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56、番外·死亡之后

　　“王啊……”

　　“王……”

　　“法老王……”

　　“奥兹曼迪亚斯。”

　　从乔月客死后，奥兹曼迪亚斯就经常做梦。

　　照理来说英灵是很少做梦的，一般做梦也往往只会梦见自己生前的事情，像是这样和自己现在的御主纠缠不休的梦境，从来都没有在奥兹曼迪亚斯身上存在过。

　　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最后他受肉，重新以人类的模样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才有的际遇。

　　若说他对自己的这个御主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那顶多算是一个有点意思，并且十分愚蠢，虽然有勇气，但是却相当不敬的女人罢了。

　　金色的眼睛在镜子之中倒映出一片瑰丽的灿烂辉光，奥兹曼迪亚斯凝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最后又想起了对他来说也算是不怎么愉快的回忆，冷哼一声才从穿衣镜前走开。

　　在乔月客的令咒与引导之下，他还是杀了她，这对骄傲的法老王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一种足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御主的耻辱。

　　更别说乔月客还是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逼迫他杀了她……简直是对法老王骄傲的再一次侮辱。

　　那条黑色的恶龙在最后也将他自己的剑送进了那个女人的胸膛之中，可惜他并不是拥有着独立行动能力的archer，因此到最后，奥兹曼迪亚斯并没有看清楚那条恶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想必是被愚弄之后，更加绝望不过的模样了。

　　大不敬。

　　奥兹曼迪亚斯一边在心中这么想着，一边像是一头傲慢的野兽一样从自己的神殿——从自己现在居住的住所之中走了出去。

　　受肉之后，他与吉尔伽美什都选择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行事方式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虽然拥有了身体对于原本身为英灵的他们来说并不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奥兹曼迪亚斯本质上还是想要拥有着这样的形态的。

　　况且……

　　哼，不提也罢。

　　奥兹曼迪亚斯打算去吉尔伽美什那边绕一圈。金色的英雄王像是在和他较劲一样在他的神殿边上也建立起了一座不相上下的豪华庭院，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姑且算是不错，因此也会去对方家里进行算是串门一样的行为。

　　当然了，自从他们两个受肉之后，意识到自己被乔月客愚弄的某些人也曾经图恼羞成怒的对他们下手，但是显然他们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英灵这样的存在。

　　直接建立起了一座绵延数公里的神殿岛屿的奥兹曼迪亚斯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任何一个试图闯入他领域之中的存在轰为灰烬，丹德拉大电球虽然威力在他的操控制下有些许削弱，但是也几乎将这片土地的边陲地界击为碎片，在这样的震慑之下，没有人会想要再一次直面法老王的怒火。

　　而奥兹曼迪亚斯动用的甚至只是对城宝具，就更没有人想要知道拥有着对文明宝具的吉尔伽美什动用自己的宝具时候会是什么样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场景。

　　因此他们两个暂时算是清净了下来。

　　虽然说周围还是有不少眼线，但是作为生前被人服侍习惯了的王者，他们两人显然对这样的瞩目习以为常并不是十分在意，因此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举动也显得相当宽容，只不过有着奥兹曼迪亚斯动手在先，所以现在他们也暂时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毕竟人类与英灵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就算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拥有了算是脆弱的肉身，但是本质上还是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英灵，他们的强大并不是区区一具肉身就可以限制住的。

　　说实话，奥兹曼迪亚斯对于乔月客最后的选择虽然十分愤怒，但是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面对死亡这种事情需要拥有什么样的勇气，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是相当清楚的。更别说在此之前乔月客甚至已经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可以说是在那一天到来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等死的一天，而在这样漫长而又痛苦的折磨之中她又是怎样忍受住，最后又是怎样维持住自己必死的决心，这件事情，奥兹曼迪亚斯还是相当好奇的。

　　照理来说，自己身为圣杯，又拥有着这场圣杯战争之中最大的优势，甚至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参赛从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不管要达成什么目的都应该已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还是做出了和原本一模一样的选择，这其中的缘由，就不由的让人十分好奇了。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相信黄金的对于这其中的缘由也同样的好奇，不然也不会一直到现在还在这个地方徘徊。

　　乔月客在她死亡之后就消失了——并非是指心理上的消失，而是单纯的现实意义上的消失。

　　在他接住她之后，在感觉到她的气息彻底断绝的那一刻，奥兹曼迪亚斯就这么看着乔月客在自己的怀中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比一旁逐渐消散的恶龙消失的速度都快，要不是身上还残留着的血迹尚且留着余温，顺着刀刃滴滴答答淌下来的鲜血依旧鲜活的昭示着它们刚刚带着一条鲜活的生命从一具身体之中离开，奥兹曼迪亚斯甚至都要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了才会以为看见了这个女人的死亡。

　　但是那个伤口和印记……他绝对不会看错的。

　　在他们动手之前，这个女人就已经亲手将ruler breaker送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就好像是要……切断什么连接一样。

　　但是奥兹曼迪亚斯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和乔月客之间的契约发生了什么变化，而那条恶龙应该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应该不是针对从者之间的契约，恐怕那个需要她动用ruler breaker的东西，就是她需要奔赴死亡的目的。

　　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他与黄金的一样好奇。

　　但是在乔月客死亡之后，想要探究这个问题显然就显得不怎么现实了。

　　而其他人得到乔月客死亡的消息之后表现的也各有不同，欧尔麦特显然想不到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乔月客会在最后关头这么……这么毅然决然，毫不犹豫的赴死。

