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58、王之器（二）

　　思维在神经末梢逐渐苏醒，乔月客垂下眼帘缓了一阵才感觉自己的知觉逐渐回笼，大脑也一点点的在恢复独立思考的能力。

　　死亡的感觉……可真是不好熬啊。

　　虽然现在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之前经历过的漫长的死亡时间也是真实存在的。

　　恐怖的让人根本不想再回顾一遍。

　　索□□情如她意料之中的发展了下去……虽然结局不尽人意，但是算了，既然有效果，那么以后慢慢来也无所谓，之前的只是一个实验性的试探而已。

　　试探成功了，就没有必要再搏命了。

　　乔月客是想着，既然ruler breaker的效果是针对所有契约的，而这个系统赋予她的这些装备也不是来自它自己本身，是从英灵自己身上衍生出来的，想来这个系统对圣杯这个体系，以及对英灵这样的存在，其实也是没有什么约束力的。

　　这一点从之前的圣杯战争之中，她只能够被安排上身份，却没有任何实际上的优势就看得出来。

　　至于她本身是圣杯这一点虽然还有疑问存在，但是毫无疑问的，她的那个身份只不过是给了系统一个能够借此插手的借口而已，本质上来说，它是无法操控圣杯战争，也无法操控英灵，更加无法为她做到些什么的鸡肋玩意儿。

　　本质上来说，这个系统帮她召唤出来的这些属于英灵们的东西就是属于英灵本身的，它所起到的就是一个通道的效果而已，只能够将东西传递过来，而不能控制传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一点从吉尔伽美什的装备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之前还在疑惑为什么抽出乖离剑的时候拔的那么困难，现在回想起来，恐怕那个时候它也不打算让自己早早的凑齐吉尔伽美什的全部装束那么BUG的存在。而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之中，没有强力自保手段的自己，恐怕只能选择依附它作为活命的出路，再这样一点一点的侵蚀之中让自己成为只能够听它的命令操控的傀儡，骗取感情玩弄感情为它谋取利益，至于自己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就不在它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所幸当时她还算是幸运……不，现在回想起来，它要压制自己的幸运值，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那么猜测的话，剥夺自己的耐久和黄金律也是一件十分意味深长的事情了。

　　不仅要从身体上控制住她，甚至连独立的经济能力都不愿意让她拥有吗……看起来这个东西果然不是像它表现的那样对自己毫不在意，愿意用这样的手段，恐怕它对自己还是挺上心的，只不过是打算从一开始就打断她的骨头，让她成为只能够依附着它存在的傀儡罢了。

　　不过它可能高看了自己的手段，也小看了她的骨头坚硬程度。

　　原本因为系统还能监控到自己的思维波动的乔月客因为子系统的损坏彻底放开了大脑去想——虽然先前并没有听清楚那些声音，但是现在回忆起来之后，之前存在过的声音就好像是清晰的重新在耳边播放一样反反复复的提醒着她。

　　——等等，好像真的一直在反反复复的响。

　　乔月客延续下去的思路突然被打断，仔细听过去，系统的声音好像还依旧在耳边嗡嗡嗡的鸣叫，反反复复的复读着【系统下线——系统重新上线——上线失败】这句话。

　　要是再让它试下去还了得，万一这个子系统真的连接上了一开始出现在她身上的母体就麻烦了。

　　乔月客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动用了魔力给这个系统构筑了一个精神牢笼，让它寄托在上面误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在修复了，这才感觉耳朵里面安静了下来。

　　可惜了，本来她动用ruler breaker的目的就是在逼迫系统在自己死亡的时候现身，然后借此能够彻底切断他们之间的契约。但是这个东西虽然无比傲慢，但是也同样狡猾，她用自己性命做成的诱饵也就值吊起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子系统，并没有将隐藏在自己身上最为重要的那个主系统给彻底斩断剥离，这一点多多少少让乔月客有点不爽。

　　但是至少不是无用功，也还算是点安慰了。

　　打从一开始目的就是将主系统引诱出来直接切断联系的乔月客相当无所谓的这么想着，在确认了系统的确不是无所不能的时候，心头压着的沉甸甸的石头终归是松懈了下来。

　　只要不是完美的就一定有破绽，这一次失败也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成功做铺垫而已。

　　她决不允许这个寄生虫继续在自己的身体之中潜伏，操控她的思维和人生，去做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虽然她也的确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奥兹曼迪亚斯的感情，这恐怕是她做的最失败的一件事情了。

　　“还是不舒服吗？”

　　属于异性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乔月客一瞬间绷紧了脊背，却又在回想起之前模糊的记忆片段时放松了肩膀，抬起头朝身边望过去，看清了之前在甲板上看见的那双蓝眼睛的主人的全部面貌。

