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肥宅氪》金银琥珀川

42、第 42 章

　　奥兹曼迪亚斯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亲眼见证乔月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还是相当的不爽。

　　对于勇者他赞赏有加，但是对于懦夫，那是不能进入法老眼中的东西，若说一开始对乔月客的欣赏建立在她的勇气之上，那么现在对她的愤怒就是建立在她的回避之上。

　　他选择在最初给乔月客一个机会，但是显然，乔月客最后做出的选择让他失望了。

　　这恐怕就是法老王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原因。

　　“怎么说……也只能算是本性难移了吧。”

　　乔月客也已经从神殿之中转移了出来换到医院之中躺着，法老的神殿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涉足，但是这件事情后续的影响不小，乔月客不可能一直不露面，因此在达芬奇确认了她的身体开始逐渐自我恢复之后她离开了光辉的大复合神殿，每天在医院之中养伤顺便处理一下一波又一波送上来的人。

　　酒吞童子和弗拉德三世的资料自然是如数被送上去，她才不管那些人面对着酒吞童子是个女性这件事情到底有多惊讶，只是一个人悠然自得的躺在病房之中抽空和身旁的欧尔麦特这么抱怨着。

　　“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虽然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欧尔麦特试试能不能从乔月客口中掏出更多的东西，但是显然欧尔麦特本人是把这个任务当成了一个十分普通简单的探病，只是过来和乔月客唠嗑的，还十分顺手的给她带了一盒精致的小蛋糕，看样子就是不便宜的东西。

　　“稍微也该信任点别人啊，就算做不到信任这种事情，至少商量这种事情也是必要的，你又不是不会沟通的人，这么莽莽撞撞的不说是对你自己，对其他人也都是一种伤害。”

　　“我知道错啦，”乔月客像是在撒娇一样这么对欧尔麦特说道，“这次归根结底也是我的错……如果我要是一开始能够和他们商量一下的话，最后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

　　“坦诚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如果你的不坦诚最后的结局是这个样子的话，你还不如坦诚一点。”

　　“况且你这次也做过头了。”

　　先不说她那个计划是拿她自己做的诱饵，光是在雄英里面开战这种事情也足够冒险了，更何况她甚至赌上了一个城镇为了把酒吞童子引诱出来逼出她的手段，这种计划实在是太过剑走偏锋的极端了，不仅没有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点才是她这次表现出来的最让人忌惮的一点。

　　如果不是她表现出来的还是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的样子，只要一离开那个神殿，就会被立刻监视起来，现在也不可能可以这么惬意的躺在病床上。

　　他们两个都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乔月客没想到欧尔麦特竟然没有和自己提到这件事情。

　　“我和你说的话，你估计也会嫌我啰嗦。”

　　而且让欧尔麦特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从本质上来说，生活在不同两个世界的他们几乎不可能拥有类似的想法，不同的生活环境塑造了他们不同的理念，就像乔月客很难理解为什么职业英雄这样的存在一样，他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她能够布置出这么疯狂的计划来——虽然后者可能并非是单纯的理念原因。

　　“我的确不懂你们，”乔月客打开了蛋糕盒子，每一个精致的小蛋糕都点缀着精巧的裱花，一个个簇拥在盒子之中可爱的让人甚至都有点不忍心下嘴，“不管是你们亦或者是英灵们，我都不懂。我能明白你们的伟大，但是让我理解你们……这还真是抱歉了，太过强人所难了。”

　　她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人生就像是这一个个排布在纸盒之中的蛋糕一样，精致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瑕疵，被放置在应该放置的位置上，然后送到应该送到的人手中，最后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使命。

　　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意味着她从这个纸盒之中掉出来了。

　　她的裱花和奶油在地上滚动着糊成了一团，露出来的只有最底下没有被装点过的海绵蛋糕了。

　　海绵蛋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去哪里。按照原本的身价继续回到盒子之中，还是就此离开盒子，从此就这么当个普通的海绵蛋糕？

　　乔月客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因此她只是淡然自若的拨开了蛋糕纸，一口咬在了蓬松甜香的海绵蛋糕上。

　　比起做块小蛋糕，离开了盒子的蛋糕更想去做个糕点师。

　　也就只有在欧尔麦特面前乔月客才会稍微坦诚一点，在其他的英灵们面前，甚至是最早成为她的从者的亚瑟alter面前她都没有这么坦诚放松过。

　　“还是和你相处起来轻松一点。”

　　她毫不忌讳的这么说道，就像不知道自己说一句话就会被好几双耳朵听去一样。

　　“你为什么宁可相信我也不肯分一点信任给英灵们？非要说起来的话，也应该是他们的身份和存在更加让人有安全感吧？”

　　周围布置的其实十分细腻，在乔月客住院之前，代替她一直和政府方面交流的是那位传说中的魔法师梅林，如果说对方对她又多么不上心，也未必见得，要是真的不在意她，恐怕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希望她可以安置在这个世界之中。

