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独孤天下宇文护同人)》芳洲有杜若

18、故人

　　“你们看我是戴金步摇好呢？还是碧玉簪更配罗裙呢？”明珠拿着各种钗环首饰比划，却总觉得不满意。
　　弄云看着她这么苦恼，就说：“公主天生丽质，自然是随便戴什么都好看。”
　　采月将金步摇给明珠戴上：“怎么能随便呢，女为悦己者容嘛。”
　　明珠脸色绯红：“什么悦己者，采月你这丫头可别胡说。”
　　弄云抿嘴笑道：“如果没有悦己者，公主昨天晚上回来一直笑什么呢。”
　　明珠羞涩，很快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们两个坏丫头，居然编排我。罚你们今日不能跟我出去。”
　　采月又笑：“恐怕这只是公主的一个借口吧。”
　　明珠只恨自己脚步不快，还听得到后面那两个丫头的笑声。

　　宇文护在水榭等着她。见她脸色绯红，额上有薄汗，于是一边取过帕子帮她擦拭一边问道：“怎么了？”
　　明珠到底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昨晚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勇气主动抱住他。夜色掩映下倒还好，可如今他离她这么近，神色温柔，呼吸相闻。于是她感觉更热了：“没……没什么，那两个丫头取笑我。”
　　宇文护放下帕子，看着她面似桃花，眼波流转，很是动人。他看向她娇艳的红唇，心念一动便直接吻了上去。
　　明珠之前从未经历过这些，很是紧张羞涩。他用手揽着她的腰，极有耐心地教着她。
　　等到缠绵悱恻的一吻结束，明珠已经彻底软成一潭春水，整个身子依偎在宇文护的怀里。她声音糯糯，跟他撒娇：“萨保，你怎么能趁我不备，这可是登徒子的作为。”
　　宇文护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我吻的是我的心上人，所以不算登徒子。”
　　她在他怀中扬起浅浅的笑。心上人，她心里有他，他心里也有她。君心似我心，真好。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说：“禀太师，谢长史递了名帖，说是待会儿携夫人来访。”
　　明珠笑吟吟地问他：“是郢州的谢公子和谢夫人吗？他们也到江陵来了？”
　　宇文护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见我时就没这么高兴？不如还是回绝了吧。”
　　明珠可不想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吃醋，只想着快点从他怀中起身。不然待会儿故人相见，看到两人衣衫不整，万一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就不好了。宇文护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愈发不肯松手，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明珠越是挣扎，衣衫就越乱，又不知道谢煜和他的夫人何时过来。她摇着宇文护的一只衣袖，求饶道：“萨保……”
　　宇文护只是想逗逗她罢了，见到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忽然心情大好，松开了手。
　　待两人整理好不久，谢煜和他的夫人就来了水榭。
　　谢煜的夫人是袁氏女，名清芷，是袁朗的弟弟袁朔唯一的女儿。袁朔英年早逝，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袁朗与弟弟感情深厚，对待侄女自然是十分好，甚至都好过了亲生女儿。所以袁朗力保谢煜，除了爱才之外，这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
　　谢煜少年时曾是太子萧景凌的伴读。萧景凌对于明珠这个幼妹很是疼爱，时常会见明珠，因此谢煜也与明珠相识。由于桓宁之争中谢氏的覆灭，谢煜本来是恨整个梁国皇室的。之前就听过六公主离世的消息，在宇文护告知他萧明珠尚在人世时，他才反应过来她不过也是这次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太子之前对他很赏识，加上庾信以前也是太子伴读之一，比其他伴读稍微大上几岁，对谢煜来说亦师亦友。萧明珠是这两个人都爱护的人，谢家本来也不关她的事，他不应该迁怒于她。
　　至于袁清芷，因为袁朗的女儿、她的堂姐袁清薇是桓王妃，所以她经常会被召入宫陪伴。小公主聪慧灵秀，自然是人人喜爱。久而久之，她二人就成了好友。
　　待谢煜夫妇行过礼之后，明珠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就拉着袁清芷的手说：“袁姐姐，我可是好久没见你了呢。”袁清芷声音有些哽咽：“之前听到关于公主的一些不好的消息，我食不下咽很久。现在看到公主好好地在这里，我还怕这不是真的。”明珠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袁姐姐，对不起害你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
　　袁清芷擦了擦眼泪，又向宇文护行了一礼：“说起来还要多谢太师对公主出手相救。”明珠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对袁清芷说：“袁姐姐，你不必谢他。他是受兰成哥哥的托付，才不是主动想要救我呢。”
　　宇文护失笑，也不反驳她。心里只想着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之前还说一定要谢他的救命之恩，现在又成理所当然的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二人倒是没觉得什么，谢煜和袁清芷却看出了两人眉目之间蕴含的情意。
　　谢煜夫妇直到用了午膳方才离去。明珠虽然不舍，但好在谢煜的新住处离王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常能与故人相会，倒也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