　　说实话，这是一个相当俊秀，但是却也能够看得出阳刚的青年。就算是在乔月客带着的所有层面之中，这样面貌和气度的角色也相当少见。

　　恐怕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为自己盲选选了个相当有意思的人物点了个赞的乔月客简单的打量了青年一眼，就勾起了一个轻快的，如释重负的微笑，眯着眼带着三分打量和七分轻浮的微笑朝他问道：“当然——不是了。不过说起来了，之前我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您还真是一位相当自然熟的小姐。”

　　练白雄在自己活到现在的人生之中也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家伙，稍微有些吃惊之后就相当自然的接了话头：“你现在高烧还没有退下，虽然我挺好奇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海上，又是怎么操控住船只不沉下去的，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养好伤吧？你受的伤可不轻，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想要我的伤好的更快一点，那你恐怕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说的事情了。不过你们现在应该也十分为难吧，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在我昏迷之后，只能由我本人操控的魔法阵应该固定住了你们的船只不能动弹，要是你愿意和我达成契约，我就可以很快恢复自己的魔力来解除现在的窘境了。”

　　乔月客还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海上，不仅仅是在海上，还顺手救了一艘沉船。没有感受到船身摇晃只能够听到海声和风声的她自然是知道现在这艘船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因此一点都不急的托着腮笑眯眯的朝着练白雄看了过去，笃定了他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

　　“在这么说之前，你不打算先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吗，不知名的神秘小姐。”

　　练白雄只是这么朝乔月客问道，乔月客注意到了他的长刀还放在这个房间之中，显然对自己不是很放心的样子，打算在自己一有异动的时候就将自己亲手了解了。

　　趁着她还受着重伤的时候。

　　“真是警惕啊，”逐渐恢复了精神之后，乔月客看起来就没有这么没精神了，“我可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一个恰巧落水的倒霉人而已，不需要对我这么警惕。不过拥有这么大的航船，你恐怕不是什么商贾巨富就是皇亲国戚吧？还真是幸运，居然能够找到这么大的一个大腿傍上。”

　　乔月客一看对方身上和汉服十分相似的服饰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世界了，因此胡乱猜测了一下之后，看着面前的青年的气度，个人还是比较偏向后面的那个猜测：“我叫乔月客，你愿意怎么称呼我是你的事情，是一个倒霉的魔法师，要是现在再不能够和人签订契约，恐怕要成为一个重伤而死的倒霉鬼了。不知道您愿不原意施舍一点爱心救助我这么一个小可怜，好让我可以早点恢复，顺便还能够把你们的船只放下来呢？”

　　虽然语气相当轻佻，但是这句话，毫无疑问已经是个威胁了。

　　练白雄这么想到。

　　“不要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嘛。”

　　动了一下就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伤口扯得隐隐作痛的乔月客也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换了下来——但是这个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只记得自己好像收下了法老王的斗篷，但是却并不记得自己好像穿着这身死亡的乔月客有点疑惑为什么奥兹曼迪亚斯的装束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她骤然间想到了一件相当不妙的事情，抽空看了下自己的物品面板——虽然系统算是暂时没有什么屁用了，但是功能还是相当齐全的。

　　……她在里面看见了法老王的全套装束，不仅有装束，甚至连宝具和技能都一应俱全，并不限制在rider这个职阶上，而是显现出了法老王的全部全能。

　　难怪那两个任务被排在最优先的级别。

　　看到这些东西，乔月客一时间心情有点难以言语的复杂。

　　法老王给予她的爱使得她能够动用法老王的所有权能——恐怕这对法老王来说，就是给予自己的爱人最大的爱意了。

　　将自己的权能与她共享——哪怕她只是个利用了他感情的骗子，他却也依旧将这个特权赏赐给了她，到最后都没有收回。

　　……这可真是……

　　这可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些什么好。

　　“啊啊，真是的。”

　　练白雄看着面前这个原本一副轻浮无赖模样的女人突然间收起了身上那些轻佻油腻的气息，像是将所有装饰的面目全非的珠宝尽数取下的宝刀，露出了在华美的首饰之下属于武器的那一点锋芒。

　　“都这样子了，总让我不好再做出这幅模样来。”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奈，但是从表情上来看，却又好像也没有这么无奈，反倒是比较欣慰的模样。

　　“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乔月客，一届不出名的魔术师而已，身负重伤，只能够勉强将你们的船只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需要一些……稍微有点特别一点的方法才能够尽快恢复。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这位……小少爷？”

　　但是有时候，一点恶劣的因子就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不会因为本人的收敛而此消失不见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月亮其实……也是一个对自己特别狠的下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