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求生》长路爱泽

2、第 2 章

　　等到徐先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了，他隐隐有些恶心，睁不开眼，知道自己有点脑震荡了。不敢乱动，等到恶心感稍微降下去点了，才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呆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四周十分安静，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好有人开门进来，是上午的那个武警。“你好点了吗”，李成仁问。“还好，这里是哪里，上午第一批的撤走了吗？”徐先怕自己昏倒了错过太多，忍不住向他打听。“你应该说是昨天上午，你昏过去已经一天了。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了，该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办了。”李成仁一边往窗边走，一边对徐先说。徐先听了李成仁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同样往窗外望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街上，竟然已经有丧尸开始游荡了。“怎么会这么快，我们的防线呢，市里其他人呢？”
　　李成仁随手扔了一个苹果给徐先，“你先吃点东西，市里的其他人除了第一批撤退的，其他能进庇护所的都在庇护所了。进不了的，就像我们两个这样，自己救自己。”“为什么我们进不了庇护所？”徐先发问。“你要想想你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徐先心里隐隐有所感觉，不住揣测小王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但是无故被杀，自己竟然也被排斥，到底是为了什么。尽管心里慌张，但表面不显，“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不了，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进吗。”
　　“我，还不是因为你。”李成仁说完这句话就像电视里的反派一样，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徐先被电了一下，又觉得才昏过去一夜，世界就变了，他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公仆，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当然世界确实是变了，丧尸都能到N市来了，他从普通人到有特殊人也没什么不可能。当下补充体力才是最重要的，拿起苹果就啃了起来。
　　“你不会当真了吧。”李成仁见徐先这副模样，觉得十分有趣。而徐先则嘴里含着苹果肉，一是咽不下去。“你什么意思，说话颠三倒四，有意思吗。”“当然有意思，毕竟我们要死了，总是要尽可能寻点开心的事情。”
　　徐先此刻的心情一言难尽，种种疑惑堵在心头却无从解起。幸好母亲和妹妹是第一批撤退的，让他就算当下死了也没什么放不下的。而李成仁见徐先这副焉样，却不满意。“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吗，你求我，我说不定会告诉你。”徐先却觉得李成仁有病，既然他都说他们要死了，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早在原先办公室里开会的时候，他就有了要死的觉悟。但是没死和快死了还是有点区别的。不去看窗下游荡的丧尸，仿佛现在还是以前的N市，徐先心里十分平静，难得想好好和未来要一起死的人说说话。“那我求求你，快告诉我我为什么来这里。”李成仁听了徐先毫无诚意的请求，难得大发慈悲的和他说：“因为我进不了庇护所，所以选择了F区最高档且坚固的小区。确实是有人不让你进庇护所，但是有缘救你一命，把你白白扔在路上，浪费我之前救你花的力气，不值得。”听了李成仁的半真半假的解释还不如不听，徐先问:“其实你不是武警是不是。”李成仁不置可否，“为什么这么说，我看起来不像吗。”举起手臂展示肱二头肌，“现在很少有人有我这样子的肌肉了吧，不像兵吗”。徐先发出一声嗤笑，把衬衫拉起来，“我的腹肌你了解一下，有肌肉就是兵，健身房不知道吗。”李成仁看了眼徐先的腹肌，觉得还挺漂亮的，点头示意，“你看起还有点意思，带上你这个累赘是对的。”徐先只觉得从李成仁今天出现开始，一切都很无厘头，但遵守末日一切皆有可能原则，保持沉默。
