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男囡

6、莫关山

　　天气越来越闷了，走不了两步，汗衫就已经湿透了，心情也是说不上来的怪异，干脆关店放自己一天假吧，刚这样想着，对面咖啡厅的小店员就过来了。

　　“ 今天又要买瓜叶菊吗 ？ ”说起来，和她也有一段卖花情谊。

　　“ 今天是想要买你手上的花。”她指了指我手里的花束。

　　鸢尾啊，爱的使者呢。

　　“ 是要传达爱意吗 ？有喜欢的人了嘛！” 现在的我，真是被你磨的脾气都消失了，反倒是会说出这种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来，人总会有一些改变，真是令人嗤之以鼻。

　　小店员却因这句话红了脸，“ 才...才不是呢！是客人让我来买的，快点给我包起来啦！”

　　“ 好，好，让我猜猜，一定是某个帅气阳光的小男生想要认识你，特意使出这招的，你想想，大早晨的，咖啡厅正是人少的时候，闲的发慌诶，他偏偏让你过来买，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买，就这一条小马路，找你帮忙的功夫，自己都买好了，你说是不是 ？”

　　小女生脸更加红了，像极了店里刚进的山茶花，娇嫩欲滴，却无法说话。

　　“ 好了，祝你成功。”我把包好的花束递给她

　　见她只是呆呆的站立着，我补充到“ 等会把花送给你也是有可能的吧？”

　　终于有了反应，她接过花束，紧紧的抱在怀里，好像我会抢过去一样，“莫关山，花店早上不也清闲嘛！说不定人家想要追的人是你，祝你早日受给他！哼！”

　　说完这句话，她跑开了，我只是有一点吃惊，怎么就把人给逼到这份上了，但她那句话，说的实在不对，又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是贺天，只有那个混蛋才敢这样做，我还是不喜欢男的，从本质上来说，这没有错。

　　我怎么又想起他了。

　　他已经不在对面了。

　　关上店门，想好好的放自己一天假，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努力回想以前这种时候我都做了什么，呵，以前我哪有休过什么假，都是被你被迫休假的，那些回忆竟然都与你有关，你这家伙，居然藏得这么深，我倒吸一口气，看来忘记你这件事，还需要再花一段时间。

　　拜托你，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再看见的话，我可能会食言。

　　我不想这样。

　　我们已经分开了，去哪里好像结果都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回家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被我走得如此漫长，听不见别人讲话，听不见自己说话，就连树叶散落的零星光点都觉得格外刺眼，晃的眼睛都睁不开，像是浸泡在水里，沉溺着，呼喊着，被吞噬着，却与世隔绝。

　　家里很冷清，妈妈不在，连做饭的想法也消散了，睡觉好了。

　　打开空调，拉上窗帘，不明媚才是属于我的。

　　我梦见，我躺在船里，漂浮在海上，看不见海岸，我想下海游到有陆地的地方，可这妈的往哪游？我辨别不了方向，干脆躺着好了，海浪像是听见了我的心声，不给我这个清闲的机会，它打翻了我的船，连带着我一同卷入海里，呛了几口水，满是鱼腥味，我彻底的泡在了海里，海水压得我喘不上气，我也得不到救援。

　　水里有些东西

　　我失去了安全感，

　　你听不到我吗？

　　怎么就没有回应呢？

　　我挣扎着，挣扎的向前游去，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是生存的本能，不知游了多久，终于上岸了，岸上只有一个孩子，一头的红发，这是，是小时候的我。

　　“ 你身后有鬼。”说完这句话他就消失了。

　　我拼命的想要抓住他，想要问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却动弹不得，这个字的意义过于宽泛，但我可没有理由害怕，我回过头，他是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直直的看着我。

　　他步步向我走近，海洋变成另一个世界，我们站在天堂之上，是用绿茵点缀，用轻语诉说，开出花来，漫山遍野的花，湿透了我的眼睛，终于，他停在了我的面前，伸出双手，将我推了下去。

　　坠入人间。

　　“ 哈啊....哈啊.....哈...哈....” 我猛的坐起身来，捏紧被子，大口喘息着，我快无法呼吸，梦里，这个梦里，他叫我，“ 莫仔 ”。

　　他叫我“莫仔”啊。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滑到嘴里，和海水一样咸，又梦见了你啊，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我们不应该这样的啊，贺天。

　　人不做梦不可能，梦不醒也不可能，我只是习惯了梦见你，我这样想着，自我催眠总是有一些用处。

　　我坐在床上，这是我自己的床，却是我们第一次旵绵的地方，你在这里侵茹了我，在这里，到处都有你的痕迹，身体都记得。

　　“莫仔，舒服么？”你靠在我耳边，喘着醋气，弄的我痒痒的，像是蚂蚁爬过皮肤，你轻轻蹭着我的耳垂，我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你看着我的眼里，满是青欲。

　　“莫仔，你喜不喜欢我？”我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你笑了，充满魅惑，一点一滴的侵蚀着我

　　“说啊，你喜不喜欢我？”

　　明明做着这种满是爱意的事，却浮现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有些难耐的往你的方向靠近，像云一样漂浮，似挠非挠，快要控制不住了，难以抑制封锁在喉结的声音，快要呼之遇出。

　　“ 你..你他妈的....还做不做？”

　　“快说啊，莫仔，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我说，“ 喜 ...喜欢你，我 ..爱你。”，像是受到了鼓舞，这本就是最强的药剂，我却从你脸上看见了泪水，你说，“我好喜欢你。”，从那之后，只要是做这种事，你都会叫我“莫仔”，这个称呼也成了它的别称，那时的你，可真他妈的幼稚，即使是上着课也老是凑近我，轻轻呼出这个词，让我又羞又臊，只能佯装用怒火来解释脸上的红晕，这些事，就像发生在昨天。

　　想起这些，我居然石更了。

　　我倒在床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

　　贺天，我他妈的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了你！

　　想象着你的样子，你叫我“莫仔”时的样子，我学着你的样子，享受着这般像是轻挠的感觉，从脖颈向上抚摸脸颊，像是亲吻你一般亲吻掌心，tian食指尖。

　　用左手捂住了嘴，绝不能发出声音，任何声音。

　　我走向了浴室。

　　又不是没了你我他妈的就不能活，对这样的自己，真是嗤之以鼻的恶心。

---

作者有话要说：　　再传不上我就要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