谈恋爱,娇娇小小的小姑娘,个子都没长啥难道先情窦初开了。会影响成绩不好不好,而且这都让他碰到了,难道不是天意让他得对小矮子的成绩负责。
      然后他就跟踪了她半学期,其实也不是跟踪,实在是这小矮子每回来的都是图书馆坐在同一个位置,每个礼拜天他都会过来看看,前两个礼拜他觉得干坐着也无聊,后来他也把作业带出来写。真的很勤恳,他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这也导致了他的成绩直线上升,虽然排在龙虎榜后面。但付出的努力与回报是值得肯定的。初三的时候他在班上的待遇也直线上升,竟然调到前三排,老师也会偶尔叫他起来答题。他一度纠结自己是酷酷地装x不回答,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又想到班主任的叔叔,想着是叔叔的同事,还是礼貌回答。
      哎徐然在心里感叹人生如戏,想他初一的时候还是收保护费的小混混,没想到现在摇身一变成学霸。人生呀真是戏剧化的展开,他自怜自叹的在心里吐槽了两句。看着视线前方在讨论的两位小同学,还得多亏着他们两一放假就往泡图书馆。
      经过了半个学期的一线监督,他确定了眼前两个同学只是纯纯的同学关系。他不应该用世故的眼神看待他们的小矮子,毕竟小矮子一看就还没有到青春期,但是小矮子旁边的男同学就不知道有没有恋爱的想法。由于成绩的直线上升,徐然感觉自己的腰板挺硬的,暑假碰到婶娘叫他去吃饭,这一次他爽快地答应了,不像以前都是在说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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