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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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尴尬在这对昔日的主仆之间蔓延。彼得此刻万分庆幸他们在推门之前灵子化了，因为患有尴尬恐惧症的他此刻正很毁形象地面部肌肉扭曲。
啊，天，他真受不了这个，太尴尬了。
就不能别干站着瞪眼吗，就不能说几句话吗？比如——
“西弗勒斯，是你。”
“麦劳德，是我。”
“十年不见，你的头更油了。”
“十年不见，您的头还是那么秃。”
“不如你的油头靓丽。”
“不如您的秃头方便。”
“你的油头像阿拉贡。”
“您的秃头像齐达内。”
“承让。”
“承让。”
言至此，就已尽了。路的尽头是天涯，话的尽头便是尬。
……
阿拉贡：……他头油，他有我帅气吗？！
齐达内：……他头秃，他有我命硬吗？！
彼得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堵一堵自己脑子里奇怪的洞。
哈利不认识这个黑影，但是自从踏进这个房间，他的伤疤就非同一般地疼。
“你……”他咬牙率先打破平静，“你是谁？”
斯内普动了，他谨慎地同黑影伏地魔拉开距离，微微侧身挡在哈利身前：“是您？”
“看起来安逸的生活并没有影响你的身手，你的能力一同往昔，甚至还有些精进。”伏地魔悬浮在斯内普面前五米处，一团黑雾中只有他的一对红眼珠子隐隐发亮，“但是我还是觉得可惜。”
“您最近观察过我？”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套话。
伏地魔笑了笑。
“我一直在离你最近的地方。我和你一起进餐，一起开会，一起在霍格沃茨行走……我看着你埋首在书堆教案中，把青春消磨在安逸的生活中，把宝贵的精力和才华浪费在应付庸庸碌碌的学生身上……他们甚至连乌头都分不清。”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哈利有一种错觉，那个男人似乎正贴着他的耳朵细语，这让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个天才，西弗勒斯。我曾经非常欣赏你，如今也是。”伏地魔飘得稍微高了一点，“你还记得当年你在接受标记前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哈利疼得满脑门儿都是汗，但是他坚强地保持了清醒，史蒂夫在他身后撑住他：“坚持住，哈利，斯内普教授会救你的！”
“但是他俩看起来好熟啊……这个伏地魔就是当年杀了你父母的魔头？”火箭冲着伏地魔呲出尖牙，“靠，他要是有实体我一定把他打成筛子！斯内普在干嘛啊！行不行啊！伏地魔那个混蛋不会真把他说动了吧？想让斯内普把哈利斩草除根？！”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斯内普不会的。”彼得像念咒一样不断重复，“最值得相信的就是斯内普了，相信他，相信他，你要像史蒂夫相信巴基一样相信他！”
史蒂夫马上说：“这有可比性吗？”
彼得斩钉截铁：“有！”
哈利虽然不是很清楚史蒂夫和巴基之间的纠葛，但是他被彼得坚定的态度感染了。一时之间，面对伏地魔的恐惧也被悄然升起的希望消弭许多。
对，他还有斯内普教授呢！像勇度一样的斯内普，嘴巴虽然坏但是会给他圣晶片的斯内普，会在抓住夜游的他之后送他回宿舍的斯内普——
史蒂夫感觉男孩的脊背悄悄挺直了。哈利咬着牙抬起头，死死盯住伏地魔，好像要把他的面容刻进脑袋。
……不得不说，这么仔细一看，呃，伏地魔可……真丑。
被11岁孩子嫌弃长相的黑雾伏地魔还在用理想与未来试图打动斯内普：“想想看，属于我们的未来！整个英伦都会称颂你的名字！你的才华会为所有人知道——”
真棒。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心想，黑魔王的洗脑包还是十年前那一套，什么实现政治抱负施展才华之类的。搞笑，他在霍格沃茨当了这么几年恐怖的魔药教授，保证二十年后连魔法部部长想起他都会在夜里哭着醒来。还英伦扬名呢，魔法界统共就这么几万巫师，在麻瓜新闻里头出个镜知名度都比这个高。
斯内普甚至想掏一掏耳朵。
呃，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伏地魔看出斯内普并没有被他打动，改变了说辞：“你在犹豫什么，西弗勒斯？你怀疑我们联手之后不能再次君临英伦三岛吗？”
“我从未怀疑过您的能力。”