　　他们两个沉默下来了，外间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徐先的心跳一下子跟着急促起来，他和李成仁对视一眼，李成仁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拿着跟铁棍就往外走去，徐先也忍着不适跟了上去。
　　敲门声依旧急促，但当李成仁往猫眼里望去时，只见一个被咬得只剩下半张脸的人，露出傻笑，直勾勾地盯着猫眼看。李成仁看了一眼就转头向徐先做个手势，让他也来看一眼。徐先不解，却也耐不住好奇心往猫眼里看。徐先也只看了一眼就回望李成仁，原来是他被那张渗人的脸给吓住了，身体都僵住了不听指挥，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李成仁如恶作剧得逞般露出无声笑容，然后把徐先往侧方一推，就拿着铁棍出门了，碰的一声□□落地声，再是几声铁棍砸在肉骨上的闷声，李成仁又推门进来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我去洗个澡，你看看这里有什么能用整理一下，我打算晚上就走。”
　　等李成仁洗完澡，徐先才收拾了一书包的东西。这里能吃的已经被带走了，剩下的只有一些干菜和几个土豆。再加上几件白T恤和外套，都被徐先塞进了奥特曼的书包里，应该是房子的主人留下的。才几样东西，包里已经装满了。李成仁看见徐先收拾的东西滋滋出声：“这个奥特曼很配你，希望你等会可以多打几只怪兽。”徐先听了李成仁的嘲讽却也无言以对，只能问：“我们今晚就走吗，晚上了丧尸不是更活跃？”李成仁一边擦头发一边回答：“你小说看多了吧，这是丧尸不是僵尸，变成了丧尸也还是人，晚上的视力不行。”“我们的视力就行了吗？”“我很行啊。”李成仁骄傲的说。徐先一时无言：“我不行啊。”李成仁把擦头发的毛巾往徐先手里一扔，好好伺候你的救命稻草，你真的是运气很好，遇到我这么厉害的人。对于李成仁的迷之自信徐先不得不服。原来末世里的特殊人不是自己，而是李成仁，他作为小弟，应该可以多活几天吧。
　　等到天完全暗了以后整个F区只有马路上还有路灯亮起，对面小区一片漆黑。徐先这才感觉不对劲 ，往窗外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圈丧尸围在他们这幢楼下。原来是附近几个小区，只有他们这幢楼、这间房子亮着灯，丧尸群就被吸引到这。徐先急忙想去关灯，而李成仁则先一步按住他的手“不用关灯，我就是要把附近的丧尸群吸引到这里来，我们才有机会溜走。”徐先闻言松了口气，却也忍不住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但是请你把你的一些想法说出来，可以吗，我知道比起你来我可能很愚蠢，但是既然目前你不打算抛下我，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李成仁放下徐先的手，转过身去背起书包。“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跟我走。”
　　李成仁给了徐先一根铁棍和围巾就往楼顶走去。沿途遇上几只丧尸都被李成仁几棒处理了。“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尖叫，一些丧尸的五感还和普通人的一样，棍子对准他们的小脑，小心不要被咬了。”徐先默默记着，等到了楼顶，徐先看到距离3米以上的房屋，内心被动摇了。反正总要死，不如在这里等死，熬不住了就自杀，为什么要跟着李成仁跑呢。李成仁还不知道徐先的想法，估计了一下楼距，从自己随身的包里取出工具往对面射去，一根钢线就已经被固定住了。李成仁将包挂在胸前，然后在徐先身前蹲下，我背你划过去。徐先不好拒绝，趴在李成仁背上。李成仁站起来，“抓牢点，掉下去就是丧尸的晚餐了。”说完就用一个圆环往对面滑去。反复几次，两人已经离开藏身的小区。
　　开车动静太大，李成仁让徐先开着一辆共享电瓶车，两人在夜色中奔驰。“我们去哪里？”徐先问。“去郊区，越是深山人越少，丧尸也越少。”李成仁答道。“但是市里应该也有很多人往郊区撤退了，山里的人恐怕也不少甚至要饱和了。”徐先怕李成仁不知道N市的部署，把他知道的一些内情告诉了李成仁。李成仁却说：“郊区的人不会很多，市里剩下的人要么趁乱逃了，要么跟着大部队留在F区地下庇护所了，留在郊区的除了原住民也就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了。我们先往郊区撤，山地里就算有危险我们也比丧尸身手灵活点。”徐先一想很有道理，加大码速继续开，要在天亮前进山。
　　郊区离市区其实不远，但他们上山的路才是难走，平地都被开发了，未开发的大多是石地。徐先体能本就跟不上李成仁，在夜里上山更是加大两个人的差距，但他不敢抱怨，因为李成仁没有主动放弃他之前，他不能放弃自己。总算在天亮前两人到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在山坳里，有个荒水塘。
　　李成仁找了块干净点的草地坐了下来，徐先也随他一起席地而坐。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在路上一个活人也没遇到吗”