　　不管是哪位英灵，都对她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

　　这也是欧尔麦特在疑惑乔月客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好意的原因。

　　乔月客将手中捏着的小蛋糕尽数吃下去，看着盒子中其他颜色斑斓的蛋糕突然有点失去了胃口，歪了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散漫的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想接触更深。”

　　“和你接触好歹我还可以安慰自己你是人，迟早是会犯错的，我们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和他们？”

　　乔月客想了下还是把手中的蛋糕盒子放到了床头柜上，黑黢黢的眼睛对上欧尔麦特的眼睛，暗沉的像是两颗镶嵌在眼眶中的黑炭，只有一点点细碎的光在瞳孔深处闪烁。

　　“他们是传说，是历史，是在人类历史上最光辉的那些存在，就算他们的样子和传说之中的有些偏差，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本身的魅力强烈的几乎可以吸引人不顾一起的扑上去。光辉的大复合神殿，远离尘世的理想乡，亚瑟王与梅林，酒吞童子与百鬼夜行，万能之人与万能之物……这些一切的一切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动吗？”

　　“在我眼中展开的是刻进了人类史中的光辉传说……这样的存在，能不让人心动吗？”

　　“那样的光芒是会把人烧成灰烬的，欧尔麦特。像是飞蛾扑火一样，追逐着他们的光辉，是会被烧成灰烬的。”

　　她大约，真的是个十分害怕分离的人。

　　欧尔麦特听着乔月客语气平静而又带着点赞赏的这么说着，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乔月客望着他突然弯起了眉眼，嗓音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是啊，我很讨厌分离，很讨厌结下的羁绊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羁绊的这一头，只剩下我一个人被困在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了你，而不是亚瑟、梅林，亦或者是奥兹曼迪亚斯的缘故。”

　　你的生命轨迹与我相同，但是他们的却并非如此。

　　让我用一辈子铭记这样一段刻骨铭心，但是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回忆，对我来说未免也太过残忍了。

　　所以乔月客选择一开始就用更加坚决的手段拒绝这一段感情的刻入。

　　“……也不知道该说你性格偏激，还是看得太透彻的好。”

　　欧尔麦特觉得她这样的做法还带着点孩子气的因噎废食，但是仔细思考，却也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英灵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意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和乔月客牵扯上什么关系，她在面对其他感情的时候，尤其是拿他们之间的感情和英灵们之间的感情做对比的时候就相当明显的可以处理的游刃有余，而并非是像面对那些英灵们的时候一样果断的一刀斩断。

　　这其中大概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面对着他们这些人类的时候，还能够用人类这个说法来控制他们之间的感情与相处，但是在面对这些英灵的时候……

　　的确是很难控制得住对他们的向往，憧憬与追求。

　　这种失去控制的感情会把他们都烧成灰烬的。

　　“说这些也怪没意思的。”

　　乔月客叹了口气，有些无聊的活动了下脖子，才问：“雄英应该没有受到多大的干扰吧？我当时用结界把雄英和外界屏蔽开来了，应该没有人看见里面的情况。如果重建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和我说好了。”

　　“你也别逞能了，达芬奇已经和我们说过你现在的状况了，你还是安分一点吧——而且你现在身体也适应不了外面的环境，放你出去才比较要命。”

　　虽然乔月客的身体已经重新持有了耐久度，但是身体逐渐回复自我防御能力也是一个过程，在这段时间里面她还是尽可能的待在病房里面比较让人安心。

　　“真是……怎么什么都和你们说了。”

　　乔月客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语气之中流露出来的更多却是纵容，在这件事情上，总归是她多有心虚，因此对于他们要做的大部分事情她其实都不打算加以阻拦。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给雄英带来了太多的麻烦……或许一开始，从我选择雄英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项。”

　　这个世界之中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这么简单过，之前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也实在是太过自视甚高了，甚至于最后把雄英那种地方都给卷进来了。

　　“我现在也不好出去，你帮我和根津校长说一声吧，我会办理离职手续的，我给雄英带来的麻烦也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人这一辈子都会犯错的，你犯过错，我也犯过错，有时候往往只有意识到了这个结局之后才会范围，但是不管怎么说，错误都是人生必定会经历的事情，尽可能的弥补才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不会有太多时间留给我们自责的。”

　　欧尔麦特不清楚该怎么和乔月客说，这件事情虽然很大的责任在她的身上，但是最后却没有任何伤害造成——唯一受到伤害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或许她的做法是错误的，但是并非不能纠正。

　　互相磨合这种事情确实非常痛苦，但是他也做不到放任她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的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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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起我欧都只是为了骗加更，根本不是哄我，看透了
抱紧我小号上的拉二和满宝爷爷愤怒的唱起了世上只有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