“那你在犹豫着什么？”伏地魔的声调提高，“哦，我知道了。因为我食言了，十年前我食言了……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对不对？”
斯内普浑身一震。
“我记得你恳求过我，是的，是我对不住你……伏地魔大人道歉。我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看看我现在的样子……这是惩罚。”
哈利此刻脑门儿上的八卦雷达支楞了起来，连头疼都忘了。
这情深深雨蒙蒙的画风！
但此刻斯内普周身缠绕着非常非常阴郁的气息。
“劳烦您还记得。”斯内普轻声说。
“史蒂夫。”哈利当机立断，“去找校长，把他叫过来，扛也要把他扛过来！”
“后面的小朋友，你在跟谁说话？”伏地魔突然越过斯内普cue了哈利。
哈利的伤疤还在疼，但是长时间的折磨让他对痛苦的感受力迟钝起来，他听到史蒂夫飞奔出去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强打精神应对伏地魔。
真奇怪，他以为自己在面对这个魔头的时候会害怕到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害怕。他只是非常担心，担心自己和斯内普教授都折在这里。
他还没有拿到圣杯……
说到圣杯！
“伏地魔。”哈利上前一步，将伏地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你为什么出现在霍格沃茨？你连一具能支撑自己行走的身体都没有，有什么胆量出现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
伏地魔轻笑一声。
“不要装傻，小朋友。”他阴恻恻地说，“你的出现也是一个惊喜。奇洛死了之后，我就守在这里……我等待着别人的出现，等待那个可以帮助我取出魔法石的人。可是令人惊奇，我没有等到别的觊觎长生不老药的窃贼，却等到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夜游小子。你也想要魔法石，是不是？点石成金的传说令人疯狂——”
“等等。”哈利举起一只手，“你等一下。”
伏地魔骤然被打断，很不爽：“你——”
“这里没有圣杯？！”哈利瞪大眼睛环视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面大镜子孤单地立在中间，“魔法石是什么玩意儿？你不要圣杯要魔法石干嘛？！”
伏地魔：“你不知道魔法石？！”
斯内普：“那你半夜不睡觉下来干嘛？！”
伏地魔：“圣杯是什么？”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哈利用力闭了闭眼睛，整理了一下非常混乱的思绪——
圣杯不在这里，这里保管的是叫魔法石的东西，似乎相当于长生不老药，也可以点石成金。伏地魔是为了魔法石来的，之前和奇洛是同盟。奇洛死了之后，伏地魔就躲在这里……
那为什么伏地魔在奇洛死后整整一个月都闷在这间屋子里，而没有拿了魔法石就走呢？
因为他拿不到！
他做不到！所以他在见到斯内普之后选择费尽口舌蛊惑他，试图让斯内普帮助他！他甚至都没有为了十年前的仇怨多理睬哈利！
魔法石是个关键，如果他和斯内普拿到了魔法石，是不是能多撑一会儿呢？
哈利睁开眼睛之后，态度变了。
“原来宝藏圣杯就是魔法石。”哈利用一种渴望的语气说，“有人跟我说这底下有亚瑟王的圣杯……原来圣杯就是可以点石成金的魔法石！那魔法石在哪儿呢？”
伏地魔感觉有些古怪，但是此刻哈利的表现的确符合他对普通人的印象——有谁在面对魔法石时能抵挡得住诱惑呢？
“就在这面镜子里。”伏地魔的语调像是包裹着蜂蜜与黄油，“只要你站到镜子前看一眼，看上一眼……”
哈利伸手向后面打了个手势，然后慢慢一步一步走向那面镜子。
“波特！”斯内普严厉地喊住他，“你不配做这种事！应该是我为主人取出魔法石！”
“得了吧，斯内普，你还没有一个毛头小伙子靠得住。你犹豫太久了，伏地魔大人不耐烦了。”伏地魔嗤笑一声，黑雾身影晃动起来，“快点儿，孩子，快站到那前面去。”
哈利站定在这面有着古怪金边的大镜子前，然后抬眼望进玻璃之后。
“怎么样？”
………………
哈利没有说话。他感受到袍子内袋突然沉甸甸的鼓出一块，他的理智告诉他，那是眷顾了他的魔法石。
但是他不愿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