　　奥兹曼迪亚斯去见过欧尔麦特这个对乔月客来说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仅有的几个好友之一的人，也的确像是她会喜欢的人——她好像总是偏爱这类人，这类有着阳光气息或者阳光颜色的人，这点从他和黄金的还有这个人身上可以相当清楚的辨明出来。

　　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个浑身是秘密的女人的确也相当耿直，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喜好这么直接的摊在了他们的面前，一点都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窥探。

　　……的确是，相当的矛盾。

　　因为某些不知名但是却也心知肚明，奥兹曼迪亚斯与吉尔伽美什以再正常不过的身份完美无瑕并且悄无声息的融入进了这个世界之中。要不是先前发生过的圣杯战争实在是出现的过于轰轰烈烈——主要是现在留下来的其中一位搞出来的动静太大，大部分人可能以为之前那场只有相泽消太一个人活下来的圣杯战争只不过是一个荒诞的幻想。

　　但是看着傲慢横行的两位王，所有人都意识到圣杯战争并非是发生在他们的幻想之中的存在。

　　而且……的确拥有着甚至可以令死者复生的不可思议能力。

　　这就让没有得到，并且还参与其中的人更加的不甘心了。

　　“但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些没有什么胆量与能力的无光之人罢了。他们甚至连那个女人的魄力都没有，就更不要想说得到圣杯这种东西了。”

　　闲来无事的法老王集结着英雄王挤到欧尔麦特的办公室之中，也不管人家想不想听他们的抱怨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况且圣杯本来就是属于本王的收藏，他们想要拥有那个东西，也得看看本王愿不愿意赏赐给他们。”

　　吉尔伽美什捏着手中的酒杯像是在讥讽一样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像是端坐在王座上一样轻松的往后一靠，就把自己镶嵌进了沙发里面。

　　“看起来你好像也不是很生她的气？”

　　欧尔麦特听奥兹曼迪亚斯前面说了这么多还以为他相当生气，但是听到最后，又感觉他其实好像没有像他自己形容的那样愤怒。

　　奥兹曼迪亚斯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乔月客送他的黄金手镯顺着他的动作在手腕上晃动了一下，染上了一抹属于酒液的猩红。

　　“虽然是大不敬的冒犯，而且用她的鲜血也不能洗刷对法老的侮辱，但是……”

　　但是也不得不说，即便是那样的微光之人，却也能够在那个时候绽放出让法老王都为之惊叹耀眼光芒。

　　那种并非如同暖阳一般，反而因为燃烧着生命所以格外辉煌而又孤勇，灿烂的几乎能将所有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都给灼伤的光芒，甚至都不像是她名字中的月光一样。

　　反而像是流星一般，既然要陨落，那就要坠毁的轰轰烈烈，就算将天幕撕破，就算让太阳蒙灰，也依旧要释放出这样的光彩。

　　也……足够了。

　　“虽然是愚弄王中之王的轻狂之人，但是法老自有自己的定夺，多余的事情就不要再打探了，窥探王的秘密可是死罪。”

　　奥兹曼迪亚斯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和人谈论乔月客的事情，这一点在乔月客死亡之后表现的特别明显——虽然他尚且不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要说她真的死了，奥兹曼迪亚斯不相信她会是那种有什么事情宁可死也要实现的人——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乔月客是个相当狡猾的女人，狡猾到甚至能够将法老王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甚至能够在这场圣杯战争之中将自己的目的隐藏的严严实实，这样的一个女人，若说她有什么是事情宁可牺牲自己，牺牲所有人，甚至不惜玩弄他们的感情都要达到，奥兹曼迪亚斯认为纯粹是无稽之谈。

　　她肯定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就比如说……她朝着法老王索要爱情这件事情。

　　奥兹曼迪亚斯越想越气，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水之后站了起来，语气不悦的说到：“余先回去了——反正在这里待着也没有什么意义，怎么，你们该不会打着让法老王帮你们教导那些小孩的主意吧？”

　　虽然欧尔麦特是比较想给奥兹曼迪亚斯一个肯定的回答的，但是显然奥兹曼迪亚斯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个答复，因此他也并没有多说，只是对于乔月客的死亡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乔月客可以说是见证了他一路从神坛落下甚至还不用担心给她带来什么影响的唯一一个人，欧尔麦特毫无疑问是将她放在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毕竟她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听他抱怨的人了，其他的人，与其说是不能抱怨，倒不如说是他更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是不是会让他们神经过敏的想太多。

　　骤然间失去了这样一个存在，让已经稍微有些适应基本上自己去哪都会和她在一起的欧尔麦特有点不习惯。

　　但是再不怎么习惯，也只能慢慢习惯她死后的生活了。

　　……真是，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习惯啊。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

　　欧尔麦特正以为奥兹曼迪亚斯会拒绝，因此才发散思维的在思考别的事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峰回路转的这么来了一句。

　　“虽然是个轻狂狡猾的女人，但是姑且承认她的眼光还算不错。余与她的羁绊不会就此消失，在此之前，体验一下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倒也还是可以接受。”

　　既然已经朝着法老王索要了凡人不能够触及的爱意，那么他们之间的羁绊绝不会就这么终止在这个时候。

　　他们之间还有很漫长的遥远路途，终将在未来再次相遇。

　　只不过那时候，要先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大不敬的无理之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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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法老王！
又耿直又傲娇的拉二简直……让人分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