他长大了，他看到自己抽条之后有些青涩的样子，好像有15、6岁。胸前别着魁地奇队长徽章的青年对着他微笑，脚边突然冲出来一直半人高的大黑狗，差点把他撞翻。他大笑着和黑狗抱在一起，另一个头发乱蓬蓬的黑发男人笑嘻嘻地出现在画面中，牵着红发的美丽女子。绿眸的女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打闹，嗔怪地推了一下大狗。大狗甩着尾巴跑出画面，哈利下意识地想抬手，但是更多的人涌了进来——
已经长成大人的韦斯莱红发双胞胎骑着扫帚向他俯冲，罗恩跟赫敏都别上了级长徽章，手牵着手跟他打招呼。德拉科也在，长大了的他不抹发蜡，但是发际线有点高，带着他那两个大块头保镖冲他翻了个白眼就走了。邓布利多神出鬼没地抓着飞翔的凤凰滑了过去，他甚至都没看清白胡子校长做的那个鬼脸。许多他不认识但莫名熟悉的人争先恐后来到他身边，棕发温柔的男人和泡泡糖鲜艳发色的女巫笑着追着大狗跑过，一个好像在走廊遇到过的赫奇帕奇学长无奈地被大狗撞翻。海德薇扑棱棱落到他肩头，所有失去的都找了回来。他们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然后又自顾自地走开。哈利渴望他们都留下来，至少……
至少要好好地告别。
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子里。他身边的那些人纷纷给这个人让了个位置。黑袍高大的男人似乎很不习惯于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皱着眉头找了个角落的位子站好，然后用很不耐烦的脸对着镜子外的他，似乎在谴责他莫名其妙把他拉了进来。
被人群簇拥着的哈利冲着镜子外的自己微笑。他的笑容很疲惫，但是很幸福。
这会成真的。那个哈利张开嘴，用口型对镜子外的11岁男孩说。
“你看到了什么？”他模模糊糊听见有人问。
“我看到了……”哈利开口的时候发现说话有些艰难，因为他早已泪流满面，喉头哽咽，“我看到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你看到了魔法石吗？”那个讨厌的声音逼问。
哈利红着眼眶转回头，面对那团红眼睛的黑雾，仇恨前所未有地升腾。
“没有。”他轻声说，“但我看到你死了。”
哈利动了，他直直冲向那团黑色雾，斯内普刚想挡在他前面，一团蛛丝就将他牢牢捆住甩到一边。伏地魔没料到这个变故，更令他恐惧的是房间的大门突然洞开，一个虽然瘦削但仿佛巨人版高大的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你不该出现在这儿。”穿着睡衣的邓布利多胡子上系着蝴蝶结，用老魔杖稳稳地指着他。
一声惨叫，黑雾迅速地破开天花板向上逃窜。邓布利多一挥魔杖，一个金色的牢笼直接将伏地魔困住。他无视黑雾凄厉的惨叫声，上前去查看哈利和斯内普的情况。
“我还好。”斯内普将身上的蜘蛛丝扯开，“今天的事儿太诡异了。”
哈利脱力地跌坐在地。
“你还好吗？哈利？”邓布利多问。
哈利点了点头之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学生的夜游竟然能让我们抓住伏地魔。”邓布利多苦笑。
“那个……”
门口传来弱弱的声音，斯内普警觉地抬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长出一株茂盛的树木。树木后面，罗恩尴尬地转了出来。
和他一起走出来的是一个赤裸上身，皮肤灰黑有红纹的壮汉，壮汉板着脸说：“看来我的隐身术真的有效。”
罗恩恨不得钻进地里：“谢谢你，德拉克斯……你的隐身术真强……”
树木也渐渐收回枝丫，变回一个高大树人的样子，火箭兴奋地解除灵子化，蹦到他面前：“你怎么突然来了！”
“这个小朋友兜里有几颗圣晶石，我感应到有人在使用我发明的隐身术，就响应召唤来了。”德拉克斯一本正经地说，罗恩脸都烧起来了。
他比哈利慢了一步，刚准备走出去就发现斯内普居然在房间里！他吓得贴紧墙壁一动不敢动，整个后背全部汗湿了！这种人间难得几回闻的尴尬局面居然成为了触媒召唤出了德拉克斯！
emmmmmmm可能德拉克斯的圣遗物就是高浓度的尴尬吧。
那格鲁特是怎么来的呢？
火箭从罗恩衣兜里掏出一只晕死过去的老鼠，说：“啊，格鲁特很喜欢和老鼠一起玩。”
邓布利多面对这样的古怪局面沉默了半晌，然后艰难地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解决很多问题。劳驾，西弗勒斯，请你把哈利带去医疗翼，我得和这几位……天赋异禀的朋友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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